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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绿焰兄弟会 ...

  •   魔党。

      “祖宗,那个词可不能说的。”伊萨克压低声音道。

      “为什么呀?”

      “他们在二十年前进行了背叛,已经被执政台宣布为非法,罪名是叛国罪。所有的成员都遭到了歼灭,一经发现就可以格杀勿论。”

      我如坠冰窟。

      一个曾经的重要党派,一个应该算是“激进党”和卡玛利拉密隐党对立的“魔党”,竟然一夕之间被歼灭了。

      他们做了什么?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因为离现在的年代太近,这件事在第七世界任何媒体中都禁止谈论,这也是在国际上,其他世界诟病第七世界的地方。”
      伊萨克小心翼翼地在我的手心上写下那个单词,Sabbat。

      我后来是用图书馆纸质词典去查这个单词,而不是直接从通讯机联网搜查。只有通过这样落后的方式,才能保证不被扯上政治罪。

      Sabbat的意思是,魔宴。
      魔党也成为魔宴,从名字是也就能看出,他们比起密隐党这种有组织的结社,平日更为松散,成员之间也不如密党之间的联络密切,组织紧密。他们一般是出于共同的理念结社,有需要才开“宴”举行会议。

      他们名为“魔”,此处却和邪恶无关。至少在结社之初,他们用这个字的意思是为了代表自由、不羁,离经叛道,激进的理念,尊重人性的理念。这样的理念自然和当今社会的主流理念不同,不过秘密结党本来就不是光明正大的,包括密党。这些都是统治阶层内部相同政见的人私下结的党。

      “他们以绿焰为记号,另一个名字叫做绿焰兄弟会,反正以后你要是见到类似的符号,你哪怕不去报告政府,你也离得远一点。”伊萨克越说越害怕,“哪怕这些人一开始是卫国者,但是后来被宣布叛国了,现在就是恐怖分子了。无论他们以前做过什么功绩,叛逃后,现在他们就在第七世界隐藏流窜,只要有机会就搞恐怖破坏,也所以,执政台对待他们的态度是决不姑息。”

      “可是……他们到底做过什么?一个和密党一样悠久历史的党派怎么会反过来攻击公民呢?他们曾经是受人尊敬的卫国者啊?”而且理念是尊重人性的话,应该是很负责任,又心怀天下的人吧?

      “你太幼稚了,从他们做起恐怖分子,他们就是第七世界的敌人了。和恐怖分子是绝对没讨价还价的,他们为达目的会拿无辜老百姓作为人质。”伊萨克重重地拍了我的肩,“听清楚吗,陆,这是绝对没讨价还价的事,你一旦发现了绿焰标记,要马上报告,报告不了,那你也要能逃多远逃多远,听到了吗?”

      我认真点头。

      伊萨克松了一口气,“除此之外,其他的党派来找你,比如光勋会、合作社之类,倒也罢了。”

      “你懂的真多。”我有些好奇,“明明同龄,你怎么比我多知道那么多?”

      “嘻嘻,侧重点不同吧。”伊萨克眨了眨眼,“我的能力是预言,或许是这样,我潜意识里总会去寻找一些重要的信息。嗯,事实上,从我知道自己是这个能力后,我就很小心了。”

      “怎么说?”

      “我的能力其实很弱,你看,我们班随便谁的能力都看上去比我炫。我连预报个天气预报都要你们想办法绕来我的主意识,而其他时候更是弱地无法用异能服务自己——连普通变异系,比如力气大一点跑步快一点,在生活中都比我实用。”

      我说道:“不,你的天气预报还是挺好用的。”

      伊萨克咬牙切齿道:“谢谢你哦。再说我的能力,其实他们让我进九院,与其说看中我的能力,倒不如说看中我能力的意义。”

      “什么意思?”

      “能够预言的即是先知,哪怕再弱,在未来的某个契机能给执政者们一个提醒,都是可能扭转历史的宝贵机会。所以他们要留着我在统治阶级里,所以……我估计我成绩再差我以后也能混个卫国者,这一点我比你们谁都稳,哈哈。”

      我听了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伊萨克倒想得开,“哎,别那副愁眉苦脸的,可怜我呢?我真觉得还好。刚知道自己这个能力,一翻历史书,真是吓懵了——先知就没个好下场的。不是嘴贱被人恨,就是说话没人信,最后能咋办?说的话不让人信,还能挖了眼睛贴城门上么?”

      他语带嘲讽。

      “没有谁有特别好的下场。所以我一开始就悟了:做先知的第一条件是,自己好好活下去。”

      所以他的潜意识里会挑那些要紧的知识,那些让他免于危险的知识吗?

      我点了点头,“了解。”

      可我真的了解了吗?

      后来回想的时候,因果就如写在字里行间里的诗篇,每一页,每个段落,如飞鸟的翅膀拂过脸颊,生疼却又不经反复的将这个过程在脑海中回放。

      *

      时间很快地过去,乍暖还寒,已经到了三月。

      三月,老师布置下了期中作业:年级辩论赛。

      “年级辩论赛是加德纳学院的悠久传统,需要纳入全年级的学生分组参加。”狄尔泰先生在定向培养课上介绍道,“每个年级都会定不同的辩题。在分组时,同班的四人为一组,需要你们在自由分组期间自己顶下组员。在截止日后,如果有多余人数,将有学院进行安排。”

      “大家不要以为不以卷面进行考核,就觉得能混过去,辩论是‘学院’的传统。”
      狄尔泰先生在身后屏幕上切到“学院”两字。

      Academy。
      “学院两字最早就是由雅典学派创造的。”
      他又放出了那副在保育学校阶段就反复出现的油画《雅典学派》。

      现在我们已经很清楚,中间的两人就是我们整个世界理念的创始人,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

      “辩论是学院的传统,请大家慎重对待。”狄尔泰先生说道,“特别是作为九院的各位,如果在辩论赛中失利于其他学院的话……”

      后面的话他没说,不过想来九院这样的傲慢,期中考的项目还是辩论,学生要还拼不过其他学院学生的话,回来是要日子不好过了。

      “辩论赛初赛阶段,各学院的小组打乱随机进行辩论,初赛是积分制;第一轮出线后小组赛则将进行抽签;之后是淘汰赛,最后是冠亚军决赛。”

      狄尔泰先生在上面说着规则,下面的学生都奋笔疾书记录,毕竟这是有关期中成绩的大事。

      我算了算全年级人数,五百二十多人,粗略算下也要有130组人,小组赛只留32支队伍,淘汰率在75%以上,也就是说,小组能出线,自己学院这里就能交差了吧?

      愿望当然都是美好的,比如九院的人每年都能承包前三之类的想法。可我想老师们也是理解现实的,一个班那么多学生,有为班争光的佼佼者,自然也就有吊车尾。至于我,我也不想过不了关以后在学院里日子难过……那就定个小组出线万岁好了。

      有了这样一个想法,我当下就侧过头问伊萨克:“我们一组?”

      他理都不理我,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记什么“一辩二辩三辩四辩”的规则。

      自讨个没趣,等下课问他,想不到伊萨克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想都不要想。”

      “为什么呀?不是说好了一起当‘隐士’。”

      伊萨克呵呵两声,“也不看看这是期中成绩。期中成绩啊老兄!我还不想等辩论赛结束后回到学院被大背头天天‘照顾’。”
      大背头说的是狄尔泰先生,上了一个多月的课,他已经在学生中有了绰号。

      我明白了过来,也有些生气,“你这是觉得我会拖你后腿了!”

      “别别别,我们俩是互相拖累好不好。你就说一辩要开场,要‘引人入胜’,你做得到吗?二辩三辩要反应敏捷。四辩会总结,将立意抬高……这些事,你觉得我们俩能做什么?”伊萨克苦着脸。

      确实,我们俩个性上都是喜欢脱离集体,想法又有些离经叛道,不够主流,本来都是自己跟自己玩的人。结果我俩分了一个宿舍……那就,愉快地结成了脱离集体的小团体玩得更欢了。
      然而现在不得不要参加和他人合作的作业时,麻烦就来了,我们两个“隐士”都不怎么擅长言辞。

      我故意呛他:“你平时话不是挺多嘛。”

      “拜托,辩论又不是两组菜场阿姨吵架,凭音量就能赢的。”伊萨克道,退开一步,示意跟我不走一路,“总之这一次我不拖累你,你也别拖累我好吧。我宣布废柴二人组暂时拆队,反正你又不愁,我要去找我的金大腿带我过了。”

      我嘲道:“呵,金大腿都去争名次了,强强联手谁要带个拖后腿的。”

      “你!”伊萨克羞愤地用手指戳着我,“反正我们俩一组就是一起挂,这是我的能力,我预言了,事情就这么糟糕。”

      我也朝他做个不屑的表情,“当谁稀罕似的。”

      为了这么件小事,小孩之间就能拌嘴起来。
      实则作为男生,我们俩心里都不好受,大家都是要面子的,小小的男子汉谁又肯当面承认自己能力不如人?

      我们俩互相置气,结果这天中午都没一起吃饭,下午上课也不一起当同桌了。
      直到晚上,在图书馆碰到,互相看都不看对方,擦身而过,拿了书就走,还故意挑对角坐。

      明明在食堂碰面,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拿着餐盘找了两个对角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绿焰兄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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