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之国]幽灵降临到我身边》厌晴

19、第十九章 南极石登场

　　眼前是一片白。
　　学校外是覆盖了不知道多少层的皑皑白雪，学校内是铺了不知道多少匹的亚麻白布。

　　背后灵Yuki默默地在半空飘着，避过走过她身边的圆粒金刚石，有种很不妙的感觉。宝石们压箱底的白布都拿了出来，在学校内部忙碌着，地面、墙洞上，全都裹上了洁白的布匹，将外界的光挡在外面，不让它们有泄漏一丝的可能。下方用高脚凳压住各个角，不让可能会出现的强风刮入这个纯白的房间。

　　“那个……”Yuki尝试搭话。

　　“啊，Yuki，借过一下。”蓝柱石在她背后出声，Yuki默默地让开，看到蓝柱石手上抱的一摞枕头，高出他的半个身高，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
　　嘭——
　　Yuki不忍地闭上眼，蓝柱石还是撞上了正在指挥布置的议长翡翠。

　　“那个……”Yuki再次尝试。

　　“啊，Yuki，要换个发型吗？”红绿柱石刚刚给钻石做了新造型，又盯上了空中的背后灵，他还不死心，背后灵的发型是最简单的单马尾，在这个宝石中的时尚狂魔的眼中简直是糟糕透顶，不做点什么简直有违他的性格——哪怕他也做不了什么，这并不能阻止他的想法。

　　“我大概……可以自己来？”
　　背后灵Yuki这才明白圆粒金刚石那个那么高的发髻是谁的杰作，钻石的头发也被红绿柱石弄起一部分扎成短高双马尾，几乎所有宝石都让红绿柱石换了新发型，白色的衣裙也没有重复的。
　　这么隆重的迎接冬天的第一场雪吗？

　　“像这样？”Yuki按住太阳穴，闭上眼睛，试着用想象改变梦境的形象。脑后的单马尾多了几个卷，变成了她曾见过的巴麻美的低配版螺旋卷。“抱歉，红绿柱石你碰不到我吧。”
　　“嗯……”红绿柱石杵着下巴，思考的同时打量着背后灵Yuki搞出的新发型，勉强地认可了她粗制滥造的卷卷，“还能说得过去。”
　　背后灵Yuki舒了口气。

　　“Yuki？”是金红石。
　　“嗯？”Yuki回过身，这都是第三次了，遇见的还是总能说出一堆信息的金红石，她总能成功问出来答案吧。“金红石，你手里抱的是什么？”出口却问成了别的东西，金红石抱着几套白色的衣服，看样子他得到的是分配衣服的临时工作。

　　“是冬眠时要穿的衣服。你见到磷了吗？”金红石提膝，顶了一下歪到下面的衣服。
　　Yuki帮金红石整理了一下上面有些变歪的衣服，没给它加点什么。这么说可能不太好……Yuki现在想尽量减少能力的使用，最近有些力不从心。
　　“在那边。”反正也没什么事，Yuki在前面给金红石带路，“你们冬天需要冬眠吗？”

　　背后灵Yuki现在还没有切实感受到“冬眠”这个词代表着什么，她自己可是不需要睡那么长时间。有时她也会在梦里睡觉，精神的恢复比真正的睡眠比起差了点。

　　躲在白布的下面鼓成一团白色的“雪球”的磷叶石被Yuki找到了，Yuki按金红石的意思拿掉了白布。“磷，金红石找你。”
　　金红石微弯下腰：“磷，你不是没事情做吗？交给你个任务，给辰砂送寝具去。我对他说让他来这里冬眠，但是失败了。”
　　被掀掉白布的磷叶石原本蹲在那里不动，听到金红石说的话立刻弹了起来，抱住了金红石的大腿，“不——要——啊——这对于我来说负担太重了，放过我吧。”

　　“快松开！”
　　“你不撤回你那个想法我就不松！”
　　“——好好好，我自己去。”金红石说完，大腿才算解放了。

　　金红石心累地叹气，想起了Yuki问他冬眠的事情。他也不急着现在就去辰砂那里：“冬天的时候，我们能吸收到的光有限，光是醒着都会很煎熬，所以要冬眠。”
　　Yuki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和有些动物冬眠的道理也许大同小异。

　　“说到冬眠……”磷叶石扭扭捏捏地开了口，“今年我能不睡吗？完全没有困意，一点都不想睡。”

　　“每年都最早睡最晚起的你——？”

　　金红石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月人和金刚老师在跳贴面舞。“你是在开玩笑吗？”
　　“而且冬天里平均十天才能迎来一个晴朗的天气，很难捱的。”路过的蓝柱石也加入了劝说，“因为很有规律，晴天的时候月人也都会来，就拜托了老师和南极石负责冬天的巡逻。”他向Yuki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像是猜到了她的下一个疑问。

　　Yuki：“南极石……”没听过的名字呢，和南极有什么关系吗？

　　“小南极……”磷叶石看来很熟悉那位宝石，起码要比辰砂更熟一点，“小南极的硬度明明和我差不多，为什么能做到这种工作？好狡猾。”都是很少见面的宝石，磷叶石起码清楚南极石的硬度区间，辰砂的硬度就一无所知，直到他说出口才知道辰砂比他还脆。
　　磷叶石还在对有些事情耿耿于怀，对冬眠的想法也很快转移到了更在意的巡逻工作。同样硬度极低，却不像辰砂那样拥有着杀伤力极强的水银，为什么能胜任那么多年的冬巡工作呢？磷叶石很好奇。

　　Yuki：“……”显形后就不能随意说话了，好不习惯，心里话都得乖乖地藏在心里，不能随意吐槽了。
　　不过磷叶石虽然受了几次打击，还能保持活泼的本性，很让人欣慰。

　　“南极石的体质与你不同，他很特殊。”又到了金红石的表演时间，“通常情况下是液体的状态，气温下降就会结晶，天气越寒冷就越强。”
　　“——是冰？”Yuki脱口而出，“啊不好意思，一不留神就……”

　　金红石：“虽然确实很像，但南极石并不是冰，他是一种宝石。”
　　“抱歉。”

　　***

　　“Yuki要一起睡吗？”看到所有的宝石都换上了冬眠的睡裙，也包括磷叶石，Yuki陡然察觉到忽略的事情，她答应了睡眠请求。

　　“……好。”
　　是她太迷糊了，伤口带的影响不止是精神上的疲劳，思绪也不能全面的思考，她的表情没有纰漏，内里已变得残缺。
　　Yuki来到宝石的世界后遇见的第一个宝石是磷叶石，最熟悉的宝石也是磷叶石，要离开他，Yuki做不到。

　　稍微休息一下吧。

　　她还没有过在睡梦中离开的过例，上一次在魔女结界，她是被晓美焰赶走才离开了那个地方。这一次，只要她没有离开的想法，也不会突然在这个世界消失吧。

　　“晚安。”伴随着金刚老师温柔的话语，冬眠室的光线变暗，所有的宝石慢慢进入梦乡。

　　那就睡吧。

　　***

　　被布置得温馨无比的冬眠室中，十几步一个坑，走几步就能踩到一个宝石，绊倒在地，他们各自躺出一个凹陷，地面上的大白布下面似乎另有玄机，柔软得一塌糊涂。
　　其中有一个宝石格外显眼，并非是他被红绿柱石额外对待，他身边躺着一个虚幻的身影，透过她可以看到地面上布置的白布，只有她的身下没有身体陷出的凹痕。背后灵以往也和磷叶石同起同睡，那时她都是睡在空气上，这还是磷叶石第一次看到她离地面那么近，近到快要触碰到地面。

　　是的，磷叶石虽然忘记了继续和金红石讨价还价，消失的睡意还是提醒他记起了不想冬眠这件事。
　　他睁开没有睡意的双眼，静悄悄地离开了冬眠室，离开了十天里九天半都和他寸步不离的背后灵。

　　“晚安，Yuki，做个好梦。”

　　磷叶石换下了冬眠用的轻飘飘的裙子，再次穿上秋季的制服。学校里很安静，往常在各自岗位的宝石现在都在冬眠室睡着觉，磷叶石睡不着，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这种时候身体替他做了选择，磷叶石走向了老师长待的房间。
　　授予工作的时候、听取报告的时候，老师都会在那里待着。

　　那里已经有人在了，隐隐约约能听到金刚老师和谁的对话，那是磷叶石更少见到的宝石——冬天的守护者南极石。

　　“……每年的那一个，可以吗？”

　　嗯？？？

　　磷叶石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他躲在柱子后，探出头悄悄看去——

　　那位有着独特军人气质的银白色宝石拥抱着高大的金刚，金刚老师的手放在他的头上，是比摸头杀更高的规格——还是双重的——
　　磷叶石的眼神变得充满怨念，还有渴望。

　　敏锐地察觉到奇怪的视线的南极石在拥抱着金刚老师的同时不经意偏头，看到了盯着他的柱子后的磷叶石……和飘在正前方空中没有隐藏欲望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透明家伙。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