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温柔地把你干掉》丑*

12、十三X苏伊X落单

　　等到我拖着再度被创伤的身体突破他人的念力空间来到最终的聚集地时，伊尔迷早已经坐在沙发上邪笑地看着四周的环境。

　　该死的，果然没有伊尔迷在身边我那点儿战斗力根本就无法保命。

　　我喘着气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也顾不上我身上的血液会将地毯和沙发弄脏，稳了稳呼吸，我假装休息，却开始用眯着的眼睛打量四周的人群。

　　看来被招聘的范围果然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整个房间里此时已经三三两两地站了不少人。除去我和伊尔迷外是唯一的搭档外，其余的人都是单枪匹马的样子，看来我得到的信息果然没有出错。

　　这次的保镖招聘并没有限制人数，这也是我一直在疑惑的一个地方，虽然说防卫工作是越严密越好，但是，人越多那么其实狙击者混入人群的几率就越大，主办方绝对不会考虑不到这个问题。

　　那么，接下来的测试，大概就是关于前来应聘的人的忠诚度？

　　……

　　等待了大约两个小时，房间里又进来了几个应聘合格者。虽然似乎并没有遭受到什么具体的打击，但是看起来也是身型狼狈的样子。

　　大概也就我是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之后还能活着走到这里吧？我自嘲地想着。

　　根据我的调查，在这群应聘者中，拥有“念”这种高深能力的人并不算太多，但是相对而言，大家的体格还是不错的。

　　伊尔迷昨天消灭掉的那两个在这群人里绝对算得上是上等水准，但是对于先前已经被挑选担任起萨拉克的保卫工作的人的资料的缺失，我到目前心里还是没有底数，所以总的算起来，这次深入敌人内部的行动，还是有些冒险。

　　脑子里忽然闪现出昨晚睡前伊尔迷的一句淡淡的“不会死”，不知道为什么我原本紧绷的身体却能够在瞬间放松下来。他说不会死呢，那么，就暂且再信他一次好了。

　　时间走到了下午三点，看样子今天的选拔已经快要走到尾声。果然，当墙上挂着的大钟重重地发出三声闷响之后，这间房间的一侧忽然开了一扇门，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先是环视了我们一周，继而视线只在几个人身上稍作停顿，其中包括伊尔迷和我，想必他也是有一定念能力的人。

　　我的身上包裹着伊尔迷的缠，看起来也像是有那么一丝念的感觉的人，不过凭借着他的本事应该不难看出来，果然，他只是微微撇了我一眼，然后看着伊尔迷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倒让我觉得有些后背发寒。

　　在场的，包括管家以及通过了初次测试的人总共是十三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直觉出了差错，我总觉得这个数字让我觉得不详和刻意，我压下心底的不快，等待着对方发言。

　　“咳。”他清了清嗓子，周身的人或多或少都展现出一副防备的姿态，我已经累地没有一点儿力气，索性毫无形象地躺在伊尔迷的大腿上，半睁着眼睛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

　　“下面，有请我们萨拉克家的少爷苏伊，来给大家宣布下一场测试的内容。”

　　人群之中出现了短暂的喧哗，毕竟刚才的那场测试已经算得上是严苛了，可是远远还不够，我侧了侧身，避开了身上的伤口，伊尔迷配合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好让我躺得更加舒服。

　　随着管家的一个冷眼扫过来，整个房间又迅速恢复了安静，他将双手背在身后，向前行了一个四十五度的鞠躬礼，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的出现一般，渐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的心脏开始砰砰直响，仿佛从黑暗里分割出现的身影一般，一袭黑色皮衣的纤细少年从门里缓慢走出，银色长发垂在他的肩上，衣领附近的狐狸裘皮明显同这个季节格格不入，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一个人能否认它存在的和谐感。

　　门在他身后缓慢关上，他的脸上带着些微的笑意，只是脸色有些惨白，看起来病怏怏的样子，只是，我看一眼他眼底若有似无的笑意，总觉得这个人比想象中的要掩藏得更深。

　　“萨卡拉家族在下个月有一场盛大的酒宴。” 他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我不由一愣。

　　虽然萨卡拉家族的活动对于社会而言也基本上可以算作是半透明，可是对于也许混入了入侵者的保镖队伍这样坦荡地选布萨卡拉的活动行程，会不会太过冒险了一些？

　　还是，这个男人有别的打算？

　　我开始下意识地顺着他的思维朝下想，越是深入便越是迷糊，正在思绪混乱的当口，伊尔迷忽然侧身将我划到脸颊上的短发撩到耳后，我一惊，神智清醒了大半，现在可不是在所谓的安全地带，而是在老虎口中拔牙，我竟然毫无知觉地走神，实在是罪该万死。

　　给他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目光，他邪笑着移开了脸，我无力地继续在心里吐槽，虽然他的面部表情果然是丰富了许多，可是换而言之也不过是从死人面瘫换成了痞子面瘫，总的说来还是面部神经缺失，实在是让人脱力。

　　四周的人群对于这个消息看起来反应要淡了太多，也对，他们只是想着怎么争取到这个饭碗，至于其他，应该不会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如果谁刚才出现了什么过激反应，想必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我想到这里，身后便渗出了一层冷汗。

　　似乎是很满足四周的人的态度，那个叫苏伊的少年拍了拍手心，微弱却清脆的声音给房间平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氛，管家依然是一只手背在身后，仿佛被人下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苏伊之后。

　　“你们的反应我很满意。”他停止了拍手，开始说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只是每一句话收尾的地方总会尾音上扬，给人一种戏谑的错觉，再配上他脸上一直维持着的笑容，硬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我砸吗砸吗嘴，这个少年果然有鬼。

　　“恭喜你们能够活着来到这里，不过，萨卡拉家族对手下的要求是绝对忠诚，那么，接下来，我们便开始第二场——忠诚测试。”

　　……

　　怎样来表现你对一个人的忠诚呢？测谎仪这样的玩意是远远不够的。

　　你愿意为他断手断脚？你愿意为他丢弃生命？这些都不过是表面上的东西，而且一旦事情发生后，你实现了这一切，那么，你对他而言，其实也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没有人需要一个废物，你存在的前提是你有能力，忠诚虽然被摆在首位，可是，却也不是最最重要的决定因素。

　　所以，我对这个测试的实验方法，表示着深深的质疑。

　　人群之中大概也有人和我具有一样的想法，他大着嗓门朝着苏伊的方向喊叫：“那么我们瘦弱的苏伊少爷，您所说的测试到底又是个什么玩意呢？”语带揶揄，是最最致命的无聊骄傲。

　　苏伊淡淡一笑，只是一个抬手的动作，方才那个说话的人的脖子忽然飚出鲜红的血液，下一秒，他所站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尸体，我发觉伊尔迷的瞳孔不自觉地张了张，看来苏伊的力量不弱。

　　“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他将手指收回唇边，轻轻点了点淡色的嘴唇，“不过，我也讨厌没有规矩的家伙，我不想说的，你们便不需要问，我想说的，自然会说，你们知道了么？”

　　“是。”人群发出一声整齐的应答声，伊尔迷一直保持着他的笑容，我觉得他的邪笑里忽然之间沾染上了一点嗜血的味道。

　　他他他，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战斗狂人？我想伸手抹一把冷汗，不过为了伤口更好地愈合，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要做的好，苏伊的眼睛若有似无地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我发觉他的唇角朝上扬的弧度加深了，希望只是我的错觉。

　　“你们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苏伊不再卖关子，而是抱臂半倚在墙面上，“两个人，按照进入的顺序分为一组，在下个月萨克拉的酒宴之前，取得我的信任，这样就足够了。”

　　两个人一组，还是按照进入这个房间的顺序，我开始同着四周的人一起计算，只是刚刚起了个头便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原来待在这个房间里的测试者是十二人，如果那个人没有被苏伊杀掉的话，那么分成六组刚刚好，只不过，谁也不曾想到苏伊竟然会动手，那么现在，我想很多人都跟我一样傻眼，等待着这个叫苏伊的少年的决定。

　　十一人剩余，分成五组，一定会有一个人落单，那么那个落单的人是谁，又该怎样处置，每个人都长大了眼睛期待着。

　　无人知道被剔除出来还是痛他人分在一组的结果会更好，大家的命运似乎都牵在那个叫苏伊的少年手中，满室寂静。

　　他无所事事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在察觉到忽然而来的安静时露出一个无辜又单纯的表情，我觉得心底恶寒，这分明就是狼装羊，虚伪的极致，只是脸上却不敢流露出丝毫感情，生怕成为下一个他手下的亡魂。

　　“唔，似乎是多了一个人呢。”微笑的语气，他半咬着指尖，一副小孩挑选玩具时才有的为难模样，刚才那个轻而易举取人性命的手此时已经伸直、平摊在了空气之中。

　　苏伊歪着头，指尖顺着房间里站立着的人开始缓慢地移动，原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此时已经微不可闻，他的眼底带着笑，那一种肆意的，张狂的笑，我看着他的手顺着右侧的方向不断地朝这边移动过来，然后定格在我身边的伊尔迷身上。

　　“你，过来。”

　　最后的那一刻，他的手指朝下微微下滑，准确无误地，确信无疑地，指着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