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擅长苟命的花山院同学》岫夕

16、第二个大任务

　　凉子觉得周防尊变得很奇怪。
　　她本以为尊不会那么轻易被道具的作用骗过去，也做好了被质问的打算，没想到尊真的完全没有提那件事，连一丝疑惑都看不到，似乎完全相信那只是一个美妙的梦境。
　　欸？你说为什么是美妙的梦境？
　　嘿嘿，凉子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啦，保证有带给尊先生非常回味无穷的体验，这么一想，他也没有很吃亏嘛。不只是尊先生很温柔，凉子自己也很温柔呢！
　　话说还有一种情况——说不定尊因为喝断片了压根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情。
　　那就再好不过。
　　总之，【特殊任务】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凉子还获得了非常棒的任务奖励，是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抽到的第一张技能卡，名叫【不死】。

　　【不死】
　　说明：被动技能，死后五小时满状态复活，自然死亡除外

　　与其说是不死，不如说叫复活更恰当。
　　不过不管叫什么名字，无疑都是超有用的技能。

　　说回周防尊。
　　虽然特殊任务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但凉子觉得尊真的变得很奇怪。比如说，对她近乎溺爱的表现。
　　无论凉子想要什么想干什么尊都会尽量满足她，尽管有时候凉子都觉得自己的要求奇奇怪怪。
　　等凉子仔细观察后发现，尊的这种行为与其说溺爱，不如说更近似于一种怀抱着歉疚心理的补偿。因为内心觉得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所以想要用这种行为来弥补。
　　认识到这一点后凉子魂儿都差点没了。
　　尊先生能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啊？
　　再怎么看也是她耍花招把人悄摸摸睡了这种行为更恶劣。
　　有鉴于此，凉子决定，不管尊先生是把她心爱的小裙子都泼上了墨水，还是把她珍视的花儿们一把火全烧了，她都可以原谅。
　　不过这两件事似乎都没有发生，姑且当作它们即将发生好了。不然凉子真的要被尊这种奇怪的态度逼疯掉。
　　除此之外，更奇怪的是，尊再也没有和凉子单独待在一起过。
　　凉子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认识到这一点。
　　尊不仅不再单独带她出去玩或者出任务，就连晚上都把卧室锁得严严实实的。
　　别误会，凉子没打算再干一次什么坏事。只是要去帮尊吞食外溢能量而已。
　　但尊的警惕心突然变得特别重，凉子又不能直接质问他“你为什么晚上要锁门”，就连安娜都没办法搞突然袭击了。
　　或许尊最近遇到过小偷，所以防备心变重了？
　　凉子只能想到这样的解释。
　　人类，尤其是男人的心思太难猜了，根本没有办法用逻辑来推理。
　　这样也就算了，凉子发现尊的这种防备心逐渐发展到不让人碰。好吧，是不让她碰。和其他人倒是如常的样子。
　　似乎除了凉子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在其他人看来，尊几乎是对凉子有求必应，甚至连八田都吃她的醋，觉得尊太过偏心。
　　麻烦你们睁眼看清楚尊先生根本是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好不好——凉子很想这么对他们吼。
　　表面上看来尊最宠爱她，但只有凉子能感受到那种疏离。
　　多少有些寂寞。

　　有一回凉子下定决心要搞清楚这件事。她借着给尊送饭的机会成功把尊堵在了屋子里。
　　心直口快的凉子直接问他：“尊先生，你为什么老是躲着我？”
　　尊那时的神情凉子很久以后都忘不掉。他坐在暗红色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搭着，听到凉子的声音后慢慢抬起眼睛。金色的眼睛茫然无措又渴求贪婪地看向她。
　　那一幕好像凝固的电影画面一般，也许它只用了两三秒，但是当凉子意识到尊在用那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仿佛时光已经过去了很久。
　　阳光慢慢突破窗台的封锁，走了两步落到尊的侧脸上，他左耳上挂着的耳钉因而晃出一道流光溢彩的金色光芒，正是那道光落在凉子的眼底，才叫她如梦初醒。
　　还没等凉子搞明白尊这样的神情代表了什么，他脸上已经换了一副懊恼的表情，好像一只才发现被人闯入领地的狮子，想挠对方一爪子又下不了手。
　　“尊先生，你到底怎么了？”
　　这怎么看都是有事吧！
　　尊看着凉子满是担忧的表情，问了个在凉子看来很奇怪的问题。
　　“你不恨我吗？”

　　嗯？嗯？嗯？
　　这是个什么问题？
　　这种语气有点像那个吧——妈妈有了新宝宝后，小孩子委屈巴巴地问她：“妈妈你不爱我了吗？”
　　这算是撒娇吗？凉子摸着下巴向尊投去探究性的目光。
　　“不，尊先生怎么会这么想？你一直都是我最尊敬的人。”
　　不管尊到底在想什么，凉子觉得首先要安抚对方的情绪。何况她并没有撒谎，对她这种在世界之间不断漂流的旅者来说，尊这样的人就像夜里的萤火虫一般吸引人。
　　漂泊无依的时光里在他身边可以稍微歇一歇吧——看到他时会有这样的感受。
　　所以怎么会恨他呢？
　　怕尊不信，凉子又蹲下来仰着脑袋望住他的眼睛坚定地说：“我永远不会讨厌尊先生，更不会恨。尊先生在我看来是最值得尊敬的人，是吠舞罗所有人的大哥。尊先生最好了。”

　　凉子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回答完美无缺，但是尊的反应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他本来给人的感觉只是有些烦躁，等凉子一通劝说后简直变成了痛苦。他沉闷低哑的嗓音吐出呢喃一般的话语，轻到凉子几乎听不清。
　　“给你带来那么大痛苦……我怎么还值得你尊敬……”
　　因为尊的声音压得太低，凉子怎么也搞不清楚听到的那串断断续续的音节到底组成了怎样一个句子，纠结到最后脑子里只剩下”带来痛苦“这四个字。
　　她想向尊问个清楚，问问他为什么痛苦，抬眸才发现尊已经在沙发上躺下了，而且背对着她闭上眼睛，摆明了不想多说。
　　凉子的话一下子被噎回喉咙，眼睛里闪出几点委屈，最终只好干巴巴地对他说了句：“那尊先生记得吃饭。”

　　那之后凉子和尊的关系进入了新的冰点。说是冰点也不恰当。尊真的对凉子特别好，除了不跟她多说话，也不和她有什么肢体触碰外。表面上挑不出一点毛病。
　　凉子觉得草薙先生大概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儿，但他没有来问过凉子，反而也跟着尊疏远了她。这回是真正意义上的疏远，连尊那种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只要远远看见凉子，他就会避开。
　　凉子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直觉草薙是因为尊才疏远了她。可能是尊跟他说了什么。
　　凉子想不通到底为什么。
　　她只知道一切似乎就是从那个晚上开始的。
　　于是她终于不得不承认，也许尊早就想起或者说认识到那件事不是梦了，他已经完全明白花山院凉子趁他酒醉勾.引了他。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尊不想和她有肢体接触大概是太讨厌她了，但是因为尊的温柔善良，又不愿给她难堪，所以表面上才对她那么好。而草薙先生就没那么多顾虑。
　　“但是这样没法解释尊为什么要问你那样的问题啊？如果他讨厌你的话，为什么要关心你恨不恨他？”眼看自家宿主脑洞越跑越歪，系统忍不住出声了。
　　凉子捏着下巴思考了一阵，不确定地说：“因为男人心，海底针？”

　　虽然事情演变成了现在这样，凉子也不后悔那天晚上做下的决定。也许她们任务者活得时间长了道德感就是比较淡薄，她虽然理智上明白自己做错了，但情感上又觉得，睡就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结果现在凉子特别伤心和歉疚。她好不容易才洗脑自己忘了那个错误的夜晚，结果现在又被迫想起来，不得不接受来自天性的深刻鞭打。
　　她觉得自己都要精分了。
　　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法刚一冒头就被一群小人批驳得体无完肤，恨不能当场切腹自.尽。
　　她被愧疚又委屈的心情折磨得头疼，抱着被子大哭了一场。怕人听见连哭都要把声音压死在喉咙里。
　　可是哭过一场也不见好，她全部的精气神仿佛都被抽走了。只要一想到尊和草薙对待她的态度，她就像回到了漂泊无依的日子里。
　　也是直到此时，凉子才意识到她竟然已经慢慢把吠舞罗当成了自己的家，当成一场美好的梦。
　　但是梦总有醒来的时候。
　　对她这样的人来说，流浪才是一生的常态。

　　“这样下去可不行，系统，替换任务吧。”
　　凉子在上上一个世界曾抽到一个奖励【替换任务】，可以进行一次大任务替换。她觉得刷周防尊好感度这个任务眼看是没啥希望了，还是及时止损吧。
　　“你确定吗？”系统再次向凉子确认。它看着后台百分之九十九点多的任务完成度干着急，恨不能摇醒凉子。但是透露任务完成度的相关信息就超出了主系统赋予它的权限，真说出来它就要被格式化了。系统只能曲线救国地搞暗示：“凉子，要不再等两天？”
　　“不等了，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换。”
　　不要把当机立断的魄力用在这种地方啊！系统眼看自己嗑的cp就要be，还只能用没有起伏的音调说：“好的，现在为您进行替换。”

　　【大任务】一年内刷满周防尊的好感度替换为【大任务】一年内将赤色之王的威斯曼偏差值归位，阻止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
　　【最终任务】发布：三个月内杀死无色之王
　　时限内任务失败立刻抹杀，成功获得本世界生存券一张，生存时限30年
　　请尽快开始任务。

　　没想到最终任务也跟着发布了，凉子立马被它吸引了目光，抽抽哭红了的鼻子，什么难受愧疚都暂且抛到了脑后。
　　最终任务的时限居然只有三个月，比第二个大任务还要着急。但有关无色之王的信息凉子大脑一片空白，她只知道上一任无色之王已经过世了，但新一任无色之王是谁，甚至什么时候产生的她都不知道。
　　要查起来也不好入手。
　　但凉子倒觉得这个任务来得正好。现在她可是被吠舞罗的王和二把手共同讨厌着，怎么想这个地方也待不下去了，正好趁着完成新任务的机会散散心。
　　话说她是怎么做到把自己作到被讨厌成这样的地步的？
　　这可能也是一种才华吧，凉子点点头，对自己表示肯定，心里似乎也好受了一点。
　　她拿出千岁洋送她的背包，简单收拾了一些日用品和衣物放进去。
　　“凉子，你要干什么？”系统问她。
　　“收拾收拾，本精灵要去江湖上闯荡一番。”凉子拍拍背包，故作乐观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