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从未研究过律法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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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提示：外部势力参与度过高，任务者参与度低于50%，紧急任务即将失败咚。”
系统适时出声，打断了楚吟进一步了解自己智商的机会。
“哈？什么参与度？这不是坑人么！”楚吟揪着自己的衣领，欲哭无泪。
现在她让陆九回来带上自己，还来得及吗？
楚吟顾不得别的，给谈星河掖了掖被角，打开门唤道：“陆八。”
“夫人。”此时夜色最深，陆八隐在黑暗里，手里的灯幽幽燃起，照亮了她的下半张脸。
“让陆九回来吧，我想亲自去一趟。” 楚吟微微皱着眉，神色有些焦急。
“是。”陆八什么也没问，拿起腰间的传讯铃，拎着绳子作了个特殊的手势，轻轻摇了摇。隔了两秒钟，被陆八拎在手里的传讯铃无风自动，叮当作响。
“夫人。”大约三四分钟后，陆九从客栈院墙翻进来，微微喘着气。
待到看清楚院里站着的两个人，表情都不像发生了什么坏事，她才略微心安，边调节气息边向楚吟走来：“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语气十分淡定，好像没发现自己被遛了一样。
楚吟反倒先不好意思起来：“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想亲自去县衙看看……”
陆九为难道：“夫人，县衙那里，现在有些不合适。”
她语气一顿，接着道：“夫人吩咐过的事情，寒先生正在处理，明日便会有结果，夫人不必担忧。”
姐妹，就是有结果我才担忧啊！参与度不够，系统就不给算分，我拿什么迷晕你们跑路？
这话楚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能说出口，只好想了个借口：“我还有事要问那个罪魁祸首。这事很紧要，我不想多耽搁。”
“夫人，陆九所说的不方便，是怕县衙里的场面，您难以承受。”陆九索性直说：“寒先生行事的风格，哪怕是我们，最初也不甚习惯……”
楚吟听着更着急了：“不会的，你先带我去就是了，又没什么危险。”
陆九还想说什么，陆八却出声打断了她：“陆九，夫人想去，便带夫人去吧，少主这里有我。”
陆九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再反对：“夫人要去，怕是得快点。”
………
陆九背着楚吟，越过一道道院墙，踏着人家的屋瓦，一路风驰电掣，旋转跳跃不停歇，走直线把楚吟带进了县官居住的县衙后院，整个过程不到四分钟。
楚吟从陆九背上下来，捂住胃咽了口唾沫：“辛苦你了啊……”
陆九道：“为夫人做事，何谈辛苦。”
说罢，陆九看着一片漆黑，寂静得有些吓人的院子，掏出火折子，带着楚吟轻车熟路地穿过院落。
楚吟奇怪：“你很熟悉这里？”
“今晚在前院遇见寒先生，一同探过此处。”
“啊……”
结果被我叫回来了……这么遛人家姑娘，楚吟挺不好意思的。
二人曲曲折折，来到一座宽敞但破落的小院。这座小院远离围墙，隐私性很强。
陆九上前直接推开院中主屋的门。
“咦？”
站在房门前，楚吟直接看见屋内的情况。
屋里大约有十几个壮年男子，东倒西歪的昏迷着。只有一个人清醒，那人被困绑的紧紧的，嘴被堵住，眼里溢出恐惧。
寒均蹲在那人面前，嘴里轻声哼唱诡异的曲调，用红绳吊着一个发黑的铜钱，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毫无规律地慢慢晃着。
这和她想象的血/腥场面完全不同，亏她还做了半天心理准备。
寒均动作十分专注，即使听到陆九打开门，也没有中断吟唱。
看着摇晃的铜钱，楚吟总觉得有些不安，莫名其妙穿到这个世界后，被她强压下去的那些负面情绪，如今正蠢蠢欲动，试图吞噬她的理智。
陆九忽然上前一步，挡住楚吟的视线，陆九垂眸唤了一声：“寒先生。”
声音虽然不大却很清晰，打断了寒均的哼唱。
此时，那人眼睛越瞪越大，像要从眼眶里凸出来，眼白开始充血，嘴里发出“嗬嗬”声。听见陆九声音之后，大口喘气，露出迷茫的神色。
寒均皱眉，收起铜钱看了陆九一眼，脸上的表情像饭店老板被人打扰，导致客人跑单一样。
“夫人。”不过一眼，寒均收起表情，行了个礼。
陆九早在寒均停手时就退回楚吟身旁。
“这是……”楚吟看见那个人，浑身战栗，瞳孔涣散，吓得不轻，似乎再来一点刺激就能发疯。
“此人乃君阳县令，也是君阳孩童失踪的幕后推手。”寒均解释道：“方才属下正准备审问他。”
审问？不太对吧……你明明是在催眠他，然后把他吓疯啊。
寒均似乎看出了楚吟的想法：“此人罪大恶极，用此法方能保证供词的真实。”
可以，这很强。
楚吟又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瘆人，便移开目光。说实在的，她更关注另一件事：“那些失踪的孩子，在哪里？”
“回夫人，在东西厢房。”寒均想了想，补充道：“此处孩童过多，如今我们行踪不宜泄露，最好还是明日将他们放到县衙门口，由父母领回。”
“我先去看看。”楚吟不置可否，一心只想逛完县衙地图，拉高任务的参与度。
关门的时候，初音隐约听见，寒均又开始哼唱那首奇怪的曲子了，那音调飘忽诡谲，令人不寒而栗。
陆九替她推开两侧厢房，一股因长时间不通风，产生的难闻气味涌了出来。厢房里面摆满了笼子，笼子里挨挨挤挤，全是昏睡着的小孩子。
楚吟一一看去，这些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八九岁，最小的约莫二三岁，依年龄分开，在各自的大笼子里蜷缩着身体，嘴唇干裂起皮，或倚或躺，睡得很沉。
“恭喜任务者触发隐藏条件：获得川儿的感谢咚。”
川儿？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可惜系统不给提示。
楚吟蹲下身，看着沉睡中的孩子们，想了想轻轻叫了一下离她最近的那个。
这孩子大约六七岁，脸庞瘦削憔悴，几丝凌乱的碎发覆盖在嘴唇上，随着呼吸微弱地颤动。
楚吟叫了几声，没有效果，索性伸手轻轻戳了一下他蜡黄的脸。结果人家孩子连睫毛都没动一下。要不还是有呼吸，楚吟真怀疑他的生命已经不安全了。
“夫人，这些孩子似乎被用了迷药，数个时辰之内恐怕难以醒来。”陆九看楚吟蹲在地上，很苦恼的样子，开口道。
“算了。”
楚吟本打算问陆九能否唤醒这些孩子，想了想又放弃了。这么多孩子，真醒过来只怕今晚上难以清净。
反正还有一天时间，且让他们睡一会儿吧，明天再问谁是川儿也来得及。楚吟站起来回到主房，打算听听寒均的“审问”。
对于之前催眠那个县令时，那种令人恶寒的场景，楚吟已经调适好心态，不再那么难以接受了。
毕竟这只是一本书里的世界，哪怕体感再真实，也都是虚拟的。系统和任务的存在，正时时刻刻提醒她这一点。
就拿它当做单机虚拟网游，通关之后回家，和这里再也不见，没什么必要投放太多感情。
她推开门，迈进房间，县令正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下裳湿了一片。
这味道……
寒均离得远远的，兴味盎然地拿着毛笔记录什么，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微笑。
楚吟用手指挡住鼻孔，屏住呼吸走到寒均身旁，没有贸然去看他写了什么，而是问道：“寒均先生可审问出什么来了？”
看他这表情，县令拐骗儿童这瓜，应该是一口香甜的大瓜吧？
“夫人。”寒均站起来，不慌不忙把小本子放到一旁晾干墨迹，并不递给楚吟。
“这县令本是京中五品小官，因得罪朝廷大员，被贬来君阳。
他来到君阳之后，并不将心思放在为百姓谋福利上，而是一心想恢复官职，便通过拐骗孩童攫取大量黑钱，换成黄金珍宝，上下打点……”
经过寒均解释，楚吟才弄明白，旱灾一来，朝廷派来的巡使正在路上，县令只差一个牵线搭桥的机会，便能将贿赂送上。
眼见旱灾结束，巡使或许不会来君阳就回京，为了积累更多贿赂，他才一边送信，一边趁这几日，令手下养着的人牙子和衙役，开启最后的疯狂。
说县令爱猫，也只不过是种遮掩，毕竟那么多笼子，还有不小心让孩子传出的哭喊，也需要遮掩。
即使楚吟再三提醒自己，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但她仍旧感到一股愤怒直冲头顶。
身为一方父母官，不护佑当地百姓，反而为了自己的私利，让百姓陷入失去孩子的痛苦。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想到前天和她说话的那个大姐，还有笼子里虚弱瘦小的孩子，楚吟厌恶地看着县令，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凭夫人做主。”
楚吟沉默了一下，很想直接说：杀了吧。但最终她还是克制住了：“律历上，对他这种人，是什么惩罚？”
寒均似乎没想到她会提到律历，愣了一下才诚实地说：“属下不知。”
不知？这次轮到楚吟愣了。
“属下……并未曾研究过律法。”寒均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楚吟嘴角抽了抽——混江湖的，很正常，正常……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从未研究过律法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