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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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没闭嘴。真理还有话说。
“谢谢，礼物我就收下了。啊……对了，还有件事。”
她若无其事地投下炸弹，“明天是我生日。SU君要来一起吃蛋糕吗？”
“哈？”突然接收到出乎意料的情报，夏油杰发出了愚蠢的声音。
“生日？”
“出生在圣诞节，听起来还蛮厉害的吧？”
真理把缎带收起来，“实际上没什么特别的，而且生日蛋糕和圣诞节蛋糕会合二为一，庆祝会也会被放在一起办……说来，SU君的生日是几号？”
“……”
其实比真理还要小两个月的夏油杰有点不想说。
平常两人在一起行动，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照顾对方，是以夏油杰一直暗地里将真理视作需要关照的小孩。
自己其实比对方年幼这一事实，在此刻小小地冲击了男孩子的心灵。
等二月份出生的夏油杰也过完生日，这个冬天已经快要结束，天气回暖，路边的花树开始冒出新芽。
短暂的春假也很快过去，新一批国小生进入校园，真理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二年级学生。
新一年的分班结果不尽人意。
她和夏油杰没能分在同个班级不说，再看看分班名单上的人名，尽是一些完全没有听过的名字。
夏油杰提醒她：“也有认识的人吧，松田同学，还有川崎同学不都是原本我们班的吗？”
真理皱了皱脸：“……那是谁啊？”
这种相处了一年，却连名字也记不住的同学，和陌生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这一年不是个非常太平的年份，国内的经济状况依然不甚乐观，香川家开始在海外谋求出路，大人们焦头烂额时，小学生的生活却堪称风平浪静。
班级不同对真理与夏油杰的课后活动没有任何影响，他们仍然没碰到太强大的怪物，夏油杰收服小弟本来有点来者不拒的倾向，但在被伙伴直白地嫌弃过多次后，这家伙似乎也意识到带着一群满地乱爬的小怪出街是一种很逊、很不像主角的行为，于是在小弟的选择这方面也变得有点挑剔起来了。
即便是这样，真理还是经常会觉得这家伙的灵魂看起来有点伤眼睛。
除此之外，唯一值得说道的或许是：
真理有点迷上了漫画杂志上的某个新连载。
那是个讲述一群海贼乘船出海的故事，主打友情努力胜利，标准的热血少年漫画套路。
主人公思维直线，笑起来像个傻子，真理对他的印象不差。
“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角色？”
同样看了漫画的夏油杰有点吃惊，“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那种看起来更冷静一点……或者更聪明一点的人物呢。”
真理想了想，没肯定也没否定。
其实她只是觉得：
如果现实中真有这样的主人公存在，那一定是个看起来很干净的人。
“干净”实在是一个最最基础，却又最最难一直拥有的属性了。
这样那样的小插曲中，时间匆匆流逝。
这一年年底，香川家临时决定要在海外度过元旦。
努力了一整年，公司终于在海外打开销路，为趁热打铁，也为提前适应，香川爸爸接受了海外合作方的邀请，带着妻女一同参加对面催展的商业晚会。
一家在圣诞节后动身出发，香川夫妇都不是头一次出国，对一路上的种种适应良好。真理却是切切实实头一次接触到许多新鲜事物，在飞机徐徐起飞的瞬间，不免心情雀跃，发出小小惊呼。
以往因为她年纪太小，一家人的旅行往往都会选择自驾能够到达的地方，而香川夫妇若要去海外，便会将她托给祖父母照顾。
所以，这还是真理有生以来头一次踏出日本国土。
没过多久，大洋彼岸的夏油杰家中，夜半时分遭到跨洋电话的高分贝袭击。
被惊醒的夏油家人接通电话，问清原委，忍笑把电话转交给了半夜被炸醒，在一旁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的夏油杰。
完全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时区差异，真理在电话一头心情雀跃。
“SU君，海外和国内不一样！”
她下飞机才几小时，但已经从城市的街头巷尾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里的人倒是和国内没什么不同，好的方面和坏的方面都类似，从灵魂上溢出脱落的残渣仍然会不分场合地造成污染。
可不一样的是，那些污浊在阳光下被暴晒，竟然就那样逐渐变薄弱……虽然速度很慢，但她确信那些东西确实是在渐渐消失。
真理怀着一种看蚂蚁缓慢地搬走一整块饼干的心情，蹲在临时租住的别墅院子里看着一块“脏东西”在阳光下缓缓蒸发，最终消失无踪。
她当即选择打电话与友人分享这一重大发现。
真理颇受感动：“一路上也没有看到什么怪物，街道也比国内要干净，海外真好啊！”
对她的这番描述，夏油杰将信将疑。
他本来就是睡到一半突然被喊醒，现在还有点头晕脑胀，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质疑。
海外和日本不同？为什么？怎么可能？是不是搞错了？
夏油杰本来想偷偷打哈欠的心思没了，眉头皱起来。他有心想说点什么，但电话对面的真理还在叽叽喳喳地和他分享海外的见闻，从没见到怪物，说到空气好像也比国内要清新……女孩子的语气听起来是少有的愉快兴奋，和平时装出来的乖巧或是私下里的平静都很不相同。
他这么听着，被中断睡眠的困顿也散了一些，于是把反驳的话先压了下去。
如果是真理所看到的，那应该不会有错，在这方面他信任对方。但是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异，两人却都还找不到答案。
真理想了想，说：“这种只有日本特殊的设定，好像漫画啊！”
太乱来了吧，这种设定！说到底，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把自己的国家设定成怪物横行的场所啊？
东京都不知道在漫画里被毁灭多少次啦！
这个话题在这里告一段落。
反正正放着春假，明天并不上课，夏油杰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深夜许多电台已经结束放送，寥寥几个频道其中一个放着美食节目，另一个在播鲁邦三世。
“听说鲁邦已经换人配音啦。”
真理在电话那头听到音乐，想起之前听到的新闻，“原本负责配音的大叔生病去世了，现在只是声音很像的别人在模仿而已，但大家竟然因此感到高兴。”
“只要听起来一样，看起来一样，就可以完全接受吗？”
夏油杰盯着电视看，他其实完全没听出来鲁邦的声音有什么变化：
“嗯……动画的话，大部分人是可以接受的吧。”
“欸，可是这样不对吧，就算长相和声音都一模一样，变了还是变了。”
“……因为真理能看得出来，所以才这么说。”
夏油杰也说不清为什么，他有点不喜欢这个话题。
他强行转变了话题：“听起来，这次一路上好像都很顺利？”
“很顺利啊。就是飞机上下的时候会有一点耳朵痛。”
“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过完元旦！会在冬假结束之前回来的。”
“这样啊。那就提前先说一声新年快乐吧。”
电话对面鲁邦三世的音乐声断掉了。
真理疑惑地贴着听筒又听了听，对面静悄悄的，跨洋电话大约还是不够稳定，她等待了一会，还是不确定对方是否还在接听，只好对着话筒回复对方的最后一句话：
“SU君，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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