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尽天下》山野牧羊

51、千雪登场

　　翌日，辰时时分。

　　秦凡从睡梦中醒来，这一夜睡的也不是很安稳，看着睡得香甜的洛泱和小东西，秦凡嘴角扬起一个微笑。

　　轻轻的抽出被洛泱压的，没有什么知觉的手臂，秦凡翻身下床，领着牛虎二人，打马去城墙巡视一番，又打马去到城郊大营……

　　秦凡坐在大帐内，翻看完桌上的书信，连着写了好几封信，让铁牛分别依次送了出去，连着三日，秦凡便在大营和城墙来回跑动着，便是将军府，都抽不出时间回去一趟。

　　洛泱这三日也很忙，动用了不少隐藏多年的探子，整日来往将军府的飞鸽，就不曾停过，洛泱翻看手中，关于焰千雪的信息，按着字面上的意思来说，是焰千雪为了自己的亲弟弟，不得不和西戎联姻，以此来力保自己弟弟，能顺利登上皇位。

　　洛泱手指习惯性的敲打桌面，总觉得焰千雪，不仅是因为弟弟的原因。

　　大月、西戎两个小国的继承制，和大周是完全不同的，大周的继承制都是嫡系说了算，且大家族注重嫡嗣的栽培，几百年了，一直如此，很少有庶出占了嫡系家业，如果有，全族都将面临杀身之祸。

　　大月和西戎则是，谁有兵就是谁说了算，以焰千雪的心机，定会为其弟弟早做谋划，焰千雪的母亲，更是大月权倾天下独孤家的女子，光是独孤家就完全可以，力保其弟弟登上高位，所以，这里面必定其他事儿！

　　洛泱将书信装回信封，并另外写了一张“焰千雪之事，暂时不明，还需等待几日。”招来影子，给身在城郊大营的秦凡，送了过去。

　　洛泱又拿起一份信笺看了起来，是母亲传来的，说了两个事儿，一是，宣和帝取消姜云歌的婚事，命其前往封地临安，姜云歌谎称，有了秦凡的骨肉，逼宣和帝就范。二是，宣和帝明里暗里，打压了不少秦家产业，如今秦家的产业，需要快速逐步转移到洛泱手中，隐藏起来！

　　洛泱看了信笺，气的怒火攻心，这姜云歌真会找麻烦，找麻烦的本事，倒是跟秦凡不相上下，这何止逼宣和帝就范，她这是要逼所有人就范，只是，我倒要看看，你离开你老子的庇护下，你能嚣张多久？

　　洛泱越发觉得好笑，这姜云歌既然找死，那便成全她……

　　连着几日，二人便是如此忙碌，从天亮忙到天黑……

　　翌日，出城的骑兵，开始陆陆续续回来，直到翌日黄昏之前，所有人全部归位，众人眼中无不透露着兴奋,这种感觉很刺激……

　　秦凡:“好了，都静一下，最多还有六日，西戎二十万铁骑便要来了，这两日出去的兄弟们，好好休整两日，其他的兄弟们，依旧不变加强城防，尤敬，你让伙房的兄弟们，把那些羊子多搞些给弟兄们吃个够，至于城中老百姓，每户按着人头分一些！”

　　叶章一脸的疑惑:“将军，我们就这样守着金昌，等着西戎杀过来？”

　　秦凡冲着叶章吼道:“你们几个给老子收收心，赶紧给老子想办法，如何把二十万铁骑吃下，是首要的！”

　　叶章:“是，将军。”

　　秦凡:“叶章，大月那边可有密探？”

　　叶章:“有的，将军，不知将军想知道些什么？”

　　秦凡:“给我好好查一下焰千雪，这几年都去了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越详细越好，抓紧去办，最晚什么时候？”

　　叶章看一眼挂在墙壁的地图，思虑了一下“大月那边的暗探，许久不曾动用了，末将现在就去办，具体情况看暗探的回话，快则三日，慢则五日！”

　　秦凡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又交待了秦明几句，打算回去将军府，歇上两日再说。

　　打马临近将军府时，秦凡掉头去了一趟九香斋，给洛泱买了两盒桃酥，惹得铁牛不停翻白眼，气的秦凡拿起鞭子，抬手就给了铁牛一下，“你个狗东西，你那什么眼神？”

　　铁牛:“主子，瞧你这话说的，我能用那种眼神看你吗？小的只是觉得，主子如今是越发疼爱主母，小的替主母和少主高兴呢。”

　　“你小子，一肚子坏水，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龌龊事儿，是吧？”气的秦凡抬脚给了铁牛一脚，差点把铁牛给踹翻在地。

　　“主子，你消消气，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咱们还是先回府，一会儿主母该等急了……”铁牛依旧不怕死，变着法的气秦凡。

　　“你个狗东西，哪天把老子惹火了，你就知道老子的厉害了，瞧把你惯成什么德行了！”秦凡边说边打马回了将军府。

　　秦凡回来的时候，洛泱依旧在书房忙着，秦凡抱着小东西，在后院玩耍着，不多时，洛泱回到后院，便问道:“今日忙完了？”

　　“嗯，尤敬他们都回来了，便让他们处理就好了，正好抽时间回来，陪陪你和小东西，过几日，西戎大军就要杀过来，应该会很忙！”秦凡平静的说道，拿起桌上的小木马，逗着小东西。

　　洛泱还是觉得焰千雪的事，怕不是这么简单，“秦凡，你对焰千雪的事，怎么看？”

　　秦凡:“我也说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洛泱坐着秦凡身旁，拿起桌上多余茶杯，两人不停推演着，最后，秦凡和洛泱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止不住的震惊，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草原……”

　　洛泱手指敲着桌面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乃天下大势所趋，大月的锻造业发达，加上西戎铁骑，若是他俩一旦结合，这天下怕是不会太平，首当其冲便是秦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焰千雪此时,应该是在西戎铁骑队伍里面。”

　　洛泱的话，听的秦凡心里说不出的慌乱，若焰千雪在西戎队伍中，那就说明，这次西戎攻打大周，焰千雪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

　　几年前，自己和焰千雪推演战事，自己便经常输给她，若是焰千雪替西戎出谋划策，自己有可能会被焰千雪，打乱原有的计划。

　　秦凡:“铁牛，把沙盘搬过来，地图拿过来……”

　　铁牛赶紧叫了几个小厮，把东西搬了院中，两人看着地图，目前金昌城，兵甲众多，城郊的大营分成两个大营，一个北大营，一个南大营，各有五万精锐，城防五万精锐，攻城消耗兵力极大，十五万镇北军对二十万西戎铁骑，优势依然在我们这边。

　　秦凡:“洛泱，如果你是西戎，你打算怎么攻下金昌？”

　　洛泱:“如果是我的话，佯攻金昌，智取居庸关，以居庸关的优势，前后夹击金昌，实在不行耗死金昌！”

　　秦凡:“你说的，我也曾想过，居庸关是金昌最大的保障，秦州境内的所有物资，必须经过居庸关，才能送往金昌，居庸关城墙又高又厚最为结实，便是地雷炸，也得几个时辰才能炸开，地势险要两边更是有峡谷作为屏障，火攻也不行，水攻也不行，实属易守难攻，加上六万精锐的城防军，便是这二十万西戎铁骑去了，也是讨不到好果子吃的。”

　　洛泱:“居庸关你打算派谁去守？”

　　秦凡:“打算过两日便让覃塘回去，加上秦珂一众秦家直系，定保居庸关万无一失。”

　　洛泱:“你也别想那么多，我也只是猜测，说不定焰千雪，根本就不在西戎军中。”

　　秦凡听了，依旧促着眉，秦凡有种直觉，用不了几日，自己便会遇到焰千雪。

　　远在西戎大军中，身着白色金线刺绣襦裙女子，猛的打了个喷嚏，让原本谪仙般的焰千雪，看着有点滑稽。

　　焰千雪看着地图和手里的情报，当真想不到，当年的手下败将小屁孩秦凡，对待西戎人还真是，不留一点冷血无情，自己也有些期待和你的见面，不知道现在的你，对自己这个故人，是否念些旧情？

　　翌日，秦凡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日翻开各类兵书，想尽快找到破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