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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心似黎深[彩云国物语同人] ...
初春的细雨总是很突然,直落在街头猝不及防的行人身上,打湿了尚显厚实的外衣,有几点,还落在了隔着窗弦眺望着楼下芸芸众生的青年身上。
高挑的身形套着一件灰衣,带着几分傲慢的面容沉思不语,略有茧子的手中佳酿已被遗忘了许久。
即便再怎么昂贵醇香的美酒,有时候,却引不起饮酒者的任何兴趣。
这时候的喝酒,喝的只是“一醉”,人不是每时每刻需要清醒。
即使是红家宗主红黎深,也不例外。
——今天晚上“黑狼”又要重出江湖——
“暗”的消息只要是关于大哥一家,就会扭扭捏捏慢上半天才送上,还真得是怕了自己,黎深如此想着。
薄唇一钩,卷起一抹淡定笑意,这种笑法,在不久之后会被结识的损友二人形容为“狡狐般观者发狂睹者自危的微笑”,眼下,则只是让藏身暗处的“影”头皮发麻而已。黎深突然想到,说起来这个世界上,能让自己发自内心笑出声的,估计就只有唯一不会嫌弃自己这个怪胎的哥哥和——那个刚满三岁的侄女了吧。
当美若翩仙的嫂子——至今不承认这点的黎深,更想用“只是一个相貌美了一点脾气怪了一点身份未知了一点却抢走了自己最崇高最伟大最敬爱的大哥的讨厌女子”来形容——把出生没多久的秀丽半是强迫半是似乎想看这个弟弟反映般,强行塞进自己怀中时,黎深确实被吓了一跳。柔柔软软白白嫩嫩的粉团娃娃,就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一只蜷缩着的小手紧紧攥着自己,体温比起大人还高了许多,让人打从心底暖了起来……
仿佛是刚来到这世界上让她有些不安,或者,只是对于亲人的一种本能。
看到至亲之人时油然发自内心的依赖。
察觉到自己唇边微笑带上了几分柔和,红黎深有些变扭地开合着扇子。
他烦躁地左右打量着,一边喃喃道:“——籍羽那小子呢?……不是说在这座酒楼等他的么?竟然还……”
本来想说的完整的话,是“竟然让他这个冷酷冷漠冷静的红家翩翩二少在这里等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他不喜欢等人,除了大哥都不喜欢。但刚要说出口,却因一个从转弯处楼梯姗姗走来的女子吸引住了全部的目光,黎深呼吸一紧,又放松了。
不是没想过……却不知道来得这么早……
“黎深大哥——”
方华十六左右的少女有些胆怯,躲闪着黎深探问式的锐利目光,和平日里大相径庭。
红黎深瞥了她一眼,一眼已经足够。他举起凉透的清酒,递到了线条薄削的唇边。
迟迟没有喝下。
怕是放久了……
手指用力地握紧酒杯,他低头,想从这震荡扩散的液体中看到自己倒映出的嘲弄弧度般,凝神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开口。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惊喜么?……我的籍羽……‘贤弟’……”
看样子……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该来的还是来了,怨不得早……怨不得任何人……
外面的雨渐渐有些变小,带着徐徐李花香气,散入了清醒异常的空气之中。
奇怪……方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周围有李树啊……
红黎深转过了头,冷淡的眼神有那么一瞬之间扫过了少女插在盘起乌发上的几朵李花。
原来……是这里……李花独自开……
既然是“他”,自知道那束带着几滴晶莹雨珠的白色花朵是何人的最爱。
是那个人的最爱,但也是从不说出的默契。
不过,即便绕到最后仍躲不过去,也还是得让眼前这个不清楚状况的孩子清醒一下。
因为,有些事物是改变不了的,比如——
“——蓝家少小姐,初次见面,或者说,以真实的身份的初次见面,不是吗?”红黎深慵懒举杯示意,又放下了酒杯。一手抵着红家工匠特制的折扇,狭长狐狸眼微微眯缝,带了些距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春意料峭,人心难测,冷暖也只有自知。
“别、别生气……黎深大哥,我并不是想故事隐瞒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也不愿欺骗黎深大哥你……”一直以来以爽朗欢快示人的少女此刻有些畏惧,她打了个寒噤,但还是向着“红家宗主”的青年移步过去。只是低头那一刹那,发髻上斜插的梨花凋零了几片花瓣,清清冷冷,落在裙裾拖过的木地板上。
她知道,既然开始是欺骗,那么至少,在告白自己真实心迹之时,就得有承受谎言所带来距离的勇气。
哪怕,自己和黎深大哥所处的时代所处的身份多么的……遥远……
“欺骗?不……应该不算吧,就算是不想,那么你……是不想隐瞒离家出走,还是不想隐瞒逃避婚约而离家出走,或者,”信奉“快刀斩乱麻才是魔鬼效率”的红黎深,加深了嘲讽微笑的幅度,他用自己最娴熟的演技演绎着该有的极其毒辣的反应,“是……隐瞒了自己结识了大半年的‘义兄’,自己其实是蓝家的十三小姐还有未来黄家女主……”
并不是很难,在伤害他人的时候,甚至可以没有感觉……
“黎深大哥!不要说了!……是我的错,是我……是我欺骗了大哥,不过……你不也早就觉察出我的身份了么?……黎深大哥也绝不仅仅是为了这些而生气的,我知道……”蓝冀羽深蹙着秀美的眉宇,凄凄一笑,百转千回的情愫也掩映在了垂下羽睫之下,她缓步并坐到了黎深的对面,“只会是,因为我接下来想要说的话罢了。”
慢慢移手,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她和红黎深之间。
“我也知道……这是无法实现的思念。但,如果不把这种真实感觉说出来的话,我,也就不是蓝冀羽了。”敢爱敢恨,炙热似火的蓝家叛逆之人。
爱憎分明于她,犹如水火交融冰焰相厮,并不矛盾也并不痛苦。她恨的,是养育自己十六年最后却将自己作为家族间为了拉拢关系,把活生生的人打上礼物的锦缎送去黄家“锦上添花”的蓝本家;爱的,是仅仅相处了四个月,当日救出扮成男装又迷失在风雪中自己的那个人,那个总是带着三分慵懒三分嘲弄四分唯我独尊,带着狐狸般狡猾微笑的男子,“他”的黎深大哥……然后……
开始紊乱,开始心迷……
即便这样不温柔的陷阱,蓝冀羽还是踏了进去,让这个高傲不羁的男子悄然走进她心。即便,在知道了他是红家的宗主——
黎深默然,终于还是不敢正眼去看少女,而是盯着那只酒杯。鼻宇间早有淡淡的李花香气,那应该是萦绕在她小巧的面庞的吧?就算看不到,也还感受得出那道坚定的目光丝毫不躲闪也不游离……最初吸引自己的,大概就是在她洋溢的,这种甚少在女子身上的昂扬特立吧……还有信任一个人时的专注目光……
无情如黎深也知道,自己对于“他”,最多只是近似对亲人的温情。虽然,自己也从没有那般无微不至地照顾唯一弟弟红玖琅的样子……他如此自我解释,那最多是突发的想模仿大哥般温和的努力罢了。
那种,果然不适合自己的温和……温和得就像李花,雪般纯洁雪般轻盈,但,还是不适合真正的自己——
稚子般的伪装“游戏”该也是结束的时候了,他提醒自己。
既然知道了大哥今夜出动的缘由,那就得先断绝眼前人那份麻烦的心思,只要把言语和心都冻结如寒冬冰霜那般就行了——
“——你不必再说。”
红黎深“温和”一笑,朝着对面的局促少女,摇动扇子的动作极尽优雅柔和,像极了少女头上斜插的李花,空气也似乎卷起微波,“反正……警醒如你我,早知道了所属红蓝两家所有的使命。欺骗或者被欺骗,在这个世界上俯拾即是。”
黎深自忖,自己是断然不相信这种曾经将大哥赶出家门的“家族使命”的,因为那太压抑太古旧,对桀骜的自己而言,“为了家族而牺牲一切”的信念,是和家中老头子们同样腐朽的事物。只有大哥,才是自己的信念!
不过,对于面前明明如此见度却不肯从虚幻梦中醒来的少女,这种明显“非黎深式”的说辞,更能说明自己的态度,哪怕只是不无讽刺地告诉对方——
经过我身边的你,彼此注定只是萍水般短暂的交际,虽然……在澄清一切之前,或许还能以“义兄弟”相交。
冀羽了解自己的习性,他也同样。
——“既然是连黎深大哥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又何必让我为了它而耗费一生!”
——“你如果只是‘青籍羽’的话,那当然不用理会这一切因你而起的是非,对了,听说蓝家也不太平……毕竟算是一桩丑闻……还要大费周章掩人耳目地找人……”
黎深知道大哥这次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蓝家那个傲慢任性小丫头”,虽然即便找不到,那个他一直看不惯一直牙痒痒的皇帝也无法拿“黑狼”怎样,而对大哥的能力最心知肚明的自己,也绝对大哥可以完成任务。但,他只是希望用最好的方法而已。蓝黄两家的联姻,之所以惊动了那个皇帝,怕也是幕后的他希望通过这种“赐婚”的方式掌控蓝黄两家富庶一方的财力,从而削弱红家势力,调和一下目前的局势。虽有些对不起琅玖,不过不能让红家在这个时候引火烧身。
还有的,就是不能为彩八家之外的人所洞悉的,古老的贵族间因为王位争夺已经剑拔弩张的局势。蠢蠢欲动的各地兵马面前,大哥竭尽心力,希望掩饰一切的裂痕还有紫家混账皇帝与各地贵族的大张旗鼓,想粉饰不过因为丑恶的争夺而带来的巨大灾难的前兆——
用一场喜庆的婚礼……
哪怕只是拖延片刻……
——“我只是给自己选择一条不是因为出生而决定的道路!……我不亚于男子地求知,不亚于男子地学武……不……我不是男子,但我就是我……我只想得到同样的对待,但不是成为他们……我能够得到说出自己真实想法的权利……如果不是国试只招男子,我一定能进入朝廷……改变这种大厦将倾而人不自危的危险局面……而不是被当做商品,还有祭品……”
——“所以那请现在不要说出能影响这样任性的话!我不是你任性的借口!”
幼稚的人啊,即使你再怎么有自己的打算,所能逃离的最外围,也不过是更大的牢笼罢了。那个连大哥也无法逃避的“王命”,既然都将你的未来昭告了天下——即使你才学广博胜一般男子,胆识超群过一般男子,你,终究只是蓝家嫡系的一个用于巩固势力皇家用来祭祀权位之争序幕的“存在”。
而作为红家宗主的红黎深,从明天起,也将“遵从”家族也即自身的意愿——
——“为什么不尝试认真回答我而不是这样……这样故意地……虽然我知道……能真正进入黎深大哥心中的人不会很多……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看着我、看着我给我一个答复!”
——“蓝家小姐……我已经答应了家族里的长老,今年就会参加国试。”
言到即止。
黎深也抬头,目光迎上了冀羽瞬间失神惨白的脸。
淡雅的李花香气飘荡出窗弦,置于二人之间的酒杯里依稀,还能反映外面初春的景象。
一片梨花落进酒杯,在两人眼皮底下,慢慢沉到底部。
少女有所触动,想伸手,哪怕去触碰一下咫尺之间的杯子,但,还是畏缩了。
黎深略有深沉地打量着眼前,包括一瞬间从缤纷夺目而迅速失色的少女,但,毫不动容。
今年的国试,据说黄家也将出一位“深居简出”的子弟前来应试,但也是自然而然令好事之人浮想甚至议论纷纷的原因,是因今年主持国试的礼部尚书正是黄家的宗主,也是蓝冀羽未婚的夫婿。
一些无能的人叫嚣着“黄家子弟应该避嫌”的苍白说辞,不过无论怎样,实力才是黎深认可的准线。但,有些时候,会惹来麻烦的误解却是连最不屑世事的红黎深也会清醒避免的。这一次,是对黄家,是对紫家,甚至是自己——
这一次,该是结束,也该是开始。
噙着上扬的弧度,红黎深掸了掸身上溅到的雨珠,合上折扇,终究还是没有回头地离开了酒楼。
那就是红黎深和蓝冀羽最后一次见面。
而这一年的首都贵阳沸沸扬扬的焦点,一就是被称为“噩梦国试组”的三个青年,他们将在不久将来改变彩云国,另一就是被称为“天作之合”的蓝黄两家联姻。
黎深很长时间没再过问过,那个有着坚定目光却常常迷糊到找不到方向的少女的事。不过据当天的轰动首都的热闹来看,至少在场面上,蓝黄两家做到了该有的场面。
以及该给予,一个曾经如此积极想要挣脱着蓝家血脉的少女,她“一生中最重要的舞台”。
黎深并没有内疚,恶人是不需要后悔,为了一个目的,做多少次的恶人他都在所不惜,红黎深就是如此自私的存在。
所以,还是放开那个少女,不要贪恋那一点连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温暖,至于少女的后来,那也和一贯游戏世事的黎深没有多大关联。
毕竟,曾经和他相谈甚欢意见相融眼界同样独特的,能和自己争辩国事政论的那个人,仅仅是一个迷迷糊糊容易迷路的“少年”而已。有些过往,还是让其随着花开花落的年年月月过去地“过去”吧。
毕竟,花未开时,经过的爱花之人也只是路人而已,再多的爱恋也无法催发。
后来,成为进士的黎深在马厩打扫时候,某一天午后休息,他无意间问起关于“蓝家小姐”的事。那时,略微有些诧异的黄凤珠(还没有戴上面具的移动终极武器~~)只是语气淡漠地说起“那个基本上不太出门的宗主夫人”。
黎深见过黄家宗主,貌似是个三十出头,温秀如同春日的寡言男子。
后来,已经进入吏部的黎深娶了百合姬。虽和当初誓誓旦旦的“独身主义”有些远离,而且彻底刺激了某个“美人”,不过,也倒和温润可人的妻子(那可是甩了黄妖孽嫁给红妖孽的传奇人物啊~~)相敬如宾,生活时有许许温馨。
黎深开始觉得,有些时候,暴风骤雨般的惊喜不如瑟和鸣的和谐来得长久。
后来,早朝回家的红家宗主黎深路遇摆摊的小绛攸(某羽除龙莲之外的大爱~~),被摊头上一枝带有清晨露珠的李花所吸引,不自觉停下了马车。他半带好奇地去询问着一脸倔强的少年。基于“大哥家似乎也不辞辛苦收养了一个少年”的理由,半是强迫地拉着少年回家,并收养了下来。
黎深有些发现,自己似乎总会“捡”到一些天生方向感失调的生物,或许这也是自己的特长吧。
后来,开始被人称为“吏部魔鬼”的尚书黎深,彻底而不可挽回地与八字颇为不合的蓝家三胞胎结恶。对方虽是刚刚继承的新一代宗主,但,可能真的应验了“红蓝不向为亲”的民间俗语,彼此异常看不惯。不过奇怪的是,似乎对那基本上一个模子出来的三兄弟而言,黎深的大哥更为容易亲近。
黎深很自豪,看来大哥的“双面工程”已经尽善尽美到了能收服蓝家那三只怪物的程度,这下子他放心了不少。
再后来,黎深开始把宠爱侄女当成了仅次于尊敬大哥的“人生第二信条”,某一次在受到绍可的“父亲之茶”热情招待时,他第一次知道了可爱的小侄女最大的愿望就是入朝廷为官。
这一次,黎深些许怅茫,表面上还是带着狐狸般的微笑,说着诸如“不愧是我红黎深的侄女”这般的话。思绪之间,已游离到了初春时节,到了那个若曾相逢的地方,记起来了一株带着晶莹雨珠的李花枝条。
和梨花下那张尽力压抑但又记不清样子的脸,岁月磨平了一切,也还剩下了一些。
回家路上,红黎深抛弃了马车,闲庭信步。无意看到他人院子中探出头的这个时节已盛开的朵朵李花,他停住脚步,又采摘下一枝带回了家。放进了那个基本上只作摆设的花瓶之中,他良久地看着瓶中粉白的花朵。
带着从始至终的狐狸般的唇边弧度,微笑。
THE END《心似黎深》
魔爪终于到了彩云国了~
关于羽毛很喜欢的红黎深红妖孽~~
已修
顺便说明,羽毛最初的构想里,黎深对蓝小姐的感情其实还是偏向亲人但还是暧昧不清的那种,可这次修改,愈发觉得红妖孽这件事做得不HD。。。
艾。。。
最不HD的是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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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心似黎深[彩云国物语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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