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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推演三:缘 ...

  •   【“那几个人真是过分!”小女孩皱着眉说道,因为自己皱眉太用力了,她一整张小圆脸都皱在了一起。

      阿姊放下手中的针线,抬手捏了捏小女孩的脸,“怎么了?这脸皱得跟小老头似的。”

      小女孩叉着腰气呼呼地说,“阿兄跟我说那几个纨绔子弟又害死了人!”这对于权贵之家来说,几个平民的性命甚至还不如公子哥养的蛐蛐,但对于带兵打仗与士兵同吃同住的将领来说,每一条生命都是无价之宝。小女孩从小就励志要做大将军,自然学到了生命的可贵。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对那些拿命不当一回事的人生气。

      阿姊没有说话,只是叹口气继续自己的刺绣。等小妹离开后,她才去找了兄长,“兄长,你怎么能对羌儿说那些腌臜事污了她的耳朵?”

      “这不能说吗?她也不小了,如果以后她要担得起这个家,她就必须知道这些。”沉稳的男子察觉到了笼罩在燕京的风云,“笛子,他们之前害死的是普通老百姓,现在是捕快,虽然官职小但是……他们做事越来越明目张胆……”

      白笛低着头,苦笑一声,“怪我不是儿郎。”

      “女娇娥怎么不能撑死这个家?”男人轻轻拍了拍阿姊的肩膀,“我们的希望在你和羌儿身上啊,羌儿不懂朝堂上这些事,但是你懂。你身子弱不能习武,但是羌儿可以。你们是白家的希望啊。”

      小女孩躲在门后面,黑色的眼珠子转得滴溜圆,她有点高兴又有点难过,高兴的是阿兄阿姊都承认了她,难过的是他们对话的气氛太奇怪了。

      本着不能被发现的直觉,她又悄悄地跑了。

      想起了被害死的那两个人,小女孩偷偷找了仆人要了白纸。因为不能在家宅内烧纸,她又从后门跑到了后山的河边,用白纸叠成小船放在河水上,湍急的水流一下子就将纸船卷走。

      “希望你们以后可以好好的。”小女孩闭上眼睛祈祷,两个人影站在她身边,相视一看最终离去。】

      #

      白羌突然有点激动,万里他处见同乡,真就激动!

      就算他们之间可能也差了几十年的年份但从鬼魂无岁月这一点看就可以忽略不计呀!

      她也没问年份,宿伞之魂他们也没有再说什么。

      联合狩猎开始,白羌这才看到宿伞之魂抓捕求生者的执着。也许是因为知道了红夫人松懈最后与宿伞闹矛盾的事,白羌也打起了精神专心狩猎。

      知道宿伞可能是她同乡之后,白羌更不可能与他们闹矛盾了。

      就算求生者努力地与监管者对抗,但架不住开门战的时候有一个开了二技能无视一切地形障碍物且移速迅速的红将军,更恐怖的是她还带了一刀斩。

      一枪挥下去,就有求生者倒地。

      这场联合狩猎监管者八杀获得胜利。

      “我们……聊一聊?”白羌在游戏结束后对宿伞之魂说道。

      一体两魂的宿伞点点头,回到庄园后又分为了谢必安和范无咎两个人。

      三人在花园里聊了一会儿,说的都是关于自己时代的事,一些特征,比如国号是什么,皇帝姓什么等等,最后得出白羌和宿伞之魂的确是同一时代同一个国家的人,只是白羌可能比宿伞之魂他们晚个十几年。

      白羌是二十几岁时死于战场,宿伞两兄弟如何变成这样她不会过问,知道有同乡就好了,没必要再去想那些令鬼厌烦的事。

      “不过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白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震得放在石桌上茶杯里的茶水摇晃,“既然有了同乡,那得喝上几杯热热气氛!”

      在军营里训练时不允许饮酒,但每一次征军之后士兵们都会喝酒热热气氛,快速与同伴打成一片,培养友情。这同样也是为了之后训练培养默契的重要手段,所以白羌现在想喝酒同宿伞两兄弟拉近关系也很正常。

      好久没有喝酒的范无咎爽朗地点头应了白羌的邀请,谢必安最后也同意了。

      白羌先是去夜莺小姐那里要了几坛白酒,自己又弄了几碟喝酒配的小菜。她还顺路邀请了其他监管者,但他们似乎对白酒不感兴趣,也都婉拒了。最后在花园里庆祝同乡的也就只有白羌,范无咎和谢必安三人。

      辛辣的白酒流入喉,带着一团火烧进了肚子,白羌苍白的脸晕出一团红,“太舒服了!”她感叹一句,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范无咎喝了一杯,又夹了小菜放进嘴里,“嘿,倒是没想过你还能喝酒!”

      ”怎么不能喝?!”白羌皱着眉,“当年将军我可是营里最能喝的!没人能把本将军喝趴下!”沾了酒的白羌与平时的她有些许不同,少了一份矜持,多了一丝狂气。平时待人温柔礼貌,但又不自觉透着疏离,现在自信张狂,仿佛一切都握在手心。

      范无咎挺喜欢现在这样的白羌,脱了一身枷锁,显露出真正的模样。

      谢必安不怎么说话,只是从他喝酒的频率来看,他心情还算不错。

      杯杯酒下肚,就算有小菜垫着,号称“千杯不醉”的红将军也开始犯迷糊了,她用手撑着沉甸甸的脑袋,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思绪纷飞,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河边祈祷的那两个倒霉捕快。

      “……我记得以前年纪小的时候在河边放小船,差点自己掉下去淹死……”她快要遗忘的记忆因为烈酒的刺激渐渐清晰,“……我一直都清楚那些混蛋不拿人命当回事,但是被他们害死的那些人该有多痛苦……独留的亲人该有多痛苦……”

      白羌眨眨眼睛,对面坐着的两人都变成了四五个,“……我偷偷在河边放小船为他们送行……那次好像是捕快吧……还有阿爹,阿兄……阿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演变成了啜泣,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缩卷成一团发出无助的呜咽。

      她送走了所有人。独留自己在这世间流浪。

      谢必安与范无咎对视一眼,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叹息。

      原来一切都冥冥注定。

      就像一根线将所有人都绑在了一起,看似毫无交集,却又纠葛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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