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以父之名》慕容红苓

24、第 24 章

　　黛玉的状态苏正清是一清二楚的，不过这会子他并不怎么着急，因为苏正清告假之故，不少有心人对着林家的这位大姑娘又看重了一层。

　　苏正清借着黛玉生病告假，倒也不完全是因为看重黛玉，也有其中的缘由，但是更多的谋算只怕唯有他自己知道的。

　　户部查账，这永远都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对于苏正清来说也同样如此。

　　他若是就真的那么能干地什么都查清楚了，只怕心里头不舒服，坐不稳当的就是高高在上的那位了。

　　而且苏正清这里还有另一个隐患，他将上皇给得罪死了。

　　远在江南的甄家倒了！

　　他这一告病，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示弱吧。

　　他势单力孤，很多事情由不得他，这并非他的本意，总得给人遐想的空间才对。

　　总之黛玉的病症调养的差不多了，又有丫头，嬷嬷们开解了两日，尤其是宫中出来的那位李嬷嬷，了不得的很。

　　也不知道那位跟着主子说了些什么，总之黛玉虽然又哭了一场，可太医却说姑娘好多了。

　　这可真是神奇，恼不得那李嬷嬷是老爷特地从宫中求来的呢，跟她们这些粗糙的果然不一样。

　　不过不管到底真相如何，姑娘好起来了这笔什么都好，至少老爷的心情也好转了，府中上下似乎都松了口气，不至于像前两日那么压抑了，这不必什么都强么？

　　黛玉的心境放开了，倒也不那么着急了，至于林嬷嬷的羞愧也好，检讨也罢，她也不那么看重了。

　　这个世上，最牵念着她的也唯有父亲一人罢了。

　　这个事实让黛玉心中酸涩不已，尽管这就是事实，可心里还是难受的。

　　当然，认清了现实，这很有帮助的。

　　苏正清对着她这一阵子的姿态是满意的，

　　“我不可能长命百岁，日后不管是招赘还是出嫁，你所能凭借或者依仗的唯有你自己，这个世界上想要寻找一个深情不二，专一体贴的男人简直跟做梦一样不现实，所以如何控制住你的枕边人，让他不敢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得有足够的手段，最起码要自保！”

　　残酷极了，不过也是实情。

　　黛玉觉得自己还没有那种风花雪月的想法就被人给扑灭了。

　　这让她极度地没有安全感，本来少了母亲的教养就已经少了一层庇护了，又多了来自亲外祖母的算计，心中更是伤心。

　　现在，当亲爹的又捅了她一下，将赤果果的现实摆在了一个孩子的面前，也许是有些太过残忍，可是苏正清的教育方式就是这样。

　　“抓住你手里的，紧紧地攥住，然后爬上岸来！”

　　这是苏正清对着落入了水中的黛玉的教育。也是他自己曾经经历过的！

　　苏正清甚至有些时候还是有些嫉妒这个小姑娘的，不论怎么样，她还是有两个真心实意地爱着她的，就算宝玉为人不怎么样，可是对着黛玉同样地有真心的。

　　至于林如海本尊，就更不用提了。

　　为了让自己的闺女获得幸福，他甚至愿意贡献自己全部的功德，少了功德庇佑的林如海，再轮回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不信林如海本尊不知道，可他还是愿意那样做，可见他对着自家姑娘的一片心了。

　　哪里像他，除了生了他之外，那对男女简直就跟陌生人没什么差别，甚至是相互指责，嫌弃他，好似他体内的另一半基因玷污厉他们的高贵一样。

　　年弱的时候，他还会为此伤心，也会自我产生厌恶，可是一旦接触到了另一个世界，从书籍中获得了力量之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谁能再伤害到他了。

　　这里头，他要感谢那个老头子，虽然不一定爱他，但是对着他一定是有责任感的老头子。

　　前话休提，苏正清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在黛玉好起来的第二天，上朝去了。

　　好死不死的，今日的正题就是关于江南甄家的处置问题了。

　　上皇一派与当今一派闹的不可开交，宽恕派和严惩派对着林如海都是瞧不上眼的。

　　一个觉得他虚伪笑面虎，另一方觉得这位简直凶残不要脸。

　　苏正清一点儿也没什么羞愧的姿态，站的稳稳当当的。

　　“林卿是个什么看法呢？ ”

　　他这副样子，皇帝都有些腻歪了，问道。

　　“刑部是个什么意见？甄家到底触犯了律法没有？都是功劳，一点儿错误都没的？谁敢担保？站出来给大家瞧瞧呗！”

　　苏正清也不躲，对着众人道。

　　这话也忒是滑头，刑部上下哪里敢担保？至于其他人，甄家也不是亲爹娘，哪里敢给一家子老小搭上去担保？

　　甄家的事情明眼人就在哪里放着，找个白八十个毛病不一定，可三四十条的罪状却是定定的。

　　“林卿此言有理，让刑部和大理寺去弄明白，甄家到底犯了什么错，到底都有那些错儿，也给天下一个交代，给悠悠众口一个交代！”

　　皇帝原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不必要给天下的每一个人一个交代，却需要给老父亲一个交代，给朝臣们一个交代，所以刑部和大理寺就倒霉了。

　　苏正清这个二品的户部侍郎，似乎也不觉得如今是是非之时，又抛出了另一份折子来，

　　“诸位家里欠着国库的银子加起来有千万之巨，去年国库的收入是三千万，这还是因为江南盐课的收入增多之故，今年可没那么好的事情了，那么国库的收入差不多也就是一两千万罢了，大人们何时归还？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陛下没钱花，诸位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么？”

　　这最后一句可是对着皇帝的胃口了，国库糜烂，他早就有整顿的心思了，将林如海这个愣头青一样的人物放在户部也是这个意思。

　　不成想，对方对着体悟上意这一出做的这么好啊！

　　去年盐科的收入同样也是这位的手笔，扳倒了甄家的同样也是他啊。

　　林卿，股肱之臣！

　　这一刻，皇帝都有些被他给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