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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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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经理!”庄旭喊道。
抬起一半的手臂停在空中,那个粗壮怪物如同一个肉团,缓缓蠕动着转过了身。
庄旭不着痕迹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注意到对方虽然有两只看着还算正常的胳膊,两只手却像是婴儿一样短小幼嫩,不停在空气里张合,就好像随时准备要抓住什么一样,哪怕是看着就让人感到一阵反胃。
不止是双手,它的脸竟然也是一张婴儿的面孔。
青灰色皮肤上,小小的五官挤成了一堆,细小的双眼紧紧地闭着,似乎是看不见东西。可这家伙胸口处的皮肤却裂开了许多口子,从里头伸出无数如同水母触手般短小的乳白色触须,此时正在空气里摇晃伸缩。
啊,难怪、难怪它走路这样跌跌撞撞,它原本就不是在用眼睛看,而是靠着那无数触须在探测着四周啊。触须们蠕动着,就像是无数巨大肥硕的蛆虫,哪怕是扫一眼都会让看到的人浑身战栗,头皮发麻,甚至忍不住要尖叫起来。
而在那张同样让人无法直视的脸孔上,婴儿的嘴唇时而咧开,时而又像是要哭泣般抿紧了,无数针一样锋利的牙齿之间传来一阵阵猫叫似的孩童哭声。
离这个鬼东西靠的这么近,恐怕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忍不住尖叫着逃跑。可庄旭却好像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似的,他平静的直视前方,脸上甚至还带着些笑容:“您好,我是今天刚入职的新员工,很高兴见到你。”
说这些话时,他所保持的态度是无比自然的,就好像只是在和领导礼貌性寒暄。
只不过,还不等对方做出任何反应,他又立刻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接着摆出一副好不乐意的样子:“哎呀,都这个时候了,我们都该下班了。真可惜,希望下次我们能有机会聊聊。那么我们明天再见?”
他前后几句话说得很快,面前的东西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也或者说,它根本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15分钟倒计时即将结束了,庄旭不知道小梵怀里的手机到时候会不会发出铃声,而铃声又会不会惊动面前这个怪物。他们两个人既没有强大的武器和战斗力,对于面前这家伙的信息也不够了解,他目前只能尽量在不发生冲突的情况下让对方离开办公室。
“是啊,程经理。”许慈也走了过来,她的声音颤抖的像是随时就要断掉一样,脸上勉强挤出来的笑容也难看的可怕。
但她还是和庄旭站在了一起,向着那个曾经算是个人的东西颤颤巍巍的告别:“您也该回去了,要不,我们和您一起出去?”
婴儿紧缩在一起的五官扭曲起来,从其中发出的细微哭声现在听起来更像是某种昆虫在拍打翅膀。它两支手臂依旧在向着四周摸索,似乎随时就要碰到两个人类的身体。
还有两分钟,庄旭把手放进了口袋里,有些颤抖的手指紧紧捏住了折叠刀柄。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语气极为严厉的催促着:“您真的该走了,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难道您家里没有人在等着吗?”
随着他这句话落地,其中似乎有什么词汇刺激到了面前的这个东西。虽然极为缓慢,但是,几秒钟以后,它的确开始挪动起了步子,向着大门方向一点点走了过去。
许慈立刻站到了财务室门前,用后背紧紧护住了脆弱的门板,或者说,是房间中那个已经失去了父亲的孩子。
随着大门闭合,弹簧锁复归原位发出了一声轻响,屋里的两个人都忍不住深深的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财务室里的手机发出了规律的嘀嘀声,15分钟已经过去了。
怪物们一离开,楼层里立刻热闹了起来。
一扇扇门被推开,楼里的员工们一个个惊恐而谨慎的走了出来,这也是庄旭来到这里后第一次看到除了许慈和小梵以外的人。
虽然走出人来的房间算不上多,但和庄旭他们不同,他们大多是数人结伴,并且瞧着精明干练,哪怕是最瘦弱的成员也都拿着武器,眼神锐利。
许慈稍微安顿了一下小梵后就也跟着出来,这时候,隔壁的门推开了,一个吹着泡泡糖的少女走到了近前,她颇为戏谑的上下打量了许慈一阵:“哟,还活着那?”
说完,还不等许慈回话,她又向庄旭吹了个口哨:“还来了个新人,你和她一起的?”
庄旭朝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夜色降临,楼道里要比之前更加昏暗。陆续出来的人们不约而同的聚集起来,他们站在位于走廊中段处的407室门口,互相之间附耳低言,似乎正商量着什么。
每个人脸上的神情多少都带着些疑惑和慌乱,似乎正困惑于一个从未出现过的难题,以至于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新出现的庄旭。
“你们也是这样吗?”人堆里,其中一个三十来岁胖乎乎的男人问道,他抖着嘴唇站在那里,手上紧紧抱着一根木条,显然是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下班时间到了以后,老刘往每个房间里走了一圈。”庄旭听见站在他对面的一个瘦高个如此回答。
“我们这也是,阿涵......那个怪物把每个隔间逛了一遍才出门的。”
接连几个人都这么说,似乎每个公司都发生了一样的事情。
庄旭皱起了眉,他微妙的察觉到了危险,于是后退了几步把自己隐藏在了阴影里。
“这么说规则的确改变了?谁去看过了没有?还是早上的字吗?”
“小岑去看了,你看,他回来了。”
这时候,的确有一个年轻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满头都是汗,嘴唇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还没走到近前就开口喊了起来:“黑板、黑板上的字变了!现在上面写的是员工回宿舍前必须检查每一个办公室,确保用电安全!”
“什么?!”
听清他说的话,许多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好几个人立刻就转头冲回了屋子,匆忙的甚至差点跌倒。
但比起这几个害怕违反规则的,其余人更无法接受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字改变了?规则变了?”传话的小岑被他跟前一个四十来岁的壮汉狠狠揪住衣领提了起来:“你他妈的确定自己没看错?我警告你,要是被我知道是你看错了,老子他妈的戳瞎你的眼睛扔你下楼喂苍蝇!”
“啊啊啊!”小岑吓得不停尖叫,他脸上满是鼻涕和泪水,细着嗓子哭喊:“真的变了!是真的!我不敢骗你啊!”
壮汉咬着牙,眼睛里放射着既凶狠又恐惧的光,一把将小岑给掼在了地上。
这时候,那个瘦高个靠近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目光向着庄旭这里瞥了几眼。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