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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昨夜闹得那一场,令沐丞相很是生气 。

      之前礼部侍郎府进了贼人,就导致她的女儿被人非礼,名声尽毁。现在居然有刺客明晃晃的到他府上了,要不是有个奴婢发现了,说不定他人头就搬家了。

      所以沐丞相找到了京兆府,要求京兆府的人必须要抓到那些刺客,也因为这件事情沐丞相今日都没有在府上。

      但是晚上那些妾侍全部都要入府了,这些妾都带着一定量的嫁妆,今日白天送到。

      虽然这些妾侍入府不会大肆操办,只是一抬小轿就可以抬入了府中,但她们的嫁妆还是要带人清点一下,免得日后有些麻烦。

      老夫人正在病中,故而让林姨娘和沐黎漾一起去清点。

      目前府上只有一个林姨娘会做事,沐黎漾跟着一起去,是为了学一些东西,否则姨娘的嫁妆怎么值得嫡出的小姐去清点。

      虽然说她们都是进来做妾的,但是贵妾和良妾以及贱妾的嫁妆又有些不大一样。

      贵妾的嫁妆最多,而且其中有一位贵妾的嫁妆,是其他妾侍嫁妆的总和。

      “这位姜姨娘不愧是商户出身,这嫁妆,其他妾侍的嫁妆加起来都比不过她嫁妆的一半。”林姨娘看着琳琅满目的嫁妆单子,忍不住说道:“可这位姜姨娘不只是一个庶出的女儿吗?她的嫁妆也能有这么多。”虽然说她的嫁妆没有多少,但那也只是和另外一个侧室比起来没有多少而已,据说礼部尚书为了他的这个庶出女儿,几乎是把家底都给搬空了,而她的嫁妆其实也算不少。

      然而即便是云娇娘的嫁妆,也远远比不过这位还没进门的姜姨娘。

      足足一百零八台,据说当年的丞相夫人进府的时候也不过一百二十台的嫁妆。而且这嫁妆满满当当的,可没一点虚的,一台都可以顶得上别人两台了。

      但是……

      “也不知道这姜家是爱女之心还是什么。”沐黎漾看着林姨娘说道,虽然说不管是侧室还是良妾都是妾。

      一般来说不需要计较那么多的礼数,但是她这种后进府的,地位又低,按理来讲不应该超过云娇娘和林姨娘的嫁妆台数。

      她硬生生抬了一百零八抬进来,仅次于当年的丞相夫人,知道的是来做妾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丞相的继夫人。

      “本就是商户,自然钱财较多。”林姨娘说道:“我好奇的是一个庶女出嫁都是一百零八抬嫁妆,到时候嫡女出嫁又是一个怎样的盛状?”本朝嫡庶之别还是比较大的,庶女都有这么多嫁妆,嫡出要是少上那么一点半点的,那可就成笑话了。

      沐黎漾不知道那个嫡女出嫁是什么盛状。

      只是,这个姜姨娘一定不好对付,这么丰厚的嫁妆,哪怕她出身商户,又只是个庶女,她的底气也足,她能生下个儿子的话,怕是成为贵妾,侧室也是有可能的。关键是这个姜姨娘是一个怎样的人?

      入夜,几顶轿子悄无声息的从侧门抬入了丞相府。

      妾侍不得着大红色,入府也无需带红盖头。

      沐黎漾站在门后,看着那些妾侍下了轿子。

      其中有一个妾侍,不同于其他人的浓妆艳抹,反倒显得极为的淡雅,而且也极为漂亮,能与之对比的,只有几个似乎出身不高,而且举止轻浮的女子 。

      “那个极为淡雅,与众不同的,是哪位姨娘呢?”沐黎漾轻声问道,随着她的动作,发髻上的步摇珠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小姐,就是今日抬入了一百零八抬嫁妆的姜姨娘。”一个嬷嬷说道,就在这个时候,沐丞相回府,见到这环肥燕瘦一大群美人,眼睛一亮。

      林姨娘也在沐黎漾的身边,看到丞相那样子,不屑的冷笑。

      老夫人现在在病中,不得已只能把管家权交了出来,就在今日,看林姨娘和沐黎漾清点嫁妆这件事情做的不错,于是就把管家权分别交给了林姨娘和沐黎漾。

      毕竟沐黎漾也到了快出阁的年纪,现在也是时候开始学一学管家。

      沐丞相可能短时间内不会扶正继室,老夫人决定扶持林姨娘。

      原本沐黎漾是躲在角落处观察这些姨娘,见状也不好离去,只能走出来。

      林姨娘跟着,沐丞相原本大好的心情,见到沐黎漾和林姨娘之后脸就沉了下来:“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大小姐目前跟着妾身管家,一下子进了这么多妾侍,怕出错才来看一看的。”林姨娘风轻云淡的说道,看到她这副样子,沐丞相更加的气大:“大小姐可是嫡出的小姐,而且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家,怎么能带她来这里立刻回去。”

      林姨娘闻言求之不得,和沐黎漾行了礼之后,就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到了后院之后,两人便分开了走。

      春夏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话。

      “那个姜姨娘虽然出身商户,还是个庶女,但完全没有那种暴发户的样子。”

      “长得很漂亮,应该很得宠吧。”

      “小姐知道吗?府里有人在传她的一百零八抬嫁妆,比当初丞相夫人嫁进来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还要多。”说到这里,春夏颇有些忿忿不平的说道,一个妾侍居然敢和主母比肩,这也太过分了。

      沐黎漾闻言倒是完全不生气。

      一来,祖母决定给父亲纳妾,到现在也没有多久,一个商户估计往府里插不了人手。

      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方姨娘故意放出来的吧,方姨娘还以为她是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沐黎漾。

      换做是以前的沐黎漾,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气冲冲的就去找姜姨娘算账了。

      二来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再多的嫁妆,难道还能压过嫡妻吗?

      明日所有妾侍齐聚一堂,估计还是会放方姨娘出来的,她倒是要看看,明日是怎样一个热闹的场面。想到这里,沐黎漾勾了勾唇角。

      第二日,沐黎漾起了个大早。

      “小姐,红色会不会太艳丽了。”春夏看到沐黎漾穿一身红色,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其实沐黎漾长得很漂亮,偏偏她脸上留下了疤,虽然这疤已经好的差不多,越来越淡了,多盖一点粉也看不大出来。

      但是真的很少有未出阁的女儿家穿大红色的,红色是正妻穿的颜色,当然未出阁的女儿家也能穿,但是很少有年轻女子压的住这份艳色,沐黎漾穿着很好看,一点也不难看。

      只是,沐丞相纳了妾,她穿红色 ,好像……

      “我以前就偏好红色,只是伤了脸之后就不大穿了,只能穿得素净一些,现在既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穿红色有什么”沐黎漾淡淡的说道,前世她也极爱红色,只是因为祁天说不喜她穿红色,她便再也没有穿过,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不是祁天不喜,而是沐黎晴不喜。

      沐黎漾盛状装扮好之后,便带着春夏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尚且还在病中,那些妾侍便无需去见礼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莺莺燕燕,全部聚集在老夫人的院子里。

      沐黎漾一到,她们纷纷看向了沐黎漾。

      “妾身见过大小姐。”众人对着沐黎漾行礼。

      沐黎漾见状轻轻勾了勾嘴角:“起来吧。”然后越过这些人进屋。

      “听闻老夫人正在病中,妾身无能,但也想为大小姐分担,伺候老夫人。”那位长相极为出色,妆容淡雅的姜姨娘说道,她灼灼的看着沐黎漾,似乎是笃定了沐黎漾不会拒绝,但是沐黎漾看了几位美人一眼:“几位姨娘只要好好伺候父亲,为父亲生个一儿半女,便是对祖母最大的孝心。且,祖母这里不缺丫鬟嬷嬷使。”

      姜姨娘闻言,轻轻皱了皱眉头,她本来想着在继室入府,或者在扶正继室之前讨好讨好这位老夫人。

      她知道自己的出身不可能成为丞相夫人。

      自己是商户,本身就和丞相府的门户天差地别,而且她还是一个庶出的,她之所以会嫁给丞相做妾,就是为了她父亲能够得到皇商这个差事。

      她也不奢望什么天长地久的宠爱,她只希望能够得到一段短暂的宠爱,生下一个孩子,哪怕是一个女儿,这都足够了。

      若是生下了儿子……想到这里 ,姜姨娘觉得自己并不是全无希望的,但是她做的这一切,必须讨好老夫人,还有这位嫡出小姐。

      沐丞相权势如此之高,这么多年没有续娶,就是为了这个嫡小姐背后的外家实力,将军府。

      堂堂将军府和丞相府才是门当户对的,如果好好讨好讨好这位嫡小姐,说不定能够哄着这位嫡小姐,把她生的孩子记在前主母的名下 ,让她的孩子成为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在这之前她必须为沐丞相生下第一个孩子。

      但是目前看来,这位嫡小姐不是那么好拿捏的,想到这里,姜姨娘咬了咬下唇,沐黎漾看在眼里,表面不动声色。

      这个姜姨娘不仅心有成算,而且够聪明,胆子也够大,说实话。她挺期待姜姨娘以后的表现会如何。

      之后的日子里,这个姜姨娘完全出乎了沐黎漾的意外之外。

      方姨娘在这府里待了十几年,也没有受到独宠,她所说的独宠其实也就是管家权利在她那里,沐丞相去她房里的时间多了些而已。

      但是这个姜姨娘入府也有两个多月了,沐丞相居然愣是没有去其他姨娘那里,夜夜宿在她那里,哪怕是姜姨娘的小日子来了,也是去睡书房。

      说实在的,这真的让沐黎漾很是诧异。

      沐丞相放着那么多的美人都没有去宠幸,这未免也太奇怪的了。

      原本沐丞相就不是一心一意的人,更不用说,姜姨娘虽然长得漂亮,但其他几个妾侍也是各有千秋,差不到哪里去。

      况且,老夫人还给沐丞相安排了四个天姿国色,身姿婀娜的通房。

      沐丞相是一个手指都没动。

      这姜姨娘,确实很有能力。

      “小姐”春夏从屋外走了进来:“林姨娘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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