《[圣斗士同人]掬流年》落枫流云

12、第十二章 垂危

　　“撒加？！撒加你知道他在哪，对不对！”迪斯马斯克冲了上去，紧紧攥住撒加的衣领，神情激动。
　　双子座少年笑了，落寂的笑容仿佛瑟瑟秋风中的枯叶，在空中划出最后一次悠扬的弧度后悄然而逝。
　　“加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纵然心底埋藏着深深地疑问，但蓝发少年无限悲凉的笑容让迪斯马斯克咽回了溢出口中的话语，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双手。
　　水瓶宫的主人卡妙踏前一步，及腰的长发随之而动，带出一片冰冷的气息。
　　“什么叫做‘再也不会回来了’？”代替迪斯马斯克问出众人心中的疑问，卡妙面容冷峻。
　　“我……”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撒加看着巨蟹宫墙壁上沧桑的痕迹，仿佛能从中得到无尽的勇气：“加隆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他不会再出现在圣域了。”
　　说罢便转身大步离开了巨蟹宫，只给众人留下了一个孤独的背影和一句消逝在风中的叹息：“去看看你的妹妹吧，教皇已经下令解禁了。”

　　平日里空旷寒冷的女神殿此刻显得更加阴冷而毫无人气，一个小小的身影安静的躺在大殿中央的石床上，一动不动的身躯仿佛与整个建筑融为一体，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才能显示出生命的挣扎。
　　这是迪斯马斯克在踏进女神殿的那一刻所看到的景象。
　　抑制不住的眼圈一红，身为哥哥的少年快步跑到石床旁边，却碍于教皇所设下的用于保护与治疗女神的小宇宙而不得不停步。
　　“伊莲……”沙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显示出主人波动的内心：“伊莲，我来看你了。”
　　没有回答。
　　女孩只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沉眠。
　　“伊莲，我的妹妹，我会等，一直等到你睁开双眼。”
　　仿佛誓言般的话语落下，少年安静后退几步，站在一旁，就这么一直站着，仿佛要伫立直到世界的尽头。

　　自从昏迷之后，伊莲就发觉自己再次陷入了意识空间，不同的是如今空间中的能量异常混乱，蓝色与金色的光芒毫无规律的四处乱窜，又或是仿佛一团乱麻般毫无头绪。在经历了最初的茫然无措后，伊莲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如何摆脱如今的状况。
　　唔，看来自己伤的不轻啊。尝试着找回自己对外界的感知，却发现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似的，自己与身体的联系被完全切断。
　　不会成植物人躺一辈子吧，那自己一定会被冠上史上最强的女神而载入史册的。尚有心情苦中作乐的伊莲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在天马行空的想象了一番后，伊莲开始试探性的理顺眼前纠缠成一团的部分混乱能量。
　　就目前的状况看来，能量的混乱是由传输过程中灵魂碎片的力量失控而引起的，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尽可能的抽出作祟的灵魂结晶碎片的力量并且平衡小宇宙和本身的灵魂能力。
　　一丝一丝的理出尚未被融合的灵魂结晶，身处意识空间的伊莲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时间流速，在完全整合出没被吸收的灵魂结晶残片后，伊莲把它暂时贮藏，开始着手处理剩下两股主要的力量。
　　如今的状况是小宇宙的略强于本身的灵魂能量，伊莲尝试着压制自己的小宇宙，虽然小宇宙的强大可以自动治疗所受的外伤，但她可不想因此而彻底无法醒来，所幸小宇宙非常听话的渐渐弱了下去，就在伊莲暗暗因此欣喜之时，一股熟悉的小宇宙传入了自己的身体，一瞬间打乱了伊莲的步伐。
　　该死！是撒加的小宇宙！

　　当时外面的世界正是一片混乱，撒加发现了昏迷的伊莲，用小宇宙保护着她的伤势送回圣域，完全不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而随后赶到女神殿的史昂在发现了伊莲体内混乱的能量后更是尝试着输送自己的小宇宙去压制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在发现无果后释放了一部分小宇宙长期围绕在伊莲周身以确保那股奇异的力量不会爆发。
　　于是身处意识空间的伊莲彻底悲催了。
　　两方小宇宙的输入猛然加大了体内力量的混乱程度，完全不需要的外援竟让自己的小宇宙增长到了一种平日从未达到的强大境界，这回别说平衡能量了，只能努力压制不让小宇宙彻底爆发的的伊莲默默流下两行清泪。
　　而就在伊莲苦苦支撑之际，她听到了哥哥迪斯马斯克的声音，就像是从遥远的彼方传来却清晰无比：“伊莲，我的妹妹，我会等，一直等到你睁开双眼。”
　　这个死脑筋的白痴！这厢伊莲恶狠狠地咒骂，宁死不承认心里小小的颤动是因为什么。但就在下一刻，伊莲为自己的一时分心深深地后悔了——小宇宙终于爆发了！
　　五脏六腑就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伊莲在意识空间里的自我感知也渐渐模糊。
　　我一定是唯一一个被黄金圣斗士们无意识害死的倒霉女神。这是痛的完全无法发声的伊莲在陷入彻彻底底的黑暗前唯一的想法。

　　女神殿里迪斯马斯克没站多久，就发觉彷如实质般在伊莲周围流动的史昂的小宇宙开始了不稳定的颤抖，在尚未反应之际，一股庞大的震颤人心的可怕力量冲破保护的薄膜向四周扩散开来，当被这股能量冲击的连退几步的巨蟹座站定之后，映入他眼帘的景象成了他一生的噩梦——一行刺目的鲜血自她的妹妹紧闭的唇角蜿蜒流下，惨白的脸色仿若已然死去永不复生。
　　“伊莲！！”撕心裂肺的呐喊震彻了十二宫……

　　史昂觉得自己如今真是心力憔悴。
　　本来只是保持现状的女神的伤势不知为何忽然恶化，在场的迪斯马斯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在无数方案尝试失败眼睁睁的看着女神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时，拿出了压箱底的上一代雅典娜大人的鲜血，配合着黄金杖奈姬堪堪保住了女神的性命，但前提是在鲜血力量尚未失效之时。
　　守护女神是圣斗士的使命，就算拼掉自己的性命也誓要把女神从死神手中夺回！史昂长叹一声，瞬间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如今的世界是这些孩子们的舞台，自己已经老了，就让自己所剩不多的能力发挥最后的价值吧！
　　看着在自己面前单膝跪地许久的艾俄罗斯与撒加，史昂闭了闭双眼，再次睁开时已是一片的庄严肃穆。
　　轻咳了两声唤回似乎在神游天外的的两位少年的神智，史昂郑重的缓缓开口：“又一次的圣战即将到来，我决定在今日将教皇之位给予你们二人之中的一个……”
　　暗自观察着撒加与艾俄罗斯，两位少年皆面容沉静如水，眼神在史昂话落之后没有丝毫的变化。在心中赞许的点头，史昂颇感欣慰，当年初入圣域的孩子们如今也要肩负起沉重庄严的使命了啊！
　　“我决定把教皇之位给予——艾俄罗斯。而撒加，身为双子座黄金圣斗士的你要尽心辅佐下一任教皇，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下一次圣战！”
　　“是，射手座黄金圣斗士艾俄罗斯领命。”
　　“是，双子座黄金圣斗士撒加将竭尽全力辅佐艾俄罗斯，为了大地的爱与和平，为了女神雅典娜而战斗！”
　　两个少年清亮的话语久久回荡在教皇厅，自此一刻，下一任教皇的人选终于确定！

　　寂静的深夜，大部分的人们都已陷入沉沉的睡梦中，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当第二日的太阳升起之时，坐在教皇厅宽大的椅子上的就已不再是那个看了多年的熟悉的背影，而是他们相处了多年的同伴。
　　无心睡眠的史昂再次扎入茫茫书海寻找治疗雅典娜伤势的方法。偶然的透过占星塔的窗望向夜空，在这不经意的一瞥间，夜空星座的异象让经历了漫长岁月的史昂心中不禁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放下手中翻阅的典籍，快步走到了塔上的天台，凝神观测星象。
　　代表着女神雅典娜的星散发着暗红的光芒，血色之兆！
　　心中猛地一紧，史昂随即发现四周看似无甚变化的雅典娜的守护星发生了微小的异动，紧锁着眉头，正要仔细探看的他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占星塔历代只允许教皇和雅典娜进入，如今雅典娜正昏迷不醒，那么擅自进入的到底是谁？
　　浑身肌肉一瞬间紧绷，史昂暗自戒备，却在感受到来人的小宇宙的那一刻放松了下来，接踵而来的是深深的疑惑。
　　“撒加，我以为你知道除了女神与教皇他人不得入内的规矩。”背对着来人，史昂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不悦。
　　“我当然知道。”
　　撒加笑了，略带邪气的语调让史昂有了一种不协调的怪异感觉，转身直面来人，此时他才发现撒加的戴着双子座黄金圣衣的头盔，面貌在其阴影下模糊不清。
　　身着双子座黄金圣衣的撒加看似随意的站在离史昂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悠悠的开口：
　　“想必您知道我来找您的原因吧，教皇大人。”
　　“是为了白日教皇人选确定的事么，撒加？”
　　并未听到对方的回应，史昂毫不在意的继续道：“艾俄罗斯稳重懂分寸，但其实就能力而言，撒加你更适合指领众人。”
　　撒加一言不发的看着教皇，明白真正的重点还在后面。果然，史昂话锋一转，以极其严厉的口气说道：“作为一名圣斗士能力固然重要，但是，对于女神的忠诚与对于保护大地上的爱与和平的坚定信念是绝对不可缺少的！”
　　“撒加，你的信念，不够坚定；你的恶念，尚未完全消除。”
　　沧桑却有力的声音仿佛鼓点，一下一下的重重敲打在撒加的心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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