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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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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启年最终还是答应了。
拒绝和答应的理由都能找出许多。他也忘记自己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总之最后是答应了。
付启年找了物业请家政上门,挂了电话就看到江阔正望着他,手机还亮着通话中。
“怎么了?”付启年问。
江阔说:“年哥,我想请靖姐帮忙把我宿舍那边的衣服都拿过来,不过终究是要在这里住些日子,经纪人那边还是得告诉他。你看成吗?”
付启年:“……我来跟安靖说吧。”
江阔把电话递过来:“好。”
付启年跟安靖说了现在的状况,也嘱咐她跟经纪人解释一二。
安靖逐一答应下来,什么也没多问。
付启年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江阔。通话界面消失的刹那,他不经意看到了手机桌面。
是他探班江阔的时候,被偷拍到的那张照片,也是制造出了CP粉的那张“罪魁祸首”。
付启年僵在了那里。
江阔自然是注意到了,有些好笑,但也很无奈——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不“吓人”的告白,但付启年好像还是被吓到了。
不过既然箭已离弦,容不得他回头。
付启年还在一片死寂的混乱中,便见视野里多出了一只手,轻巧抽走了他捏在手里的手机。
手机的屏幕还亮着。
付启年还盯着自己空了的手,没敢去看江阔。
江阔的声音却飘进了他耳朵里,江阔说:“这张照片虽然是偷拍,但却是我最喜欢的。年哥知道为什么吗?”
付启年哪敢答话。
江阔就自己答道:“因为我看着你的时候,你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我喜欢你用这样的表情看我。”
付启年怔染,他张口道:“江阔。”
江阔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替他先说了出来:“我还小?我弄错了?我不懂?”
付启年静了两秒,点头:“嗯。”
江阔一点都不生气,说:“那就当我还小吧。当我之后对你的种种,都是孩子气。——年哥,你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的吧?”
付启年:“……”
江阔笑了,把买回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整理起来,还招呼付启年:“年哥,你饿了吗?”
付启年:“……还好。”
他现在繁杂的思绪已经从脑子满到了肠胃,别说饥饿,就是五味怕也尝不出个什么来了。
江阔:“那咱们就先整理东西,——我还是想吃你做的炖菜,行吗?”
付启年:“……好。”
照片的事情仿佛就这样揭过了,但又似乎并没有。
江阔更亲近他了。
与之前不同。
江阔在试探他的底线。而他对江阔是没有底线的,他一退再退,直到晚上,付启年换好睡衣都准备睡觉了,江阔却敲开了他的房门,然后说沙发睡着不舒服,能不能跟他一起睡。
江阔:“我保证不做什么,还可以在床中间摆床被子。”
付启年:“……”
付启年这次坚定地抓住了自己的底线。
“不行。”
江阔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了下手机时间,对付启年说:“年哥,现在还是我的生日呢。”
付启年差点没翻个白眼,“你适可而止。”
江阔就笑了起来,说:“看你今天白天任我为所欲为的,我还以为能成功呢。”
付启年:“你故意的?”
江阔:“难道你没看出来?”
付启年:“……”
江阔笑得更开心了,对付启年说:“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用害怕。”
付启年的眼神些微闪烁,但偏要不服输一样直视着江阔。
江阔软和地看着他,承诺:“我不会做任何强迫你的行为,或者公开表露我想要追求你的意思,也不会说一些让你为难的话。
“但是你要记得,我喜欢你,我在追求你。如果你厌烦我,可以拒绝我,但千万不要私自把我的亲近理解成孩子气。
“我们都还这么年轻,我们有这么多的时间,你可以慢慢看,慢慢想,来评验我对你是一时冲动,还是披心相付。”
不打算给付启年多余的反应时间,江阔又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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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启年辗转反侧,近零点才睡着。
却是难得睡了个好觉。
早上起来,付启年精神饱满,只是出卧房门前还是做了点心理建设。
出来后,却没有他预想中的安静,反倒是嘈杂得很。
付启年走到客厅,看到几人来回忙碌,穿着统一的制服,付启年也见过这衣服,是跟物业合作的家政公司。
是来给江阔收拾客房的。
“年哥起了。”江阔从客房出来,看到付启年就露出个灿烂的笑。
付启年看过来。
江阔穿一身宽松的居家服,脚上踢着拖鞋,显然并不打算出门。
江阔走到他跟前问:“年哥是要准备上班吗?”
“嗯。你今天怎么安排?”
“之前你说的剧本,我昨晚反正睡不着,就看了一遍,也看中了一个角色。”
“哦?哪个?”
江阔弯腰悄声跟付启年说了个名字。
付启年下意识往后仰头,但听到这个名字后立刻又露出惊讶的表情。
江阔问:“怎么,这个角色的演员已经定了吗?”
“那倒不是。”付启年说,“只是你确定要演这个角色?”
江阔:“你觉得我不适合?”
付启年摇头,看着忙碌的家政,便朝窗边走了几步。
江阔跟了过去。
两人周围安静了,付启年才说:“这个角色虽然戏份多,人设也饱满。但是他是个反派角色,而且是特别招人恨的那种反派角色。观众缘不好。
“而且这个角色后期是双腿残废,有几幕心理层面的文戏,老实说,我对你如今的演技还是有些担心的。
“最后,还是后期,他被扳倒后下场凄惨,受了百般折辱,这几场戏的形象都不会好看,甚至后期还可能被你的黑粉弄成黑料素材。
“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可是三人成虎,这些话题能少则少。——不再考虑一下吗?”
江阔眼里含笑,答道:“我昨晚一夜没睡,选中这个角色也是经过了认真思考的。我知道你想要我演的是男二,对吗?”
付启年默认。
其实这部剧的主演阵容已经定得差不多了,男二也是炙手可热的角色,但因为付启年觉得它适合江阔,就一直压着没点头。
江阔说:“那个角色确实讨喜,很有观众缘。但从锻炼演技的角度来说,他就是男主的花瓶,还不如男三的设定来得鲜明。
“而且,这部剧是云天的大投资,是部群像剧,它带来的名利不是短期的,而要长远看。
“再说。年哥把这两个角色都标了红,不也是很看好这个角色吗?”
付启年叹了口气:“是。这个反派角色虽然招恨,但立起来了也是非常有话题度的。再者从角色角度出发,他好坏参半,这样的角色最让人难忘。
“只是我怕你到时候入戏,会感觉不愉快。”
“哦?”
“你来中国的原因,那个小孩,不是也是腿部残疾吗?”
江阔怔然,沉默了。
付启年说:“这个反派角色,前期还能有所共通,他是修仙门派的得意弟子,心性纯朴,却有些不止人间疾苦。虽然个性不同,但生活环境与你是相似的,你应该很容易就演活他。
“但是后期,他遭谋算背叛,双腿被废,落入凡世苟活数十年,不甘就这样死去,硬生生把自己熬成了心狠手辣、多疑猜忌的大反派。
“这虽然是一个观众能够理解的转折点,但表演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现在演戏的路子都是体验派,双腿被废的生活状态、吃穿住行的小细节,你势必也要体验一番。
“这种体验,真的不会给你带来困惑吗?”
江阔看着付启年,缓缓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会关心我,但没想到你会为我想到这个地步。”
付启年:“……跟你说正事。”
“嗯,好。”江阔从善如流,“不过年哥,之前我也跟你说过了,虽然我是因为难过自己心理这一关,才到中国来成为艺人。
“但那确实是因为我还不够成熟,又自小顺遂,心气高。仗着自己年纪小,脑袋学东西快,才不知天高地厚。
“在华远的一年多时间,那些我早就知道存在的事、也预料会发生的事,还有不曾想过会有的龌龊,都在我眼前身边挨个走了一遍。再傲的心气也磨钝了。
“我之前对舞台迷惘,是你点醒了我。
“我现在要走的路,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要站上的舞台,也是我的目标。仅此而已。”
话已至此,付启年就不再多说了。
“那行。那就这个角色吧,我一会跟安靖说说看,之后剧组那边让你的经纪人跟你联系。”
“好。吃早饭吧。”
“不用,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那你把早饭带上。”
江阔说着,转身去厨房拿出一个纸袋。
“我做的三明治,还有昨天没吃完的小笼包,我热了两个芽菜馅的,豆浆是早上现磨的,安神茶包我也放进去了,下午记得喝。”
付启年接过纸袋,沉甸甸,热乎乎,满是食物的香气。
他笑了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