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5.请你让我杀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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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熙攘，车水马龙，似乎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言无站在东京铁塔的顶端，风很大，簌簌地吹着，扬起了他被染成了黑色的短发向着一个方向飞舞，宽松的T恤贴在身上勾勒出略显消瘦的身形。
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一千年以后的日本。
言无微眯着眼抬头看向天空，艳阳天的阳光明媚而耀目。
——这样……就是一千年了。
——对他而言的十数天而已，就已经过去一千年了。
有点像是在做梦一样的感觉。
身形一闪，身影消失在了东京铁塔的顶端。
有些事情他得好好想想了。有些很重要很重要却被自己一直忽略了的事情。
…………
森林深处、幽静的不见人烟。
五百年一遇的象征着大重生的罗睺星已经降临了，通灵王大赛也已经正式召开——而言无没有赶上。确切的说是他没有参加的资格。
连持有灵都没有的通灵人是不会被允许参加大赛的。
言无叼着一根狗尾巴枕着脑袋躺在绿油茂盛的柔软草坪上，却一点都不显得因为前述的消息而着急的样子。
没有充裕的时间去找持有灵是一个原因，因为迷雾好像就是故意的一样是在罗睺星初降临的时候把他传送到这个世界的，在顷刻间就找到持有灵并接受考核，想想就是不可能。
这是一层原因，但还有一个原因的话……
言无敛下眸子侧过头，阳光打在他的侧脸和脖颈上，称得他的肤色白皙的好似透明一般。
他居然在害怕和叶王的见面。
对他而言的十数天，对叶王而言却是整整千年的萧索光阴。
他没有变多少，但叶王呢，一点年过去了他变成了什么样，再次看到他是什么感情，知道他没死了之后会高兴？激动？莫名？还是其他的感情？言无发现就算他和叶王顶着双生子的名分却已经无法摸清叶王的想法了。
那家伙太难懂了，一千年前就那么复杂，现在脑子里的回路更是得绕到什么程度才罢休？
不过这些话都是借口。说到底言无只是在别扭和害怕而已。
见到了叶王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呦，好久不见啊，这一千年你过得怎么样？
言无抽了抽嘴角，这也太没心没肺了。
——千年不见，我很想你啊。
忍住面部痉挛的欲望：这话绝对说不出口……
——我回来了。
言无忘了望天：这个还比较正常……
接着又在脑海里设想了无数个场景，最后却又被一一推翻了。
不想好开场白他是不会去见他的。言无在某些看似很不打紧的小事上面有着诡异的执拗。
这是曾经叶王一直头疼的地方之一。
“啪嗒——”
清脆的声响传入耳里，言无立刻站了起来绷紧了神经和肌肉紧盯着声源的地方。
“好大人，这里似乎有人。”
……小孩子？听声音还不是一般的小？言无撇眉想到。
“…………”短暂的沉默之后，言无听到了一个让他浑身都僵住无法动弹的声音。
“是呢，欧帕奇。而且看样子还是个熟人啊。”
从树林的阴影处逐渐显出了少年穿着宽大米白色斗篷的身影，深棕色的长发，漆黑深默的双眸。一如千年前优雅讽刺的笑容，似乎还又多了一些什么其他的。
“真的是很久不见的熟人呢。”
如果他忘了这个声音的话，那么麻仓言无这个人就等同于被抹杀掉了。
所以几乎是从叶王说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言无就认出来了。
他想到了很多种相遇的场景，此刻却没有一种能够对上号的。
他设计了很多开场白，现时却是没有一个能说的出口的。
真正见面相遇了才知道，刚刚所想象的那些话是多么浅薄无力。
——你要我说什么？
——你要我说什么。
什么都说不出口，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一样，言无咬着下唇神色晦暗。
怎么会有如此激荡复杂的心情……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述的心情。
只有真真正正地看见了那个人才会知道这种心情是个什么样子，否则就无法体会清楚。
“有多久不见了。一千年吧？恩……”叶王装似苦恼地歪了歪头，却没有传达到眼底深处，言无看着他漆墨的瞳孔，那里面除了浅讽淡嘲，就只剩下一片空洞的虚无。
“毕竟时间过的太久我都忘记了啊……今天真是个值得铭记的日子。我成为未来王的开启之日，遇见了早应该在一千年前就死去之人。”叶王托着腮淡笑着说道。
言无看着他，好似痴傻了一般，然后听了叶王的话后猛然回神地垂下头首，睫毛的阴影遮掩住了瞳孔里激荡澎湃的东西。
“叶王……”他用几乎难以闻见的声音自语。
“错了哦，不是麻仓叶王。”对面那个穿着巨大斗篷和夸张的喇叭裤，带着六芒星耳坠的少年笑眯眯地纠正。
“不是叶王哦，言无。”他浅浅地抿起唇角，神色和语气平静的让人发怵，“是麻仓好——麻、仓、好、哦。”
“那个麻仓叶王早就在一千年前死了。五百年前重生的是帕奇，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未来的通灵王麻仓好。所以没有什么麻仓叶王了。”
他是认真的，不是在玩文字游戏，不是在开玩笑。言无的脑海里下意识地闪过了这么个认知。让他的胸口骤然间急促地收缩了一下，一点儿也不疼，只是觉得酸酸地快让人连泪都快流出来了似的。麻的都快失去知觉了。
麻仓叶王死了。他说了什么？他说麻仓叶王死了。
他说——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麻仓好——未来王、麻仓好。
“叶王……别这么说。”言无强挤出一个微笑，语气微微颤颤、虚弱地让人心惊肉跳，“你这么说，我觉得我好像一个傻子一样，而且还是个罪大恶极的傻子。不管是麻仓叶王、帕奇，还是麻仓好，灵魂都还是同一个不是吗？所以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会想哭的。”
他说他不是叶王，他的坚持和执拗就被这么一句话给完全抹杀了，消弭地连丁点儿痕迹都没留下地被抹杀了。
他想哭，眼角却干涩地连弄虚作假的湿迹都没有，除了微笑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表情。
“那就哭啊。”叶王仍旧笑着，慢慢地走进言无，只是十数步的距离他却硬是走了好多些时候。
“觉得很无措是吗，觉得很悲伤很愤怒是吗，觉得我这个玩笑开地太过头了是吗？”
叶王迈到他身前，唇角的弧度一点点上扬地更加肆意，墨黑的眼里却连最微细的波动都见不着。
“这样的心情……你现在能够理解了吗？”
“人类太渺小了，所以才会有这些不需要的等同于累赘的感情，而我已经不再是和人类那种生物一个等级的存在了。我将会是通灵王，超越一切的自然化身。”
“但是还是不行，因为我看到你就会有这些感情浮现，这样的话我的路会多出一些很不必要的障碍，而你就是他们的制造者。”
“让我杀了你吧。”叶王伸出手捏住他的脖颈，力道在收紧，面容上的微笑却分毫没有偏差。
“如果我亲手杀了你，就会超脱了。所以啊……看在你欠了我一千年的债务和思念的份上。”
“让我……杀了你吧。”
叶王半垂着头，隔绝了一切外在。声音淡然地好像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5.请你让我杀了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