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朗月》愿芳菲次第

4、第 4 章

　　第四章 梦境
　　“你所言当真？”瘦小的男孩子抬起头，双目晶亮，满含期望地盯着面前的锦衣公子。
　　“不错，我李悦一言九鼎。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我就叫‘江南圣手’帮你师母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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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儿，快点，师傅就要找过来了。”“公子，你不能……”“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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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朗儿，大哥他们都走远了。”“公子……”“……你就不能改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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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悦在此立誓，要永远保护朗儿，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若违此誓……”
　　“悦哥！不要胡乱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的。只是你今日出师，以后行走江湖，可不能急躁，凡事谨慎，少造杀孽，我也就放心了。”
　　“好，我答应你，绝不杀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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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我能撑得住。……曾公子，不要担心，看到旁边那块突出的石头吗，你在上面借力，我就能将你拉上去……对，就这样……悦哥！——”小孩双眼圆瞪，必不曾想到爱人会为了抱住曾帆竟然松开自己的手。
　　李悦安静地睁开双眼，对着门外呼唤：“朗儿！”
　　“二公子。”齐朗走了进来，停在离床榻三步远的地方，“你起身了。”轻声问候过，才招呼门外的两个丫头进来。
　　李悦的目光从两个丫头手中的水盆和毛巾上移到齐朗身上，再从齐朗身上移到床头，不再说话。
　　明朗会悄声推门进来，会亲自端水拿毛巾给李悦洁面，会偶尔似真似假地埋怨两句——虽然那种时间极少极少，而且很快会为自己这种“不得宜”感到懊恼。
　　但是，面前这个，是齐朗，不是明朗，明朗早就死了。前几天，他带着人下到谷底，找到了那个简陋的坟墓。即使是心心念念的人，化成白骨之后，也是与他人无异的。
　　“朗儿，我刚才梦见你了。”齐朗欠了欠身不说话，只是示意两个丫头上前为李悦更衣。
　　“朗儿，你也会梦见我么？”
　　两个丫头闷不作声地做事，齐朗也不发出任何声响，整个房间里只听见李悦偶尔的低声自言自语。阳光从东边的窗户斜斜洒进来，三月的风中夹杂着青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