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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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全村都供奉同一个神明的地方，村民与神明之间的信仰联结非常强烈，不管神明提出什么要求，他们都会尽量满足信仰的神明，祈求未来一年的风调雨顺。
而其中一方土地的水神、河神以及守护神是受到村民祭拜最多的地方小神，他们的诞生方式与荒霸吐神不一样，可以自由掌控一方水土，降下滋润土地的雨水为田地带来丰产、利用神明之威抵御部分实力不算强大的妖魔。
这样的神明相较荒霸吐神更依赖信仰的力量，同时他们也是在这个信仰没落的时代更容易收获信仰的神明。
地方小神更容易获得信仰也更依赖信仰的力量，一旦他们被一直守护的村民遗忘，神明身上的清气就很容易转化为浊气堕落为恶神。
荒霸吐的神职是退治妖魔邪祟，但堕落为恶神的神明与一般的妖魔邪祟不同，他们身上还是具有神力，他们身上还有神位以及神明的权柄力量，即便只是在一片地方的力量，他们依旧拥有神明之身。
神躯和神力会遮掩神明身上的浊气，要是不亲自走一趟，以荒霸吐的眼力也很难判断对方是否堕落为恶神。
他依稀记得几百年前见过操控施布神山附近一带雨水的河神，看着是个眼神比较清明的年轻神明，原身是一条三丈长的红鲤。
虽然只在几百年前见过一面，但中原中也对红鲤河神的观感不差。
过去几百年间神山附近一带的雨水都顺应时节恰到好处，为村民带来田地丰收，没有受过一次饥荒或是干旱洪水的影响，聚集生活在这一带的村落越来越多、变得越来越繁华，红鲤河神施布雨水功不可没。
如今过去几百年红鲤河神的原身或许已经变得更大，中原中也不动声色看一眼猫鬼弥弥，得到她莫名其妙回望的一眼。
“中也在看弥弥？”敏锐的猫猫一下察觉到中原中也看向她的视线，立刻给出回应凑到他脸前不断看他的表情，道：“在看喵？弥弥看见中也在看喵！”
“我是想让你安分一点，别等下看到河神就直接凑上去，”中原中也想了想，又觉得不太放心道：“不管河神看起来多好吃，你都不能吃，知道吗？”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的担心不无道理，虽说荒霸吐对弥弥的吸引力比普通的人类要强，但红鲤河神也是神明，他的原型还是一条红鲤鱼。
猫爱吃鱼，这种物种天性上的吸引，不知道弥弥能不能克服。
“喵？”弥弥一脸困惑，说道：“弥弥只吃过中也，没有吃过别的神明。”
完全搞不懂中原中也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她连其他神明都没有见过怎么会突然生出食欲，除非河神是什么血肉味道很香的神明。
让弥弥克制不住食欲，连中原中也的叮嘱都抛之脑后。
“我知道，”中原中也敷衍着摸一下她的头，道：“总之你记住看见河神别随便往前冲。”
不能在食欲这方面放纵弥弥的天性，呆在他身边弥弥迟早会见到别的神明，或许一不注意她就会莽撞扑向别的神明，在不确定弥弥是否会对其他神明产生食欲之前，他都要一直把这只嘴馋的小猫鬼带在身边，防止她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袭击其他神明。
倒不是荒霸吐跟其他见面不多的神明关系多好，他只是担心弥弥在自己没看见的时候被别的神打成小猫饼。
“河神很好吃喵？”弥弥不由好奇问道。
值得中原中也一直跟她强调不可以吃的河神，是不是闻起来味道很香？
“你别管河神好不好吃，”有那么一瞬间中原中也顺着弥弥的问题思考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红鲤应该是好吃的，而且比世间很多普通的鲤鱼都要好吃百倍，毕竟河神身负神明的力量，司掌河川洁净之水，血肉都是清净之气。
他掩饰性低咳一声，假装自己刚才没有想这个问题，接着道：“不管河神好不好吃，你都不能吃。”
弥弥学着他双手拢在宽大的和服袖口，遮挡住尖利的鬼爪，眨眨眼狡黠道：“中也担心弥弥吃河神就早点喂饱弥弥。”
只要她吃饱了，自然不会想去吃什么河神。
鬼的肚子容量和消化能力都是有限的，荒霸吐的神血力量过于强大，弥弥一次不能吞食太多，不然会消化不良。
中原中也给定下的时间是一月一次，待弥弥适应神血逐渐变强以后，汲取血液的频率也会变得更加频繁。
上一次喂食弥弥是在半个月前，按理说这只小猫鬼还没消化完肚子里的神血，不过她贪心得厉害明明肚子不是很饿，还是想着借机让中原中也给开一次小灶。
他略微沉吟，道：“可以，但弥弥也要答应我不能对河神出手。”
河神不是什么擅长战斗的神明，他的神力对付普通的人类还好说，要是在陆地遇见弥弥说不准还真会被她拿下。
“喵呜？”出乎弥弥的意料，中原中也真的答应她了。
她只是惯例找着机会和借口提出加餐，没想到平时都会直接拒绝的中原中也，这次竟然会破例答应她的要求。
弥弥捧着中原中也的手，抬眸悄悄打量他的神情，张嘴露出獠牙试探道：“弥弥吃了哦？”
感觉有点不真实，居然在朔月以外的时间吃上饭。
上次的意外加餐还是蹭着小猫崽子们不吃的一滴神血，之后就再没有过这种好事。
中原中也淡淡瞥她一眼，说道：“要咬就咬，平时也不见你这么客气。”
既然中原中也都这么说，弥弥自然就不再客气，一口咬在神明的掌心，獠牙刺破皮肤鲜血涌溢而出，顺着弥弥的下颌向下滴落。
生怕浪费诱猫的神血，她用力吸一口滚烫炙热的血液顺着口腔流入腹部，暖洋洋的力量流遍身体各处，舒服得猫鬼想要直接倒下抱着尾巴四处乱滚。
平时定时定量的血液，今天任由弥弥咬食取用，就算肚子已经开始觉得饱涨，她还是忍不住咬住中原中也的掌心，喉咙间发出呼噜呼噜的惬意声音。
“桃谷弥弥，别太贪心了。”
中原中也一手捏住她的后颈把咬在手上不放的猫鬼拽开，獠牙拔出离开的瞬间，破损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消多时他的掌心只余下些许神血证明这处皮肤曾经被猫鬼弥弥咬开过。
“吃得脏死了。”看不惯弥弥唇边下颌都沾着血液的样子，他准备直接把余下的神血烧毁，谁料贪心的小猫鬼直接抓住他的手不放，重新又把唇凑了上去。
他脸色微沉，道：“喂、弥弥……”
柔软带着些许粗糙倒刺的猫舌舔过他掌心上残留着血液的位置，一下把中原中也想说的话全部堵回去。
眼睫轻垂敛下眉目的猫鬼看着温驯乖巧，脸上鬼纹和鬼瞳带来的几分凶性都压制下去，带着尖利指甲的双手捧住他的手，小心收着指甲和獠牙，舔干净残余的血液。
“你干什么？”好半晌，他才恍惚着问道。
吃太饱控制不住打嗝的弥弥放开他的手，转而开始清理嘴边和下颌的血液，如同猫咪一般舔湿手背再蹭过下颌舌头无法直接清理到的地方，仔仔细细把没有吃干净的神血都送入嘴里，“喵嗝……弥弥在吃干净饭，不可以剩下。”
珍惜中原中也给她加餐的机会，直接给手随便咬的时候不多了。
“……吃东西就好好吃，”中原中也不自在扭过头，神力火焰烧过全身才压下掌心一路蔓延出去的麻痒感觉，低声道：“别搞这种乱七八糟的花样。”
“喵？”弥弥一脸茫然抬起头，不明白他说的乱七八糟花样是什么。
眼角余光掠过弥弥茫然懵懂的神色，他心里暗暗啧一声，不知道自己刚才心绪在乱什么。
“走了，再不快点天亮容易遇见附近的村民。”
吃饱喝足格外听话的弥弥打着喵嗝，跟上中原中也的脚步才走没两步，他就拉着弥弥转身躲去树后。
她不解问道：“不是要去找河神喵？”
“噤声，”中原中也捂住她的嘴，后背靠着树干看向脚步声传来的位置，道：“有村民过来了。”
她无声眨眨眼，抖了抖猫耳朵转动方向收集远处的声音，在经过这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以后，拉下中原中也的手，好奇问道：“什么是祭品喵？”
他收回视线，顺口回答道：“就是信徒供奉给神明的食物。”
一般都是果子或烤鱼之类的东西，弥弥变成鬼以前什么都会往他的神像前堆。
“哦……”
弥弥若有所思应一声，道：“原来河神也喜欢小点心。”
她还以为只有自己喜欢味道甜甜的小点心。
不过弥弥现在有中也，不需要吃什么小点心，不会跟河神抢小点心吃。
他回过头，诧异问道：“你说什么小点心？”
“中也不是说祭品是给河神的食物吗？”弥弥看着他脸色逐渐变冷，诚实把刚才听见的对话告诉他，“……小点心说他们给河神准备了身心纯净的少年少女。”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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