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这种事情哪有当面说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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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略略提高音量：“都安静，听我说！这是在每天的定额生产之外再加两小时，用来生产这款新产品！不是要停下原本的生产计划，两边都不影响！
“至于我们厂长为什么要在EC-1卖得正好的时候让我们加时加点，生产一款新的通讯器，那是厂长他有自己的计划，有自己的节奏！我们作为员工只要听话就好了，厂长指哪我们打哪，不用想太多。
“新生产出来的通讯器销售也不用我们担心，厂长会解决。好了，现在都听清楚了，愿意加班的就来我这里报名。每天加班两小时，额外的时间会拿到双倍的时薪，这个听清楚了吧？”
车间主任老张到底是没能拗过他们年轻的厂长，接受了这个加班的双倍时薪，下来和众人宣布了。
最关注的问题显然都不成问题，众人便把先前的一阵惊慌抛在了脑后，踊跃报名：“我我我！我可以加班！”
“我也可以，别说是两小时，就是再多两小时也没问题。”
有了EC-1通讯器珠玉在前，他们还挺想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新的TC-1通讯器是怎么个章程，想快点生产出来亲眼看一看，更想上手试一试。
而楚诚今天才存了石老大的通讯码，立刻就用上了，他问清楚了周边的哪家厂会有自己需要的芯片以后，就按照石老大给的地址，朝着那个地址先过去了。
楚诚原本的计划是去第二厂帮忙消耗他们的库存芯片，不过石老大推荐的却是另一家，这家厂子已经停止了生产，里面的库存都已经清点过，被抵押给了石老大的公司。
这就是为什么当楚诚问起的时候，石勇第一个推荐的就是这家厂。
因为已经破产，遣散了所有的员工，所以当楚诚来到这家厂房外的时候大门锁着，他等了好一会儿，石老大才带着他的人来。
“又见面了，楚总。”石老大从车上下来，来到他面前和他握手，意味深长地道，“我就知道上午虽然才见过，但我们很快还会再见。”
这个厂长有野心啊，他回去之后拿着那个土特产EC-1通讯器，认真了解了一下他们这个产品跟现在在第三区的火爆程度——青森电视台的“兄弟测评”甚至拿着EC-1通讯器又做了一回测评。
一个产品能在他们这节目里接连两次接受测评，居然还能承受得住，这简直是绝无仅有。
石老大一边让自己人开门，一边对楚诚道：“我还以为通讯器卖得这么成功，楚总应该没那么快再出新品，这一次采购芯片，是又打算进军哪个领域？”
楚诚道：“还是通讯器。”
然后跟在他身后跨过了生锈的铁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石老大带来的手下跑在前面开门，石老大给他介绍道：“你要的芯片类型，这家厂子抵押给我们的库存元件里有合乎你要求的，大概有几万个。这家厂子规模虽然没有你们第三厂大，但以前生产探测器，风光的时候产量也不小。”
只不过星球的矿产开采一空的速度比所有人预料的都快，产业转型没落的速度也超过了他们的心理准备，所以才遗留下了这么多的资产抵押。
他先带着楚诚去了芯片库存的地方，芯片到底精密，所以虽然这家厂子里已经没有在继续生产了，但这个库房里的除尘设备还是一直运行，环境跟外面比起来显得无比整洁。
石老大掀开了防尘布，让楚诚看里面的芯片。
楚诚并不了解，但他有系统，宇宙工厂系统只是一个扫描就把这里堆积的所有芯片都扫了进去，确定了芯片的型号跟完整程度，在这几万枚芯片里一下子就挑出了有哪些是损坏的。
这个功能实在是便捷，楚诚心中感叹。
石老大掀起布让他看过就放了下来，问道：“怎么样？这个型号的芯片你满意吗？”
石老大带楚诚来这里看的芯片跟他原本提出的型号要求是有些出入的，他本来还做好准备要跟他把哪里不同解释一番，但看楚诚看过之后就淡定的点了点头，显然在这方面十分在行，石老大对他评价又上了一层。
而原本只打算买五千个芯片的楚诚在见过了大量堆积在这里的芯片库存之后，心下一动，状似随意地向石老大问起了价格。
石老大给他比了一个数字：“我们交易讲究的就是一个实诚，楚总要是要的话，每个芯片这个价。”
楚诚摇了摇头：“太高了。”
石老大微微一挑眉，他开这个价是因为一早知道楚诚想要拿多少芯片，这里库存几万个，他想要拿的量不过五千个，一搬一抬，他才开出了这个单价。
他放下了手，思忖片刻说道：“价格不是不能谈，主要是楚总你需要的量小，我的人来一趟也需要人工，所以价格才高，要是你拿多一点——”
楚诚很是诚恳：“我倒是有心拿，但我们厂账上的资金不多，石老大你也是知道的。”
石勇心道：“那可不吗？”
半个月前自己来收租，第三厂甚至连这个季度的租金都拿不出，让自己以为他是准备要暗中跟那些先跑路的同伴里应外合，把第三厂的生产线给卖了。
楚诚伸手拍了拍重新盖上去的油布：“这样，后续我可以保证把这里所有的库存都吃下，而且石老大这些芯片不卖给我，也就是一直堆积在这里，你们公司也别想收回款，所以不如给我一个合适的价格，我分批全都吃下如何？”
他的话让石老大陷入了沉思，然后对他比了个稍等的手势：“我打个通讯请示一下我上级。”
楚诚示意他请便，然后就在这除尘系统运转的厂房里到处转了转，看这里还被抵押了什么资产。
石老大的几个手下就在旁边看着，高大的身形很有压迫感，不过影响不了楚诚，他一眼就看到了这里的生产线。
系统提示道：“生产线已损坏，损耗程度百分之二十。”
这家原本生产探测器的生产线虽然没有第三厂的高级，但也不错了。如果完好的话，用来生产TC-1通讯器刚刚好。
楚诚看了一眼还在那边请示上级的石老大，一手放在了也盖着油布的生产设备上，在脑海里问系统：“它的损坏你能修吗？”
系统当然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无故去检查这个生产线的损坏程度。它既然会播报，就说明它有办法修理。
果然系统的电子音没有起伏的响起：“玩家要是把它买下，让它成为第三厂的资产，我就可以负责修复。”
楚诚立刻向它确认：“不用消耗积分？不用消耗材料？”
系统给了肯定的答案。
那他可就要拿下了。楚诚眼睛亮了起来，第三厂只有一条生产线，现在要多生产一款TC-1都捉襟见肘，EC-1通讯器的产量也暂时没有办法提起来所以多一条生产线是很应该的。
“……好的，明白了。”石老大跟他的上级结束了通话，明确了自己的权限内能给到楚诚的最低价是多少，然后拿着通讯器走了回来，重新向楚成比了个数，“楚总全部拿下的话，这个价。”
这比起他们刚开始的时候给的价已经优惠很多了，他等待着在这个年轻人脸上看到神色波动，结果没想到明明自己这边给他降了那么多，给出了那么大的优惠，楚诚这个时候却显得风轻云淡起来。
石老大心里一咯噔，想着这小子不会是打算不买了吧，就听楚诚指着厂房另一边的生产设备道：“这条生产线我要是一起拿下的话，多少钱？”
石老大：“？”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眼前这个轻描淡写地说要买下生产线的人跟先前那个买芯片还要跟他讲价的楚诚不是同一个。不过他去通个话就那么几分钟时间，不可能在这里大变活人，所以他权衡了一下，同样给出了生产线的报价。
“这条生产线给我们公司抵价的时候抵了六十万联邦币，但你知道的，这样一条生产线在市面上的价格当然不止这么一点。”所有的资产在抵价的时候都会打折，而把它们抵出去的工厂已经破产了，不管急还是不急，都没有讲价的余地。
石老大道，“目前市面上这么一条生产线，这个年份的你去随便买一条，要价也不会低于八十万联邦币。”
楚诚摇了摇头：“但你们这条生产线已经损坏了，我把它买回去，要开工的话还需要出钱来修好它，那笔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石老大看着他，都怀疑他的眼睛是怎么长的了，怎么在这里站一会儿看一下就知道这生产线损坏了，还知道损坏程度还不小。
他酝酿了一下才道：“就算把维修费算进去，也要七十五万。”
楚诚：“便宜点。”
石老大：“不能再便宜了。”
他颇为警觉，寸步不让地盯着楚诚，果然楚诚又道：“你要是全部打包给我，这个地方也就不用再开着除尘设备，一个季度能省下不少钱。而且把它们留在这里只会继续贬值，想要遇到下一个像我这样的卖家不知要等多久，石老大，不如你再拨个通讯回去问一问？”
石老大：“……”
他确实应该拨个通讯回去再问一问，可是按照楚诚这样说的去做又显得自己很没面子。
楚诚：“要不这样，这条生产线打包库存的芯片一起，一百万。”
石老大：“不行，一百二十万。”
楚诚：“我加一点，一百零五万，我自己会找人来修。”
这个条件挺有诱惑力，但石老大还是坚持：“一百一十五万，不能再少了。”
楚诚：“我们厂的账上哪有那么多现金？你看你之前不是都觉得我要暗中去把生产线给卖了，好付欠你们公司的租金吗？”
石老大眼角一抽，这种事情哪有当面说出来的？而且就算答应作价一百零五万给他，他又能一口气付得出来吗？
楚诚当然付不出来，不管最后是怎么样，石老大的公司都是要当他们第三厂的债主，等着他分批支付这些钱的。
“一百一十万，不能再少了。”
“图个吉利，一百零八万，一百一十万的话我要分四期支付，但如果是一百零八万的话，我分三期。”
石老大受不了了，怎么会有人这么讲价？憋了半天才道：“好，一百零八万，三期支付。”
一谈定价格，楚诚身上立刻就没有了先前讨价还价时的那种压迫感，又再次变得松弛回来，顿时就对着石老大道：“这就搬，回我的地方签合同。”
石老大：“……”
虽然卖掉了积压的这些存货，收回了资金，但是感觉这么不爽是怎么回事？
不过最震惊的还是第三厂的工人，他们才听着主任宣布要从今天开始增加生产一款新的通讯器，转头去采购原料的厂长就带着几万的芯片回来，而且还买了一条生产线！
——就算是他们第三厂在最辉煌的时候，也没有这种说买生产线就买的事啊！
生产线和芯片的运输都是由石老大的人负责运过来的，楚诚没给运费，因为两家厂子的距离并不远。
他看着生产设备被搬进来，放在了他们临时腾出的位置上，第三厂为了有扩张规模的余地也是做好了厂房规划的，等到时候把地方收拾出来，就能把生产线搬进去了。
这个他们厂里这么多人，可以自己完成，就不用劳烦石老大了。
双方友好签订了合作，财务从工厂的账上向石老大转了第一期的三十六万，他们这段时间回的现金顿时又下去了一半，搞得财务都有些流汗了。
而石老大收到款以后，再次跟楚诚握了握手，不过这一次他在说“有需要再找我”的时候，语气听起来就没有那么真诚了。
楚诚也不在意，送他走之后就对原本打算留下来加班生产TC-1通讯器的众人说：“计划有变，我买了新的生产设备进来，今天就先把它搬到二车间去，明天再开始生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这种事情哪有当面说出来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