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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5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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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
难怪闻人拓像疯了一样对澄丹着迷,原来是有蛊虫作怪。
两人不由得想到沽安城的红丝,都跟蛊虫有关,难道澄丹背后的势力跟沽安城的灾祸相关吗?
薛青冷下脸来,他可不认为沽安城灾祸的罪魁祸首是想帮他。
盛知愉却突然想起了阿喜,那个小孩儿,能够感知蛊虫,但却像被挟持在那个村庄,他与将蛊虫投放在沽安城的人绝不是一心,那澄丹会不会也是呢?
他觉得澄丹或许认识阿喜,不过可惜,他没有早点发现这点,澄丹已经不知所踪,没有办法询问。
吐出一口血之后,闻人拓像是力竭了,颤抖了几下之后竟然睡了过去。
薛青让人将他关起来,带着闻人珣进了屋。
闻人悍躺在床上,原本雪白的里衣满是鲜血,他死不瞑目地盯着上方,尸体已经僵硬,却仍然不肯闭上眼睛。
闻人珣捂住自己的嘴,抖抖瑟瑟站在一旁,原本已经红肿的双眼见到此等景象再次落泪,泣不成声地问,“父皇……父皇他真的是被五弟杀死的吗?”
话一出口,闻人珣又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心里一阵惶恐。
既然是皇叔说的,皇叔还会弄错了不成?
盛知愉越看越觉得惊奇,一个皇子竟然有这么小的胆子,他都怕闻人珣再哭下去直接哭晕过去。
“真不想当皇帝?”盛知愉瞥了他一眼,笑了一声,“你们倒是有意思,闻人悍想这个皇位想得夜不能寐,即使坐在这位子上,也怕别人篡位怕得茶饭不思,你身为他的儿子,怎么会……这么废物啊?”
闻人珣瞳孔猛然扩张,大受震撼,瞥了一眼屋内其他人,竟无人对他的言论有一丝反应。
先皇的尸体还在床上,他竟然就……这么大胆?
闻人珣低下头,指尖惊颤,不敢说话。
当天,皇宫便挂满了白布,各处哭声不断,全京城的喜庆装饰摘下,所有定好的喜事通通延期,开业的偷偷开,嫁人的另寻吉日。
几日之后,闻人悍下葬,入皇陵,接受薛青几天教导的闻人珣继位。
整个继位大典过程中,闻人珣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看向薛青的眼睛,表现得勉强过关,无数目光的投射让他没有办法不紧张,好在看起来像模像样,让不知真相的朝臣都对他有了信心。
大典结束之后,闻人珣回到自己的寝宫,往床上一坐,眼眶瞬间红了。
因为闻人悍驾崩,这几日积攒的奏折已经积了一桌子,闻人珣不想看,薛青安排的薛公公就将奏折搬到了床上,劝道,“皇上,您现在是当今圣上,哪能像之前那么自在,这奏折可有人等呢。”
“能耽误什么事?”闻人珣气道,“朕能有什么能力,皇叔又不是不知道,他肯定把重要的奏折都挑走了,剩一些小事锻炼朕的能力,朕就算不批又怎样,能耽误什么事?”
薛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见状叹了一口气。
闻人珣没有野心,胆子也小,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照王爷所想成长起来。
见闻人珣已经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睫毛偶尔颤动,分明是在赌气装睡,薛公公只好由他去,给他带上了门。
脚步声渐行渐远,确定薛公公已经完全离开,闻人珣才睁开眼睛,偷偷溜回了自己之前的寝宫。
闻人拓迟迟没醒,澄丹也不知所踪,因此在从薛公公口中得知闻人珣的懒散行为之后,薛青更是烦躁。
当了皇帝之后,闻人珣好像比以前更任性了,之前还肯听他的话,现在却一点儿国事都不想分担,这是当的什么皇帝。
盛知愉也带着囫囵去看了闻人拓,动用了囫囵的一点儿小能力,最后证实他没有在装晕,确实是一直昏睡没醒过来。
现在看上去好像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了,但其实是没有一件事顺心。
盛知愉叹了一口气,心里头有些烦躁,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但又想不出来。
晚上薛青回到王府,眼角透着疲惫,这几日他已经基本将积攒的奏折处理完毕,要是闻人珣能懂事些,他也不必这么累。
盛知愉想了想笑道,“我听说宫里还有个四皇子,哪天我拜访拜访他,说不定他的重病是装的,为了不露锋芒,避免被害。”
“他的重病是真的,”薛青失笑,“这都是从哪听的?”
盛知愉不能解释说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于是说,“话本里都这么说。”
“别管话本了。”薛青牵牵盛知愉的手,“明日开始就不能惯着闻人珣了,他既当了皇帝,就不能不担起责任,我让人教教他。”
因为老皇帝去世,宫中好些鲜嫩的小宫女都惶恐,生怕被带着一起去填了墓,从小她们就得知,若是能被皇帝看上了,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但要是没那个胆子没那个命,也不能整日做梦。
但是盛知愉长得好看,这几日经常出入皇宫,她们前些日子都在私底下传,老皇帝去世了,说不准这人是从民间找回的皇子,等着继承皇位,要是被他看中了也能摆脱伺候人的命运。
这种传言直到闻人珣继位才少了点儿,后来有一天,一个宫女在宫中见到了漂亮公子吻上容王的嘴角,这种传闻才彻底消失。
盛知愉知道她们的小心思,都是一群可怜的小女孩,他不在意,他没遮掩过自己和薛青的关系。
所以翌日清晨,他看到房内桌上的一张纸条,挑了挑眉,表示不解。
难道他身上薛青的痕迹还不重吗?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今晚戌时,我在王妃偏院墙外等你。
盛知愉反复翻看这张纸条,一无所知。这字迹不是他熟悉的,京城中也无人认识他,谁能给他这张纸条。
他沉思片刻,一个身影慢慢浮现在脑海中,他大体有了猜测,准备今晚赴约。
盛知愉计划得好,但没想到今晚薛青却早回来了,他不大想让薛青知道,否则他一定要跟着自己一起去,见了那人肯定要把他抓起来。
“不是要教导闻人珣吗?”盛知愉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早吗?”薛青看了看因为太阳落山而变得昏暗的天,“不是我亲自教他,自然不用我在一旁盯着。”
盛知愉没法子了,他这些天一直是和薛青一起睡的,总不能偷偷溜出去,他身手又比不上薛青,不被发现才怪。
思忖再三,盛知愉决定直说,“今晚我准备回偏院睡,你今晚好好休息。”
薛青动作一顿,诧异道,“为什么?”
盛知愉无辜道,“你不是这段时间累吗,让你好好休息休息。”
“你是在怨我?因为我不肯和你……”薛青认真解释,“可是我们还没有成婚。”
盛知愉:“……”
本来都已经忘记这件事了,为什么要提醒他?
盛知愉气笑,“行啊,那你现在跟我成婚啊。”
薛青:“……”
他不能。
因为闻人悍驾崩,怎么也要两个月之后了。
薛青有些无措,他一对上盛知愉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妥协道,“那好吧,你实在生气的话,今晚就回偏院睡吧,我让人给你送些东西去。”
盛知愉目的达成,但看薛青这幅样子反而自己心软了。
他倒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儿小事和薛青生气。
到了晚上戌时,盛知愉拿了张纸坐到院内,听着周围的动静。
囫囵没看着纸条,不明白为什么两人突然就闹矛盾了,但又怕自己上前劝正好撞在枪口上,只能跟在盛知愉身边,期望他尽快和薛青和好。
“几点了?”盛知愉提笔写了几个字,问道。
囫囵回过神,好久没听到这么现代的用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额……七点多了。”
盛知愉又问,“所以已经到戌时了?”
囫囵点点头,当他是在等薛青来哄自己,又笑眯眯开口,“你要是想见他,自己去找他就好了啊,干嘛一直等人家来找你?”
盛知愉瞥了他一眼,心里觉得好笑,“你知道我在等谁吗?”
囫囵不服气,“不就是薛青,还能有谁?”
盛知愉笑了笑,没说话。
墙边突然传来动静,他上前敲了敲,道,“跳不进来?”
墙外的人顿时安静,片刻之后,墙头出现一道纤细的身影,随即落地,站在盛知愉身边,身高比他矮一些。
囫囵:“……???”
什么意思?真不是男主?合着你得到男主就不珍惜了,在这儿偷情来了。
囫囵气呼呼上前,想要指责他,“你……你怎么……”
两人一起看他,囫囵就说不出话了。
站在盛知愉身旁的人长相极为艳丽,身姿纤细,带着点儿异域风情,一举一动都勾人,看着不像什么良家妇男。
囫囵喃喃道,“……难道是因为王爷不肯满足你,所以你准备找个小倌?不对呀……这一看就是个受吧?”
盛知愉正准备骂他,一旁的澄丹先气炸了,“你说谁是小倌呢?”
囫囵大惊,“你还不像?!”
盛知愉有些头疼,总觉得现在的场景似曾相识,“行了别吵了,再吵下去护卫就要被引过来了。”
“所以,”盛知愉道,“说说吧,澄丹,你来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