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短小君 ...
-
“小绿，安静点。”哈桑耶安抚着暴躁的驴，小绿不停刨地，气氛紧张。
夜里细微的声音会被放大，落入捕食者的耳中，谁也不想成为猎物，小绿本能排斥着黑暗。
再嚣张，不情愿，依旧被主人牵出棚子。哈桑耶需要个生物壮胆，在这里她形单影只，前几天安分守己做着杂货郎夜间不轻易行动。
既然能独占鳌头，她万没有将胜利果实分享的道理，排名越好镜头越多，曝光度高了人气也会随之上升。她需要那些虚名虚利，这一切都是为了钱。
贝芜扮成哈萨耶，三天里遇见好几个嘉宾，其他嘉宾没把她认出来。
到了游戏中人的外貌可在基础面貌进行调整。轻微的外貌变化无法掩盖嘉宾身上的气场，首日的他们与周边环境不协调。第一天最是好认，贝芜先后看见俩个嘉宾，一个扯着不合身的衣裳，一个步伐气势汹汹。
隐于NPC中的贝芜，倒比寻得比其他人更多的藏宝图碎片。
白日里从碎片中得到一些模糊的信息，有的碎片从来不在白天出现，她选择夜间进林也是碰运气。
贝芜判断自个运气不错，小绿嚼着萝卜都能嚼到藏宝图碎片，可是个好兆头。
“只要找到了藏宝图就有金山银山，不愁吃穿。”贝芜摸着小绿的头，用利益来安抚暴躁的驴大人。
和一头驴畅想着未来，驴看都懒得看她。
她的小绿是头有脾气的驴，有脾气好啊，说明聪明有脑，这不都不刨地了。
“咕噜”
“咕噜噜”
“咕噜……”
来自地下的声响，由远及近，又向远处去，最终固定一个频率。就好像声音绕着一个圆打转，而贝芜身处圆中，她全身汗毛竖起，短剑拔了鞘，恍惚间有光影闪过。
贝芜就近攀上一棵树，再低头小绿踏着优雅的步子走向另一边，到另一棵树下站定，随着咕噜声打盹。
她也知道这宠物的智商有点高，因此这几日小绿成了她的倾诉对象。
在睡眠时间（并不被录制的时）里，贝芜会和小绿说说话，谈谈人生与计划。小驴也很捧场，不吵也不闹，是个合格的倾听者。贝芜说得当然不是现实中的事，她在编造一个故事，每次都能从npc中获得灵感，来完善哈桑耶的身份，昨天夜里她甚至因为自己编出来的悲惨背景觉得委屈到哭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忽略那稳定的频率，渐渐陷入无意识。
睁眼的时候天将明未明，贝芜第一眼就去看小绿在哪儿。昨晚的树下已经没有小绿的身影，地上有污黑红的印记。
贝芜是从树上摔下来的，地上确实是血迹，颜色深处的土壤还有湿意。
白天的丛林并没有夜晚危险，贝芜在近处绕圈寻找小绿，天明时分在往深处走和向回走直接她选择回去。
今天的步伐格外沉重，理智上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内心深处却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即使这只是一个游戏。
“恰因为这只是一个游戏……”与我而言，只是输赢，对小绿来说那是全部的生命，如果它有生命的话。
太过逼真的场景，“远古人”贝芜无法在此刻分清现实与虚拟之间不同规则。
出口就在前方，贝芜却转身往丛林深处跑去……
*
“薛总，看上去状态不太好。”会议结束，人陆陆续续离开口，诺大的会议室只剩下白灵柳和薛雾。
薛雾向后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你对我说的内容又什么异议，尽管说。”
白灵柳叹气，她只是想关心一下薛雾。一个天才加工作狂的工作内容能出什么岔子，也不是她这种凡人能够发现的。她那双浅薄的眼，只能在第一眼发现薛雾眼下的乌青。上个月她失眠，朋友听说后这个月给她寄来一种香，今天恰好拿到。
白灵柳借花献佛将这送给薛雾：“这是地星友人说的特产，对失眠很有效果。”
薛雾并没有失眠，恰恰相反她睡得很沉，当然没有接受。
她维持着靠着椅背的姿势，不再说话，像是在想事情。
薛雾睁眼时，眼里有讶异，似乎在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白灵柳及时说：“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原来是在等她吩咐事情，倒是她想茬：“你待会是要去趟崎音？”
“什么？”
“贝芜之前有个剧本落在我这里，你去的时候把剧本给何恬。”
“嗯。”
何恬她有些印象，贝芜却是没有听过的。
是新来的小艺人？怎么会把剧本落在薛雾这边，是过来干什么的？
白灵柳将剧本放在文件的上，抱着走出会议室。贝芜大概是个想走捷径的小艺人，既然薛雾让她把剧本还回去而且是还给经纪人而不是小艺人本人，是说明这个艺人想抱大腿失败。对方大概是惹怒了薛雾，她才会想给她点教训。
白灵柳还剧本时板着一张脸，稍微提点了俩句。
何恬才知道她手下唯一的艺人竟然是这么胆大的，连总裁都下场教训，就那三言俩语说明贝芜惹了不该惹的人，动了不该起的心思……
艺人有野心，有上进心是好事。
可太过于自我，什么都不报备，就成一摊糟心事。
人不可貌相，她偏偏被贝芜那安分守己的模样给骗了，以为是朵小白花。万万没想到，这才签了一个月，对方就惹了大人物。能让总裁上心，把她这个被打入冷宫的员工找出来，特意说这件事。
这样下去，不要三个月，她的工作就要丢了！
“我一定严格要求她！绝不再犯。”
何恬一边信誓旦旦保证，只是见了一周未见的贝芜后，她犹豫了。
这位小艺人完全可以靠脸走上人生巅峰。
完美到让她想要丢到自己的职业操守，豪赌一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短小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