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姐虐渣迎巅峰》念知行

64、第 64 章

　　在处理完政务之后，程墨修算着已七日没有出宫了。一边在批示剩下的奏章，一边让八木准备便衣去。

　　偶尔一次出宫，可以瞒着众人。但是作为同贴身伺候的大太监吴宝，终于发现有的时候主上不让他跟着，也没有说去哪，当然了，他也不能问。

　　可是在主上走了之后，后宫没有主上的身影，后花园没有主上的身影，御书房没有主上的身影，几次下来，皇宫里每个地方都没有见到主上。

　　那只能是出宫了。

　　主上隔三岔五的总要出宫是做什么？

　　这勾起了很多人的好奇。

　　其中，就有常梅慧，她作为目前后宫妃位最高的妃子，自主上登基以来，竟然一次都没临幸过她，这对她而言，简直是侮辱。于是主上每日做什么，就成了她迫切想要知道了。

　　在得知主上日日辛苦，批奏章的时候，常梅慧安慰自己，那是主上刚登基，忙，没空。

　　可是近日听闻主上总会有半日消失，宫里寻不得他的影子，这就勾起了她的好奇了。为了培养自己的眼线，如今身为慧妃的常梅慧，没少花银子，终于在近身伺候主上的宫女里打通了一个。

　　“主上最近隔几日都要出宫，我见近卫拿了便衣的。”小宫女一五一十的向慧妃汇报着。

　　“他出宫做什么？”惠妃一旁的丫鬟小霜问道。

　　“这个奴才不知了。”小宫女认认真真的说道。紧接着，小霜就从怀里拿出了银子丢给那宫女。

　　既然宫内查不了，那就托爹在宫外查。

　　惠妃当即写信给父亲常牙才。而常牙才拿着信找到了丁禄番，如今的丁禄番称病在府，可是主上期间只叫吴宝来代表他探望过一次，甚至连客套话都没有说。

　　在院中悠闲的丁禄番看到信上说的主上经常偷偷出宫。当即有了主意。

　　先派人去查看他都干了什么，也不打草惊蛇。

　　在知道主上是去找江昊翰的女儿江月儿之后，丁禄番默默记下了。有些事儿，指不定将来能用上。既然主上喜欢这个江月儿，得知主上当太子的时候江月儿曾经拒婚过主上，那么现在这个情况，那个江月儿应该就是主上的真爱，主上可以为了他偷偷出宫，而且并不强行将她带入宫去，当然了，也可能是主上觉得好玩，这样比较刺激，外面的比宫里的香。

　　本来这事儿不算什么大事儿。

　　自古以来，那些给偷偷出宫会名妓、会才女的主上也不少。当今的主上正年轻，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这个正常。

　　可这事儿在常牙才告之了自己的女儿后。

　　常梅慧却不这么认为，她一直以为程墨修是不近女色，一心努力政务的人，可现在看来，只是不进后宫罢了。

　　后院里的正宫娘娘放的不管不问，偏偏去闻那野花。

　　几日了，常梅慧气的直吃不下饭。

　　这个叫江月儿的女子欺人太甚，想到江月儿就是江文儿的姐姐，一时间，常梅慧觉得他们江府里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女的，只会魅惑男人，绝对是攀龙附凤的命，找哪个男人不好，偏偏两个都是太子。姓江家的姑娘太不知检点了。

　　既然主上不义在先，那为了让主上以后少出宫见那妖精，常梅慧又书信一封给了他爹。

　　朝堂上有不少的顾命大臣呢，那些个老古董们，巴不得挑出点主上的错处再以纠正，好自己名扬千古，留个美名。

　　那这件事，就让他们去说吧。

　　于是在程墨修又一次出宫见了江月儿之后。第二日上午的朝堂之上，首先是礼部的尚书引经据典的说明主上私自外出巡视，不告之大臣们有多么危险。再接着，就是三司里的大理寺卿继续说主上不可为女子失了体统。

　　朝堂之上，顿时间，老一辈的臣子们众说纷纭，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吴宝才明白主上近些日子都去了哪里。

　　这件事儿，程墨修的隐瞒工作做的很好，朝堂上突然向他抨击，这让程墨修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毕竟大臣们说的都有理。错是在自己。这个时候，若是与大臣们对着干，那些个老顽固怕是连杀头都不怕，也得劝阻主上。

　　当日的朝堂。

　　程墨修主动认了错。

　　他并没有说自己出去是去找女子了，只是说自己关心百姓生活，想实地调查。并在殿上 公开承诺，往后不会再私自出宫了。

　　既然主上给了个台阶，那么大臣们自然也要给主上台阶下。

　　于是今日下朝，程墨修脸色极其难看。

　　他回宫的路上一句未言。

　　八木一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瞧着主子的模样，心中也猜到了八九分。回到了养心殿，程墨修站立在殿内，没有坐。奉茶宫女照例端上了西湖龙井，八木亲自结果，摆摆手，让宫女先下去了。

　　这厢八木也不把茶水往主上跟前凑，先放到了桌案上，一句话没说，拱手立在了一旁。

　　想必主子现在心里有数了。

　　“八木。”程墨修道。

　　“奴才在。”八木忙上前道。

　　程墨修淡淡道：“你去查，从咱们这养心殿开始。先别动慧妃那边的人。”

　　八木得令便躬身退出了，临走前，他关切道：“主上，那茶凉了。”

　　“茶也只有放放才能喝，那么烫，不好下手。”

　　养心殿里出了慧妃的间隙，也亏着主上按捺着性子。

　　出了这殿门，主上几乎没有同人提过江园那位，能得到消息的就是近身伺候的。如今养心殿这边的奴才分三波，一波是主上从潜邸带来的，想必都是忠心耿耿，一波是宫里的老人，还有一波是新人，新皇登基后提拔的人，有个别的八木知道底细，还不知人品。

　　想知道养心殿里哪个是奸细，这个简单，派出方才的情况，剩下的不过三十人。

　　这边八木有了主意，让下面的太监照着名单将那三十人在院子里召齐了。

　　这边八木喝着主上赐的龙井，吹着春风。那边太监丫鬟们一溜齐刷刷的站在他面前。

　　八木慢慢的品着盖碗里飘香四溢的西湖龙井，一盏茶毕，又叫了一盏。

　　底下的人都是莫名的被叫来，只说没什么好事，可是上头不讲，下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都垂手站立等着大太监八木发话。

　　谁知八木喝完了三盏，整整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他还是让大家站立着，他不说话，没人敢动。整个宫里谁人不知这个主上的近卫，宫内禁卫军的一把手。那可是比吴宝都有脸面的人。

　　各个脸上十分疑惑，到底怎么回事，叫过来了。却不问话。

　　这边又是一盏茶，主上赐的茶，不能像别的茶那样泡三泡就扔了，都言最耐得铁观音是七泡有余香，于是这盏茶喝了七泡，直到喝得就剩下白水味了。八木才放下了盖碗。

　　在喝第六盏得时候，众人得表情都是疑惑，只有其中一个奉茶的宫女，面上不是疑惑的表情，而是紧张的表情，四月的天，还没到汗流浃背的时候，她的额头处却隐约冒着汗水，虽然很快的擦掉了，可还是被八木看到了。

　　太监宫女们，除了个别女官或者品阶高的大太监，通常剩下的人都是睡通铺，一举一动，日常生活都是在大家的眼皮底下。若是做了隐晦的事情，不可能不被察觉异样。

　　古代秦国商鞅变法曾用过“令民为什伍，实行连坐法”，五家为一伍，十家为一什，一家犯罪，同什伍的其他各家如不告发，则与犯罪者一同受罚。这样做的好处是相互监督，有利于中央集权的加强。

　　八木则用了这个方法，他摆了摆手，示意一旁跟随的太监对大家讲明来意。在知道要抓间隙了之后。八木开口道：“以一房为一体，若是你们房中有行动异常者，举报了有赏，若是被我先发现了，同房间者全部同罪，可听明白了。”

　　瞬间底下的人开始相互交头接耳。

　　“这到底谁是奸细啊？”

　　“快点站出来，别连累大家啊。”

　　“就是啊。”

　　底下热闹了一番后，有个小宫女唯唯诺诺的上前走了一部。

　　八木抬眼看了看，也是御前奉茶的宫女。

　　“你可有何话说？”

　　那女子面容紧张，不敢抬头看八木，眼神侧了侧，瞟向了一旁的女子。

　　“我上个月见到她被慧妃身边的丫鬟叫走过。”她细声细语的说着，又用手指了指另外一个女子。

　　这就是方才那个额上流汗，面露恐色的女子。

　　八九不离十了。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你是仗着主子待我好，你嫉妒我。”那女子忙的反驳道。

　　“好了，还有谁有什么要说的吗”

　　除了那俩女子外，众人都摇了摇头。

　　八木当即着人压了下去。随后又查了那女子的来历，亲眷。没有用刑，只用她在宫外生活不能自理的弟弟来威胁，这宫女的弟弟身体上有缺陷，生活不能自理，全靠着姐姐在宫内的俸禄来养活这个弟弟，还买了来丫头来伺候。

　　用她弟弟威胁，很快她就都招供了。

　　的确是她传的信儿，慧妃答应，只要她肯为她把主上的行踪告之，就会好好善待她宫外的弟弟，买宅子买丫头。

　　江园的事儿，是有次在奉茶的时候，主上只同八木提了一句：“江园安好否？”

　　宫女留了个心，告诉了慧妃。而慧妃也正纳闷，主上总是离宫，说的是去大臣府邸，怎么可能一个月去好几次呢，这其中定有鬼，终于被发现了。原来主上是在外金屋藏娇了，还没接到宫内来住。

　　在找到奸细之后。八木向主上回了话。

　　“仗一百。到内廷东六宫院内去打，这次让她们都听到。”

　　“杖一百？”八木又重复了一遍，南朝的律法，若是执行死刑的人，必须由主上亲自批红，秋后问斩，那杖责二十人还就受个皮肉之苦，杖责四十就是伤筋断骨，杖责六十，不是晕厥就是休克。杖一百，目前来说，还没有一个活下来的。而主上，也是第一次这么严重的惩罚下人。所以八木谨慎，又问了一遍。

　　“你没听清？”程墨修反问。

　　“是、是。”八木忙应道。

　　宫女的哭声响彻了六宫，最后打着打着，人已经昏迷不醒了。即便这样，还得继续打下去。围观的人不少，很多宫女看到最后都吓得腿软走不动路。

　　而慧妃那边，关上了院门。又是担忧，又是生气。

　　“小霜，你说，主上会不会罚我啊。”慧妃不安的坐在椅上拉着贴身宫女小霜说道。

　　“主子放心，主上到现在没有处罚咱们宫内的任何人，那就说明主上心中是有你的，舍不得罚。”

　　这边惠妃脸色三变：“为了宫外那个小贱人，他竟做到了如此的份儿上。”手中的婵娟衣角被扭的裂开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