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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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蒋嫣的吩咐，喜燕安排下去了。
蒋嫣起来吃了早饭，复习了一下将军府上姨娘们各自的特性，又吃了午饭，然后睡午觉。
待蒋嫣睡了午觉起来，姨娘们也都到了。
听春歌如此禀报过后，蒋嫣又问了时间，知道离申时还差点儿，便不着急，慢悠悠地起床，更衣梳妆，打扮得利利索索的，这才准备出门，会一会那些个不省油的姨娘们。
在前往聚义厅之前，蒋嫣想了想，命春歌留守，带了喜燕和宝璐两人。
宝璐被蒋嫣晾了这么些日子，就是回门那日得出来刷了下存在感，难得今日夫人又记起她来，简直受宠若惊，呆了好半日才记得领命。
见宝璐这诚惶诚恐的模样，蒋嫣心下唏嘘，顿时对她也生出些同情来。
不过同情归同情，蒋嫣心里还是拎得清的——宝璐是继母吴氏的人，不可委以重任。现在用她，只不过是为了保全季家和蒋家的颜面罢辽。
如是想着，蒋嫣带上喜燕和宝璐二人，往聚义厅去了。
待蒋嫣来到聚义厅时，厅内已经热热闹闹地坐了一屋子的美人，燕瘦环肥，各有风韵。
原本屋里的姨娘们聊天聊得兴高采烈的，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夫人来了”，瞬间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再一起扭头往大门口望去。
在万众瞩目之中，蒋嫣迈进屋里来，目不斜视，款款地走到了女主人位上，坐下。
虽说是目不斜视，但是这一路上，蒋嫣已经用眼睛的余光，将在场的人都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遍。
在蒋嫣坐下之时，那一群莺莺燕燕又一起转身面向她，行面见主母之礼，异口同声道：“妾等……拜见夫人。”
蒋嫣免了众人之礼，命她们坐下。
方才众人都站着，蒋嫣数人头数得不太清楚，这会儿都坐下了，蒋嫣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即便心里明镜似的，蒋嫣也还是故作不解地问了一声身边的喜燕：“喜燕，不是说府上的姨娘有七位么？怎么这屋里，坐了八个姑娘？”
跟了蒋嫣这几天，聪慧如喜燕，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到蒋嫣的言外之意，便笑答道：“回夫人的话，不止是诸位姨娘来了，荷风姑娘也来了。”
“荷风姑娘？”
蒋嫣故作不解。
就在此时，那坐在座位末位上的身着纯白衣裙的貌美女子怯生生地站了起来，眨巴着一双秋水似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向蒋嫣，行礼道：“小妹楚荷风，见过嫂子。”
楚荷风话音一落，蒋嫣脸上更是疑云密布，一副越发想不明白的模样：“这位姑娘好生奇怪，你姓楚，我夫君姓季，原本就不是一家人，为何叫我’嫂子’？想要攀亲戚也不是这样攀的罢？”
蒋嫣这话说完，便惹得坐在她右手边上那位身着异族服装的碧眼女子“噗”地一声笑出了声，抚掌道：“夫人！您是不知道！这位小姐，可是一直以咱们将军妹子的身份自居的呢！真真不知道她的脸皮怎么砌得这么厚的，一个未婚女子，寄宿在无亲无故的陌生男子府上，竟然也不害臊！还有脸同我们这些个小妾一道儿来拜见当家主母？！”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素来同楚荷风不对付的塔吉古丽。
亏得楚荷风修炼出这一张城墙一般厚的脸皮，塔吉古丽这番话冷嘲热讽的，她却丝毫不改颜色，仍只楚楚可怜地看着蒋嫣，唤她：“嫂子……”
“楚姑娘这一声’嫂子’就免了罢，我无福消受。”蒋嫣冷冷地打断了楚荷风，然后转头吩咐站在一旁的喜燕和宝璐，“喜燕、宝璐，把这位楚姑娘请出去。我要同府上的姨娘们说话，她一个外人，在这儿不合适。”
蒋嫣话音一落，宝璐马上应了响亮的一个“是”字，不等喜燕动作，便快步上前去，架住了楚荷风，拖着她往门外去。
——也不用奇怪宝璐为何这般积极，打从蒋令仪嫁到将军府上，她就未曾得过蒋令仪的重用，难得有一次表现的机会，宝璐怎么会放过？
虽说宝璐是蒋家这样的书香门第出来的大丫鬟，不是做什么粗活重活的丫头，可耐不住楚荷风立的是弱不禁风的娇小姐人设，宝璐半拖半拽地，竟然也将楚荷风给拖动起来了。
楚荷风是没想到蒋嫣会动真格，被宝璐这么一拖，回过神来，一脸委屈惊吓，看向蒋嫣，带着哭腔道：“嫂子！嫂子你听我解释！我哥是为了救季哥哥而死，所以季哥哥他答应了我哥要照顾我一辈子的！这几年得季哥哥照拂良多，我早就将他视作兄长，称您一声嫂子又有何错？！嫂子您还要赶我出去，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传出去了，外面的人要怎么议论？！嫂子！您要为将军府的名声着想呐！”
楚荷风这番话不说则已，一说蒋嫣直接就炸毛了。
“呵！”蒋嫣一声冷笑，望着楚荷风道，“楚荷风，你是在威胁我？”
蒋嫣看过去的目光森冷，看得楚荷风后脑勺猛地一凉，顿时汗毛倒立起来。
说完这句话，蒋嫣又命令宝璐道：“宝璐你放开她，让她说。”
夫人一声令下，宝璐立即松开了拉扯楚荷风的手。
恢复了自由，楚荷风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起来。她同将军府上这么多姨娘打过两年交道，自认为自己与这些个庸脂俗粉还算对付得过去。可现在直面蒋嫣，楚荷风却有一种自己落在下风的感觉，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就算心中嫉妒，但是楚荷风不得不承认，新来的将军夫人，和塔吉古丽这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她身上，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仪。
令人感到窒息的威仪。
——多年之后，听到楚荷风提起这段往事，蒋嫣很想很想告诉她……这种威仪，叫做，“班主任之凝视”。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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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等不到楚荷风说话，蒋嫣又是一声冷笑，远远地看着楚荷风，道：“怎么？楚姑娘无言以对了？那好，既然你要同我讨论咱们将军府的名声，那我就好好地和你掰扯掰扯。”
楚荷风：“…………”
蒋嫣：“楚姑娘你觉得我不把你当自家人，会让将军背负上忘恩负义的名声。那我倒是问问你——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常年寄宿在陌生男子家中，成何体统？你自己的名声是不要了？”
楚荷风：“…………”
蒋嫣：“就算整个大周朝的人都知道我们家将军为人正直，不会对兄弟的姊妹下手……可楚姑娘你这一天天地，和我们府上的姨娘们厮混在一起，又有哪怕一点点女孩子家的矜持？！我让你出去，是为了你好！且不管外头的人会不会议论我们家将军，就楚姑娘你这姿态，外头的人听说了，肯定会认定你伏低做小，上赶着要给我们家将军做妾！”
蒋嫣一番话，直接撕破了楚荷风的伪装，将她这些年的龌蹉心事摆在太阳底下让众人看，说得楚荷风是小脸煞白，几乎要和她身上的孝衣一般白了。
眼瞧着话说得差不多了，蒋嫣收回了落在楚荷风身上的目光，转头去接了喜燕奉上来的茶，悠悠地抿了一口，道：“言以至此，接下来该如何自处，想来楚姑娘心中也有了主意。我还是刚刚那个意思——现在是我们蒋家人自个说话的时间，楚姑娘一个外人，还在这儿待着不合适，还请你……自觉避嫌。省得惹人说闲话。”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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