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我的恩人是燕赤霞》一行万里

62、第六十二章

　　洞外，燕赤霞倒在草地上，手中的剑也落在一旁，整个人的呼吸越来越弱，瞳孔也慢慢放大。
　　黑山老妖从燕赤霞身旁走过，“还有一个。”
　　燕赤霞猛地抓住黑山老妖的衣角，抬头死死地看着他，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话。
　　黑山老妖直接挥开燕赤霞的手，又将一道黑气打入了燕赤霞的体内，“不自量力！”
　　燕赤霞又倒在地上，胡里躲在洞里，在这一刻突然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他好像就在燕赤霞的体内，能感受到狐珠的存在，也能感受到燕赤霞的心跳在慢慢停止，来不及多想，胡里下意识调动起狐珠为燕赤霞疗伤。
　　狐珠越来越小，燕赤霞的心跳也慢慢趋于平稳。
　　黑山老妖也察觉到燕赤霞的变化，咦了一声，又转回身去查看，最后挑了眉，“有点意思。”同时，黑山老妖手心又聚起一道黑气。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黑山老妖的那只手，“够了，你已经杀过他一次了。”
　　手心的黑气瞬间消散，黑山老妖轻轻转了转手腕就挣脱了对方，起身道：“我记得我说过，我不想再与你相见。”
　　颠道人神色淡然，“我记得，这次见你也是为了救我门下弟子，情急之举，多有冒犯，还望山神恕罪。”
　　黑山老妖静静看了颠道人一会儿才说道：“我早已不再是山神，如今的黑山，不过是一魔罢了。”
　　颠道人对上黑山老妖的眼睛，“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
　　黑山老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谁，“随你。”
　　颠道人看着黑山老妖离去的背影说道：“黑山，我快找到办法了。”
　　黑山老妖的身影顿了顿，离开了。
　　等到看不到黑山老妖的背影，颠道人才低头看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燕赤霞，又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洞穴，垂了眸，一挥袖，将一道金光打入燕赤霞体内。
　　燕赤霞的脸色迅速红润起来，眼睫毛动了动，像是即将苏醒过来。
　　见此，颠道人直接将燕赤霞扔进胡里所藏的洞口中，又捡起燕赤霞的剑收好，跳到附近一棵大树上，看了会儿天，又闭上眼，开始打坐。
　　胡里接住燕赤霞，赶紧查看对方怎么样，燕赤霞也很快醒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又同时开口说道：“你怎么样？”
　　胡里鼻子一酸，“我能出什么事，倒是你，你现在赶紧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燕赤霞细细感受了一番，诧异道：“我也没事。”准确的说，他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可接着，燕赤霞就变了脸色，“你的狐珠！我感受不到它了！”
　　胡里想起那时候自己的状态，也明白了狐珠是怎么没的，扬起嘴角，“没就没了，我又不是没了狐珠就活不下去了。”
　　燕赤霞却摇摇头，“这不一样。”
　　胡里轻轻抱住对方，“有什么不一样？反正以后我们总是在一块的，只有有事，我都找你。”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难道你以后就不管我了？”
　　燕赤霞也回抱住胡里，“我怎么会不管你。”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才松开对方，胡里又把后来听到的黑山老妖和颠道人的对话和他说了。
　　燕赤霞听了，说道：“所以说，颠道人把我们逼到这里，就是为了见黑山老妖一面？”接着自己又摇了头，“不，不会，他的目的肯定不止这一点。”
　　胡里也说道：“还有，我们现在要怎么离开？估计现在我们一出去，黑山老妖就会察觉，还有颠道人，也不知道离开了没。”
　　燕赤霞想了想，又看了下周围，发现这个洞穴前方有台阶蜿蜒而下，“先去那下面看看。”
　　胡里和燕赤霞顺着台阶往下走，越走越深，下面是一个溶石洞，头顶还有钟乳石，也不知道是经了多少年也形成的，参差不齐，形态各异，像是随时要掉下来一样。
　　两人走到尽头，发现是一扇紧闭的石门，石门上还有封条，燕赤霞凑上去看了看，“是天庭的封条！而且......还被人打开过！”
　　胡里也指了指门口右侧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灰烬在，看痕迹，像是有人在这里祭拜过。”
　　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上前轻轻揭开封条，推开了门。
　　一推开门，就是一块鬼一样的石头正面对他们立着，眼睛突出，嘴巴张的有簸箕那么大，长舌獠牙，面貌狰狞凶恶，却还带着几分恐惧。
　　整个石头呈现出奔跑的模样，一只手还向前伸着，岔开五指，像是要抓住什么。
　　两人都被震住了，胡里咽了口唾沫，“哈哈，这个雕像真的很生动形象啊，哈哈......”声音却是越来越低。
　　燕赤霞也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不是雕塑。”
　　两人又往前面走，又发现了鸟兽人鬼的雕像，鸟在飞，兽在跑，所有一切的雕像都面向门的方向，而且面带恐惧。
　　胡里走到最里面，有一个盘腿而坐的僧人石像，面目安详，手中还有一份请柬。
　　燕赤霞拿起那份请柬，发现已经破败不堪，但还是能看出大概，上面写着请圆通大师前去查牙山赴宴。
　　胡里脱口而出，“所以，这里是查牙山洞？！”
　　燕赤霞也想不明白，“查牙山洞不是在查牙山吗？怎么会在黑山境内？”
　　胡里又问道：“那这些，都是收了请柬的客人？这圆通大师是什么人？还有，是谁请了他们？”
　　燕赤霞面色深沉，“圆通大师我曾听我师傅说过，他是长清僧的师傅。”
　　“长清僧的师傅？”胡里又想到了长清僧那时对自己说的话，还有外面那祭拜过的痕迹。
　　“至于宴请这些的人。”燕赤霞深吸了口气，好一会儿才把后面的话说出了口，“是天庭的人。”
　　胡里睁大了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天庭？！”
　　燕赤霞点了头，“对。”
　　胡里环顾了一下周围，“那......那这些......全都是被请来赴宴，结果却......却......”
　　“被取走了所有的生命和法力。”燕赤霞替胡里补上了后面的话。
　　燕赤霞又指了指地面一些隐约的线条，“这应该就是那个阵法，看样子已经损毁了。”
　　“那天庭的人取走这些要做什么？”胡里又问道。
　　燕赤霞摇了头，“不知道。”
　　燕赤霞又将请柬合好，放入圆通大师的怀中，“但肯定不是好事，这份请柬，应该是圆通大师想尽了办法才保存下来的。”
　　胡里只觉得身上发冷，“我们还是离开吧。”
　　燕赤霞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好。”
　　两人对着圆通大师拜了一拜，这才转身离去，将大门关好，又把封条贴回去。
　　胡里正想离去，就发现在大门的前方，还有一扇大门，上面同样有着封条，而在前方，隐隐约约露出许多门的痕迹。
　　燕赤霞也注意到了，两人都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在往回走的路上，胡里一直在想着天庭取走那些人的生命和法力做什么，走着走着，以前看的那些小说内容便浮现在脑海之中。
　　祭品，阵法，破碎虚空离开原世界。
　　胡里慢慢停住脚步，破碎虚空离开原世界！
　　胡里抓住燕赤霞的手，“我想到了！”
　　燕赤霞转身看他，“想到什么了？”
　　胡里急急说道：“天庭取走那些人的生命和法力和原因，是因为......”
　　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胡里也停住了话音，震惊的看向洞外，“怎么会？”
　　他的雷劫怎么会在这时候到来？！
　　燕赤霞也听到了这雷声，奇怪道：“这是谁要渡劫？”
　　等了一会儿不见胡里继续说，燕赤霞心中一跳，“这是你的雷劫？！”
　　胡里僵硬地点了头，“......是。”
　　燕赤霞瞬间急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时候渡雷劫？！”
　　看见燕赤霞急了起来，胡里却反而冷静了下来，“你听我说。”
　　胡里问道：“你还记得我的恩人吗？”
　　燕赤霞道：“记得，那个姓严的书生。”
　　那时在榆林胡里就对严秀才很是不满，后来与胡里见面时胡里一身修为不变，他就认为是胡里嫌弃对方品行没有报恩。
　　等等，燕赤霞突然想到，那人姓严，而自己，姓燕，一个严，一个燕。
　　胡里伸手，轻轻抚摸着燕赤霞的脸庞，“你没猜错，那严秀才不是我的恩人，我真正的恩人是你，百年前你救的那只小狐狸，是我。”
　　胡里轻笑了声，“你别笑我，搞错恩人什么的，我已经被笑够了。”
　　燕赤霞动了动嘴唇，“不会笑你。”若不是为了救他，胡里也不会这么没准备的面对雷劫。
　　想到这里，燕赤霞又开始摸索起身上的东西，“我记得，之前师傅也给我过一些东西，说是能抗一抗雷劫，你之前也说过，你只剩最后一道天雷，不会太难过的......”
　　胡里止住对方的动作，“不用了。”
　　燕赤霞愣愣看着胡里，“......不用？”
　　“这道天雷我抗不过的。”胡里握住燕赤霞的手，“若说原本还有可能，但现在我猜出了让我们活下去的方法，天道不可能让我活。”

作者有话说

　　我犯了错，忘了设置发布时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