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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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是个自私的人，开始也是我先说的，现在结束也是我说，这样我才能平衡，你明白吗？说努力尝试一下，其实我也没做多少努力。不过想想本来感情的事情就不是靠努力来的，又不是高考，哎！”
常休西对着视频唠唠叨叨起来，电脑旁边已经摆着五个空的易拉罐，眼看她手上的也要喝完了。
在视频另一端的宋言武手上的红酒倒是没喝下多少，他听着常休西带着意识流特点的自言自语，看着视频里动不动就定格的画面，突然觉得自己是在欣赏艺术电影，有些抽象啊！不过他本就喜欢抽象的东西，所以常休西此时在他的眼里倒也有别样的魅力。
“看来只有我欣赏得了你！”宋言武在心里想。
“我真的有点醉了，胃不太舒服。”常休西嘴上这么说，可是仍旧惯性地灌了一大口酒。
“行了，喝够了吧！发泄出来就好了，那个晏吾……是叫这个名吧！太年轻了，不适合你。”
“那我应该找个大叔？”常休西说完之后，自己咯咯地乐了。
“那也用不着，你找比你大个两三岁的就行了！”宋言武腐笑着说道。
“你是在向我暗示——你——是吗？”常休西真的喝多了。
“嗯，算是吧！你觉得怎么样？”
“你又跟我开玩笑！我都是要失恋的人了，你还拿我开涮，有这么不道德的吗？你太过分了！我们这种没经验的人最爱把什么都当真，当真了之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心里会难受……你明白吗？”常休西本来是开玩笑的，可是嚷了几声之后居然真的有些伤心，眼圈居然有些泛红，她虽然喝多了些，但是除了有些困之外，意识还算清醒，她把电脑推远了一点，半伏在桌面上，把红了的眼睛藏在了臂弯里。她掩饰地说：“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谢谢你，陪我喝酒！”
宋言武看得很清楚，心里居然也跟着酸了一下，他咳了一下，凑近了摄像头说：“没开玩笑，你明天一没主了，我马上接收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他本想用戏谑的口吻说，可是说到后来竟然紧张了，他又补了一句：“我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
他盯着常休西，等着她的回答，可是她埋在胳膊弯里的脸一直没有露出来。
宋言武忍不住叫了一声：“休西！”
常休西这才懒懒地支起了脑袋，眯着眼睛对着视频里的宋言武说：“差点睡着了，困得厉害。”
宋言武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猜也许她是装作没听见，他反省了一下自己刚刚说话的口气，是不是自己的样子显得没有诚意？就是因为他太随意了，才会被别人抢了先。他一想到那天在常休西家门口看见的那个晏吾，心里就有些堵得慌。
“我明天要说分手吗？你说我这么做明智不明智？”常休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嗯，你说吧！非常明智。”宋言武回答。
“好的，谢谢！明天……我会说的……”常休西嘟囔着，口里的话越来越含糊了，脑袋也再次枕在了胳膊上，她什么都不想再想了，晏吾的笑、宋言武的话，她都不想去想了，睡觉吧！熬过今天，到了明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宋言武看着视频画面里她的一头乱发，竟然下意识地伸手想去帮她理顺，触到电脑屏幕了他才收回手，他知道了，再不出手他会后悔的！
混着酒的睡梦沉重且压抑，当天光亮到隔着眼皮都会刺眼的程度时，常休西才勉强醒来，身体和脑袋都累得像经历了一场恶斗。她围着被子，手抓着自己爆炸的头发，想了好久，才把昨天晚上的片段拼合到了一起。
今天，她要结束她人生中第一段正式的恋爱，算是恋爱吗？总之要结束它。
是明智的，她自己反复催眠着。
就在她坐在床上自我催眠的时候，外面好像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她爬起来，打开房门，敲门声一下子变得清晰了，她看了看对面，会是室友没带钥匙？她边猜测着边问：“来了，谁啊！”
门外没有应答，她拢了拢头发，凑到猫眼处向外望，门外的人也正瞪大了眼睛看着猫眼，这个对视吓了她一跳，居然是宋言武，她一瞬间有些惊惶，他怎么来了？昨天晚上她说什么了？做什么了？会让他杀到家门口来了。
宋言武终于沉不住气了，对着门缝说了句：“休西，是我，宋言武。”
“你怎么来了？”常休西顾不得礼貌了。
“你……让我先进来再说成吗？”
常休西飞奔到衣柜前，拽出来一件旧夹克罩在睡衣外面，避免走光。然后又跑到厨房，把一捧水都淋在头上，妄图把爆炸的头发压下去。然后她开了门，宋言武拎着一个小保温壶进了门。
宋言武看着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造型，一时间呆住了：夹克配睡裤，还露出一圈睡衣花边，头发不对称，一边还滴着水。宋言武好像丧失了语言能力。
常休西倒是被他手上拎着的保温壶吸引了注意力。
宋言武艰难地张口说：“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故了吗？”
“你是用这个代替公文包吗？也许……这是现在的新的时尚？”常休西很专注于这个保温壶。
宋言武忍无可忍地咧开嘴笑了，没等常休西让，就自己走到厨房，边拧保温壶的盖子边说：“还好，醉酒让你的幽默感又提升了一个档次。不过你的形象真是……太另类了，还是走大众审美路线吧！朋克加乡村，混搭不适合你。”
常休西垫着脚站在旁边，不知道宋言武大上午的不请自来，还说些有的没的，到底是何用意。她心不在焉地说：“你别管我混搭不混搭，我就是把歌特和乡村混搭别人也管不着，我在自己家里，又没出去吓唬人！倒是你，怎么突然来了？”
“咳、咳……”宋言武发现最近他斗嘴方面有些落于下风了，难道是在乎了战斗力就弱了？他尽量自然地说：“昨天陪你喝酒胃都疼了，早上就煮了点粥……你昨晚上吃的花生米看着挺香的，所以……”
常休西半张着嘴，听着这个挑战逻辑的理由，笑就从肚子开始向上走，把五脏六腑都颤动了一遍才从嘴里笑出声来：“哈哈哈……”
宋言武常年不变颜色的脸皮也微微泛红，他埋着头把保温壶里的大米粥倒在饭碗里，感觉到旁边的笑声渐渐小了，接着没了声音。他侧过头看了一眼，果然，常休西安静了，两只眼睛盯着粥，嘴唇抿得紧紧的，虽然发型有些怪异，可是脸从近看还蛮乖的。宋言武看得出了神，粥倒了一半，保温壶就那么斜着停在了半空中，气氛有些暧昧了。
常休西抿着嘴唇，装着胆子抬眼看了一下宋言武，可是他的眼神让她马上垂下了眼，无法对视，好像他的视线很灼热似的，只看了一眼，她就红了脸。她回想起了昨晚他说的话，像是玩笑又像是真话的那些。
他是认真的吗？还嫌她不够乱吗？
小区外面的甬路，晏吾急切地跑着，胳膊下面夹着一个方盒子。跑到小区入口处，他累着直喘气，他举起胳膊看了看表，常休西应该起床了吧！可是手机一直没开是为什么呢？不安爬上了他的脸，可是很快，他又笑了起来。他把方盒子捧在身前，拽了拽盒子上面的蝴蝶结，这种包装虽然有点幼稚，不过售货员坚持说女孩子就喜欢这种幼稚的包装。她应该会喜欢吧？他仿佛看到了常休西眼睛发亮的灿烂模样，她一高兴就不会因为昨天的失约而生气了吧？
晏吾深吸一口气，信心满满地跑进小区，可是很快，他顿住了脚步，停在楼根底下的那辆车看着眼熟。晏吾迟疑地走近车子，车的标识被阳光照着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记得这辆车，包括车的主人。
晏吾抬起头看向常休西所在的楼层，眼角都被落寞拉扯着，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个声音：“你好像会失去她了，真的失去……”
楼上两个人，各捧白粥一碗，沉默地喝着。
有了感情，一切都变得惆怅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出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