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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11 OMEN 预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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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确切的说是我们遇到了麻烦。
采集药材的使魔被人消灭,非常明显,有人不希望解开诅咒正在阻碍我们。
说实话就我本身而言并不想招惹麻烦,而美达拉与小蜜显然就是麻烦的代名词。如果按以外我绝不会任由自己参与到这样不明不白的复杂事态中,但是我最近脾气比较不好——可以说自从那孩子去参军以后我的焦躁症似乎又复发了。奇怪的是与美达拉相处交谈似乎能减轻这种症状。咳,这是文雅的说法,其实那名少女很有趣,她的言行很多程度上的娱乐了我。这么说似乎很不礼貌,但是回想之前她的种种表现我又实在忍不住想笑。
我想,即便是浑水也得淌了,谁让我没法放手不管。
于是我遇到一个新的问题;我告之美达拉现在的处境,与她商讨接下来的应对方法。我的主张是准备亲自去一趟将最后一项药材弄到手,可她则希望自己去采药让我留在塔里等待。我大概能猜到她的意图,小蜜不可能离开这里,而袭击使魔的家伙目标分明是小蜜。如果我留下那么小蜜就有可靠的保障。但我不能同意这个提议,能够消灭精神体的使魔的对手想必擅长魔法,这并不是像美达拉这样偏重剑士领域的战士能够单独对付得了。再说药材的所在地点也不是从未去过的普通人能立即到达。
“这样吧,美达拉。”我对她说,“从现在的情况看追击你们的人并不知道你们在这里落脚,否则他们可以直接对小蜜下手。当然,你想说或许他们因为介意我的存在所以不敢直接找上门,那么只要制造出我依然留在塔里的假象就行。要么你留下来守护你的朋友,要么与我一起行动以最快速度取得药材再回来。我临走会布下魔法阵将小蜜隐藏起来,也会派使魔看守照顾她。”
美达拉考虑良久,直到她亲眼看到我用于伪装准备留在塔里的我的影子才决定与我同行。重影术是一种比较高深的法术,能够制造出与我一模一样的影子,最重要的是影子相当于我的魔法分身,能够以最快速度将它所看到的情况发送到远在千里外的我的脑海。我有点奇怪美达拉为什么不留下随口问了句,哪想她竟然说为保证最快速度拿到药材还是她跟我同行的好,毕竟我魔法再强大有些时候还是要依靠体力跟力量。对于她以‘手无束鸡之力’的认定打量我的事实,令我非常郁闷。
其实我的力量真的不小,虽然我主修魔法,但体魄也不错,也懂得些搏击术。但是这个对比对象如果是眼前的这位怪力LOLI的话,那么也无怪乎她觉得身为大贤者的我还不够可靠。
于是我们藏匿好小蜜,我还加上多重魔法,就连藏匿小蜜所用的魔法的痕迹也一起隐蔽起来。留下我的影子,我带着美达拉用移动魔法先到离药材所在地点最近的城市,然后展开旅程。
我们到达最后一项药材——绝地雪莲所在的山脚下。与其他雪莲不同,这种雪莲生长在海拔极高的冰寒地带不说,往往还有一种叫做雪地龙的魔兽守护。对于雪地龙来说如果想孕育下一代,必须吞下这种特殊的雪莲来激活体内的激素从而繁殖。所以绝地雪莲虽然数量不算少,却很难弄到手,因为群居的绝地雪龙往往牢牢守护着雪莲盛开之地。
我们还没等攀登就遇到麻烦,一行魔法师跟战士所组成的队伍拦截了我们,目标明显。当他们用武器指着我们的时候,我忍不住皱眉。
“就是你们杀死我的使魔?”
“是的,雷因先生,但是与您冲突只是个误会,我们想要的是您身旁这位女士。”领头的魔法师这样说道。
美达拉明显的紧张起来,对此我觉得不愉快,难道她还真的跟这帮人一样以为我是随便人一说就会弃人于不顾吗?
“很遗憾,这位女士是我的客人与朋友,我不能允许你们这样做。”我郑重回答。
魔法师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法杖,我知道我这根法杖因为造型特殊且带有强力黑魔法效果比我本人更引人注目。也就是因为它的缘故这帮人知道了我的身份吧。
“雷因先生,您对此事毫不知情。您所包庇的人是一位危险的通缉犯,她刺杀了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我们必须将她逮捕归案。”
“胡说八道!”美达拉异常气愤拔刀迈出一步,“你们含血喷人!”
我不知道他们谁说的是真话,或许美达拉之前的确杀过人,谁又知道呢?但是在我眼里,无论她做过什么,现在都只是一位全心全意为救活朋友而奋斗的值得尊重的战士。
“很遗憾,比起你我更相信这位女士,因为我对你一无所知,而我又清楚的了解这位女士是位真正的骑士。”
魔法师感到懊恼:“那么,雷因先生您是要帮助她抵抗到底?请您考虑清楚,帮助王国的通缉犯在我国法律中与该犯人同罪!如果您现在选择对抗我们,那么您将是王国的敌人!就算您是世界瞩目的大贤者,当您选择与我们为敌时就将成为被通缉的叛国罪犯!”
“不劳阁下费心。”我笑道,同时稍微顿了下我的魔杖,“我相信,你们中没有人能将我不幸成为叛国者的消息传出去的。相信我,没有人。”
魔法师感到害怕了,或者用惊恐来描述再贴切不过。其实我的意思只是等俘虏他们得到我想要的信息后我会抹去他们的记忆,然而他的表情跟士兵们突然疯狂攻击我的表现令我觉得或许杀掉他们更好。
那真是种奇怪的感觉,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圣者,但我从来都服从自己的道德基准跟行为标线。在能够以最小伤害达成目的的时候我从不吝啬多浪费时间跟精力去这么做。可如今,我发自内心的感觉我想干掉所有的这帮家伙。不是因为美达拉,她的事似乎只是个借口。应该是他们恐惧的反应给我一种他们都渺小不值一提的错觉,令我生出杀死他们也无所谓的臆想。
是的,那种心情跟感觉真的像在迷蒙中做梦,不清楚的朦胧的觉得自己在干些什么,意识好像不清醒。他们阻碍了我,令我不舒服,所以让他们彻底消失理所当然,就是这样一种奇怪不算逻辑的逻辑下,我决定杀了他们全部。
我挥动法杖,对他们进行杀戮。
接下来我有一段时间大脑空白,直到美达拉从后面抱着我的腰大叫:“停下!雷因!醒一醒,停下!”
我的视觉终于又开始接收图像,我看到自己的法杖即将插入一个士兵的脑袋,他躺着地上哭着翻白眼昏过去。我的视野里没有那个法师跟其他士兵,我猜他们或许都像我脚下这个士兵一样躺着地上。
“停下来,雷因!”
我停下来,法杖悬在那士兵的脑门上。我环视以下,确定了他是最后的一个活着的士兵。
“放走他你会后悔。”我听见我的声音说,那声音显得粗壮,一点都不像我。
我简直像在做一场荒谬的梦,因为无论我的行为跟思考都一点都不像我,简直像有谁控制着我的思想跟躯体一样。但无可否认,这的确是我说的话,做的事。
“没关系,后悔也没关系!”
她哭了。
我太惊讶了,她是那么的骄傲又强悍,我无法想象她竟然这样的哭泣。震惊下我从‘梦’中醒来,我连忙安慰她,同时对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跟眼前的场景触目惊心。
那个法师的尸体没有脑袋,头的位置只有血浆跟肉末。
其他的士兵身首异处都算轻的,大部分都像被活着丢入碎木机后被切割喷溅出的碎块。
好残忍!
可怕、凶残而又残忍!
我突然终于明白,从很久以前就沉睡在体内的那股黑暗的力量并没有被我驾驭,而是一直蛰伏着,静静等待着像今天这样的机会。
我开始恐惧,害怕今天发生的事的真正含义,害怕……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