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尽天下》山野牧羊

41、以爱之名

　　三日后，秦凡从昏迷中醒来，秦凡机械性转着脑袋，看着坐在榻上，安静看书的洛泱。

　　秦凡想起身，不经意牵扯到了，心口的伤口，“嗯…嗯…”伤口的疼痛，由心口传到大脑，在传遍四肢，钻心的疼痛，疼的秦凡额头直冒冷汗。

　　洛泱见秦凡醒了，眼中说不出的欢喜，很快又恢复一脸的平静，只可惜，洛泱眼中的欢喜，秦凡不曾亲眼看见。

　　伤口处剧烈的疼痛，疼的秦凡睁不开眼睛，痛苦的声音，不断从秦凡口中溢出“啊。。。痛。。。”

　　不过几个瞬间，秦凡又昏了过去，再醒来已是深夜，身旁之人却不再是洛泱，而是丫头九儿，秦凡忍不住苦笑，便是伤口上的疼痛，也比不过心中的苦楚。

　　秦凡回想这几日，所发生的事儿，知道自己对洛泱怕是动了情，如今自己与洛泱的关系，已然撕破了脸皮，彼此之间最后的一点情面，也已经荡然无存。

　　只可惜，自己发现的太晚了，姜云歌有一句话说的不错，自己到底还是被她迷惑了，可自己该怎么办？洛泱她还是要离开自己吗？

　　秦凡知道，姜云歌心肠软，从来不忍自己受伤，但凡是自己喜欢的，姜云歌也会盲目的迎合自己。

　　而洛泱则不同，她敢爱敢恨，却也不傻，如果她不爱自己，我便是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抬一下眼皮子，自己晕倒前，洛泱眼中的冷漠，秦凡看的清清楚楚。

　　说到底还不是自己，自作自受，活该！

　　翌日，秦凡再次醒来，九儿给秦凡喂着药。

　　秦凡：“九儿，主母呢？”

　　九儿：“回主子，主母暂时不在府中，陛下一早宣主母入宫了。”

　　秦凡：“她一回来，立即告知我，鼎儿呢？”

　　九儿：“少主有落雪在伺候着。”

　　秦凡：“好，你先去把铁牛叫进来。”

　　铁牛：“主子，你好点没？”

　　秦凡：“好多了，这两日，可有发生什么事儿？”

　　铁牛：“陛下前几日，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元殿下，歌殿下被陛下责备，禁足三月，表少爷被罚俸一年，”

　　秦凡：“溪儿呢？可是事儿？”

　　铁牛：“溪少爷倒是无事，陛下本要责罚溪少爷，皇贵妃带着淳殿下，冲进朝堂与陛下发生了争执，皇贵妃及其母祖，全力保下了溪少爷，方才无事！”

　　秦凡：“陛下宣洛泱进宫，所为何事？”

　　铁牛：“应该和主子有关，暂且还不清楚，待主母回来方才知晓！”

　　秦凡：“母亲呢？”

　　铁牛：“老夫人去了云柳别苑，不在府中！”

　　“母亲去别院做甚？可曾说何时归来？”此刻的秦凡满腹的疑惑，这个时候，母亲去别苑的做什么。

　　铁牛：“不知，也不曾交代，还有就是歌殿下，派暗卫过来传过话，让主子无需担心，待风头过了，自会联系主子。”

　　秦凡：“派人速去传话，让母亲尽快回府。”

　　铁牛：“是，小的立即去办！”

　　后晌时分～

　　秦母和洛泱相继回府，两人在书房商议了一番，方才去秦凡房中。

　　“陛下，他怎么说？”秦凡很想知道，宣和帝的态度。

　　洛泱:“陛下想要收回，世祖赐给秦家的免，死，帛书。”

　　秦凡：“免死帛书在先祖墓中，不可能拿出来，这事儿陛下知道的，他要的根本就不是帛，书，他到底要什么？”

　　洛泱复杂的看了秦凡一眼：“秦州……”

　　秦凡忍不住暴怒：“他休想，秦州是我秦家的，任何人胆敢染指秦州，我秦家子弟定要血染山河，不行，母亲，这次跟我们一起走，这帝都是呆不得了，你一个人留在帝都，我不放心。”

　　“我在帝都待惯了，哪儿都不想去，再说了，还有你舅舅跟你姨母在，别人动不了我，况且，母亲想要脱身轻而易举。”秦母发现凡儿醒来之后，心思倒是开窍了些，只是，这代价太大了。

　　“不行，你跟孩儿走，正好帮我们带带鼎儿。”秦凡已经不愿松口。

　　秦母：“凡儿，你听话，从今以后便不要任性了，遇到事要多和泱儿商量，至于其它的，以后再说吧，在休养几日，抓紧赶回去边关，别误了正事。”

　　洛泱:“把鼎儿留着陪母亲，短时间内，金昌城也不会太平，鼎儿去了金昌也不安全，我担心，到时候分身乏术，鼎儿有闪失！”

　　“不行，鼎儿绝不能留在帝都，实在不行就送回祖地。”秦凡知道秦家的嫡子，绝不能留在帝都，便是留，也绝不能留嫡长子，当年父亲死的突然，自己留在帝都，也是没有办法，但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自己活的好好的，断不能留嫡子在帝都，一个自己，就差点断送了秦家基业，若是再来个混球，秦家就真的毁了。

　　洛泱嘴上虽然没有说话，心里还是赞同秦凡的意见。

　　秦母见两人还有话说，找个借口离开了。

　　“洛泱，这次事是我的错，你能不能不生气？”秦凡话语中祈求和卑微，听的洛泱心脏一颤。

　　“我早就不生气了，你不用劳心想这些无用的，好好养好身子，才是正事。”洛泱压下心中的不适，平静的说道。

　　洛泱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单独面对秦凡，之前她昏睡着，都没有这种感觉，但是这会儿，两人单独相处，不过片刻时间，洛泱很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眼神不经意望向房门，不愿再多看秦凡一眼……

　　“本想好好跟你说说话，既然你这般不想看到我，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洛泱逃离的眼神，如利箭扎在心口，疼的秦凡呼吸都困难。

　　洛泱:“秦凡，你又要玩什么把戏？”

　　“洛泱，我真的好累……”秦凡说罢，整个人虚弱的，靠着身后抱枕上。

　　洛泱:“那你好好歇息，我先走了……”起身朝着房门走去，完全不曾回头看秦凡一眼。

　　秦凡看着洛泱消失在自己视线，心口的疼痛，不断刺激着秦凡的大脑，抬手捂住伤口，身体上的伤口，慢慢替换心中的疼痛，秦凡笑了，却比哭还难看。

　　洛泱回到房间，拿起床头的书翻开着，借此来掩盖自己的慌乱，自己已经分不清，秦凡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她爱姜云歌是对的，至少姜云歌是全心全意爱着她，而自己却以爱之名伤她至此。

　　与其这样，不如离她远点，只有这样，或许两人才能，各自相安无事，秦凡，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拦着你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你千万别来招惹我，我怕我会忍不住，再次伤了你……

　　之后的几天，同在一个院子的两人，不曾见过一面，府中下人都知晓，家主和主母不合，都很默契的没有多嘴。

　　秦母看着两人离心，也不想在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可怜鼎儿这孩子，小小年纪便离了生父生母，来到秦凡洛泱身边，可两人对着孩儿，就像溜猫逗狗似的，喜欢的时候，万般宠爱，恨不得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不喜欢的时候，便是连鼎儿声音，都不想听到一丝一毫。

　　这一日，秦母出府办事，短时间内没有回来，小东西一个劲儿的，哭个没完没了，便是后面嗓子，都哭嘶哑了，依旧再哭，秦凡见这儿都大半天了，小东西还没有止住哭声，猜想肯定是有什么事，又看着一旁沉默的九儿。

　　秦凡:“九儿，母亲今日不在府中？”

　　九儿:“老夫人，一早去了别苑，估计晚点才能回来。”

　　“主母也不在？”秦凡猜想洛泱应该也不在府中。

　　九儿:“主母在书房，吩咐过了，任何人不许去打扰！”

　　“去把鼎儿抱过来我瞧瞧，把府医也一同叫过来。”秦凡想不到洛泱这般心狠，之前她那般疼爱小东西，如今说不要就不要了，呵……

　　小七抱着小东西，随九儿一同进了房间，秦凡坐着床上，从小七手里接过小东西，小东西哭的满脸通红满头大汗，“府医，快点过来瞧瞧！”

　　府医上前摸了摸小东西的肚子，又身上检查了一番，才回到:“主子，少主这是有点凉了，还有点积食，小的给少主开点药，吃下好好休息即可！”

　　秦凡:“嗯，赶紧去吧，小七，你怎么回事？鼎儿哭闹这么久，为何不让府医过来瞧瞧？为何不汇报主院？”

　　小七:“奴婢知错，还请主子责罚！”

　　秦凡:“这事儿先记着，晚些时候再说，过去把主母请过来，其他人都出去。”

　　秦凡抱着小东西不停的哄着，好几日不曾见过秦凡的小东西，看见秦凡哭的更加伤心，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哭的秦凡心都乱了，这下可好，没有哄好不说，越发哭的伤心，小东西边哭还扒拉秦凡的衣领处，看着小东西的举动，秦凡心中一片柔软……

　　洛泱一个人在书房中，从鼎儿哭闹开始，便想过去看看，好几次脚已经迈出门口了，最后还是回了房间，母亲带落雪出门办事，临走的时候，还刻意交待了自己，注意一下鼎儿那边的情况，结果自己还是狠下心肠，没有过去看一眼，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倔强。

　　秦凡那边的动静，洛泱一清二楚，听到小七的禀报声，洛泱整了整衣裳，莲步进了秦凡的房间，好几日不曾见过两人，在看到对方清瘦的脸颊时，都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洛泱坐在秦凡正对面的软榻上，眼前却看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