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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诉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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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少年很熟悉这种轻蔑的笑,也见过不少的——两面派,然而地位这样高的,还是头一回见。
这样也好,他赌对了,这盘局,是他赢了。
甚至于——他转头看了看观众席的几个人,轻而易举的看透了他们的身份——一个盟友,一个好用的棋子。
明夜第一时间察觉他的视线,用一种了然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我抓到你的小尾巴了。
两个人对视不过倏忽,谁都没有察觉到。
案子就这样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仿佛你很用劲的在吹一个气球,吹到腮帮子都鼓红了,你却发现——它漏气。早就被针,戳得千疮百孔。
几个人心照不宣地走出去,只有街管浑浑噩噩地摇着头,嘴里含糊的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我的
……
也许是自己升官的机会,也许是自己能得个敬业奖,又或者,是突破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开启法院大门的记录。
种种,都不足为外人道。
反正接下来的几天,谁也没再见过他了,他仿佛就是一枚尘埃,无声无息地就消失在亿万灰尘里。
这世间的事,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何况是在这个奉行自然规律的岛上呢。
适者生存,弱肉强食,本就是自然界最基本的规律,不是吗?
明夜不知道白羽少年为什么要策划这样一出,但所有的迹象中,唯有他是得利者。
若说误打误撞,那个从天而降的少年,也许就是他这次行动中最大的机遇了。
是的,这一定是场有组织,有规划,策划时间长的行动。
案子虽然结了,但是,法官的话却没有说完。
他显然是误会了白羽少年和陨石少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但事实上,这个误会也有人为添加剂的存在。
白羽少年每每对上法官的视线,便会下意识地依赖陨石少年,手指会不自觉的触摸他的羽毛,是那种不着边际,偏偏会让外人误会的暧昧。
偏偏当事人粗神经没有意识到,旁观者倒好整以暇地看戏。
至少法官是看的啧啧有声。
脑子里面脑补出一副大戏——《霸道权贵和他的小娇侍》
当然现实当中他是不敢表露出来的,只在心里面暗自感慨,这年头的年轻人可真是会玩。
净寻这些新鲜玩意,肤白貌美,一身白羽若是染上颜色,该有多么——秀色可餐。
不过身为长辈,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
他客客气气的把人送到门口,马屁话说了一堆,末了又饱含情感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做了个暗示十足的动作,把人拉到了一边。
把拱得腰酸背痛的背稍微向上提一些,脊骨板直了一些,看着青春水嫩的少年,再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仿佛找到了一点自信。
他嘴角微微一翘,小眼睛变眯了起来:“以后您遇着这种事,尽管让我来,不必亲自出马,我一定妥妥贴贴的为您处理干净。”
陨石少年本以为对方偷偷摸摸的把自己拉扯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讲,谁知道,他扯东扯西了一堆没用的东西。
他顿时觉得没趣,这种话,他没听一千也有八百遍了,掉头就想走。
法官思忖:机会就在眼前,哪能让他溜走啊。
当机立断的就用自己的身材堵住了大门。
好家伙,满满当当。
一点儿缝隙都不给他留。
行吧,我服!
陨石少年抬起眼皮轻轻的看他一眼,十足上头人的做派,示意他接着往下讲。
法官的脊梁骨又弯了下来,点头哈腰的说:“以大人您的身份,根本不必屈尊前来我这种小地方,更何况,为了那等低贱之人。”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的眉眼撇过轻嘲。
陨石少年皱眉,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总说不清楚。
法官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错,可偏偏组合起来放在那个少年的身上,他就觉得,大错特错。
我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难道要分的这样清楚吗?我们不都是同样生活在这片土地上面,若什么也要分个三六九等,那……
公正与民主真实的存在吗?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在他脑中一略而过,他并没有深思,也不知道将来的他,会为之而奋斗努力着。
见陨石少年皱眉,法官知道自己说话的力度还不够大,于是再接再厉:“您要知道,他们可是下等人!来自污浊的地面,吞吐污浊的空气,污染着每一寸土地。与他们为伍,那是相当耻辱!他们只配当个奴隶,根本不配受到您的宠爱。”
“够了!”少年眉目突然有了厉色,还未展开的五官,莫名让人觉得恐惧。
法官鹌鹑似的苟着。
或许是知道自己用力过度。
看来那个下等人是真的很有手段。
不知道……
他的思想逐渐黄色化。
在这里不能同外人所道也。
自动省略一千五百字。
法院一行就这样匆匆结束,带回了若有所思的各人。
没有了旧街管赶人,新上任的监管也识时务的没有来赶他们。
这些日子可谓是过的舒舒服服。
明夜不止一次的试图从这里出去,但防守森严,始终寻不到突破口。
甚至好几次都被抓到了,还是陨石少年来做保才能出去。
经过几天的交谈,几人也算有些熟悉,比如,名字。
陨石少年的名字就起的很符合他的形象,叫云峙。
白羽少年的名字倒像个假名,就叫白宇。
当然,大家窝在这里,都是各自有各自的目的。
谁也别说谁,毕竟,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而已。
云峙每日早出晚归,像是在搜集的些什么资料一样,眉眼一日比一日低垂。
白宇就伪装得很好了,像个正常的商人一样,每日出去兜售商品。
平静的几天过去,谁也没先掀开口。
都在等待出一个合适的时机。
毕竟,枪打出头鸟。
别人忍不忍得住,云峙是不知道的,反正,他是忍不住了。
像是一场憋了足足半个月的暴雨一样,雷霆大雨点小,雄赳赳气昂昂地过去白宇身边,小心翼翼孩子气地开口:“你为什么不向我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