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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03 ...

  •   CH.03

      丁成鑫边走边看手机,到马路中间还能摸出手机飞快地瞟一眼。曾莫涵看得是心惊肉跳,后面就拉着他的袖子带他过马路了。

      “手机不能找个安全的地方看吗?”

      丁成鑫头也不抬,拿着手机给对面发微信。

      “太慢了,下一单要给你扣钱。”

      曾莫涵吃了瘪,鼓了鼓气,又问他:“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丁成鑫向她晃悠两下手机,“10公里外的冲锋网吧。”

      “坐公交啊?”

      “不远,打车吧。”

      出租车一招手就拦到了,司机是个话痨,一路上都和他们探讨didi对传统出租车业的冲击。

      丁成鑫忙着催促侦探所的雇员给团支书的网友定位,就只有曾莫涵来附和司机大哥的高谈阔论。

      “您说还是出租车安全吧!就能贵上几块钱呢?”

      “嗯……”

      “到了,我给您在这边停下。”

      听着这句话曾莫涵基本是从出租车上滑出来的,早上的公交车费是丁成鑫出的,她就打算付这个打车费,等绕回车头,丁成鑫一早扫完收钱码下车了。

      “AA?”

      丁成鑫说:“你自己记着吧,够一千了转给我就行。”

      曾莫涵心说,还是算了吧。

      网吧开在巷子里,下了车问了路才找到,从外头看破破烂烂的,里头比外头齐整些,但还是有些破烂。

      柜台同时是吧台,贩卖酒水和饮料。老板在收款机前坐着,拿大屏的电脑打网游,鼠标按得惊天动地,摧枯拉朽。

      “两个人是吧,一个人押金十块钱,上机一个小时两块钱。”

      老板收了钱,从抽屉里拿出两张卡,在读卡机上扫了扫,扔给他们。

      “没用完可以退,要来加时也行。自己找位子坐。”

      曾莫涵在店里扫了一圈,装修是红黑两种色调,光线很暗,就是这么暗的光线也还看得清电脑椅上蒙着的灰。

      一共有五十台电脑,一半是有人坐着的。

      “我们绕场走一圈,装作在找机子,你留心一下,看有没有人可能是演员。”

      “怎么看?”

      丁成鑫笑得肩膀都抖,“我也不知道啊。总之,先熟悉一下场地和顾客的脸,等收到了确切的定位,找起来也能快点,不至于让他跑了。”

      他的话里有用信息少得可怜。曾莫涵深深地吐了口气,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生气。

      她和丁成鑫一人看一边,很快就将网吧转完了一圈,丁成鑫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她也要坐,丁成鑫就拦住她。

      “你去买饮料吧。”

      太早坐下来,就不方便东张西望了。找人的事,丁成鑫看起来还算老练,她就顺着他的指示做,在吧台等饮料,自然而然地面对网吧的机子,又观察店里的顾客。

      这么干瞪眼的,怎么才能找到人呢?

      那边丁成鑫朝她挥了挥手,做了口型。

      “收到了。”还是得靠定位。

      他起身,往墙角的方向走。那里太暗了,曾莫涵看不清楚,但她记得,那里坐了个体态庞大的年轻男子,大约二十七岁,头发比较厚,平刘海。她能记得那么深,因为她看到他三口吃了一只汉堡,把她惊着了。

      丁成鑫不知说了什么,那人拔腿就要跑,他就冲她喊:“把大门关上!”

      网吧老板一脸的莫名其妙,曾莫涵就说:“他欠了我们钱呢!我们找着他就走,很快的!”

      事出紧急,曾莫涵随口扯了个谎,都忘了心虚脸红,跑到网吧门口堵了门。

      丁成鑫183的个头,那个人有个180,但因为身体横向发展,比例不明显,看着比丁成鑫矮了很多。他身上肥肉比肌肉还多,平时疏于锻炼,曾莫涵怕丁成鑫制不住他,其实那人见着丁成鑫就露怯了,曾莫涵这头刚堵了门,他就丢盔弃甲小绵羊似的跟着丁成鑫后头。

      “兄弟,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一个“怂”字就差写上脑门了。

      “前几天你给一个网上的小姑娘分享了恐怖片的资源,记得吗?”

      “不记得。”

      丁成鑫揪着他的领子,恶狠狠又问一遍,“那个电影能把人拉进剧院,你还能忘记?”

      那人当下怂了。

      “我认。不过……这个电影资源真的能行吗?那我不是……”

      不是可以摆脱演员的身份了吗?

      手上的胖子咧嘴一笑,丁成鑫顿时感到一阵恶心,他知道胖子想的是什么。

      “你别做梦了。”

      “什么?”

      “成为演员,除了死,就没有第二条路了。”

      “你胡说!”

      胖子涨红了脸,一路红到了脖子。

      丁成鑫说:“那人说什么你都能信啊?演员才能查到剧院的剧目,所以他才能找到你。他自己都还是演员呢,还能帮你逃出去?就算干这个活有钱赚,你想想,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这么久了,你见过有谁逃脱成功吗?我再问问你……你见过因电影而死的人吗?”

      “脱离了演员的身份,是生是死都没有一点消息。演员在电影里死亡,现实里也会死亡,这不是演员们总结出的经验,而是剧院传递给他们的规则,所以这一点绝对不会有假,关键就在于……死亡的后果究竟是什么。这一点,除了我以外,没人可以告诉你。你想听吗?”

      那人拼命地点头。

      丁成鑫笑了笑,说道:“我不告诉你。”

      胖子经常在这家网吧活动,固定用这台机子,侦探所刚刚问他,要不要继续顺藤摸瓜。他们查出了经常和胖子联系的另一个人,所以……即使这个胖子不坦诚,他也还能找到那个人。

      从网吧出来,曾莫涵问他:“在电影里死了会怎么样?”

      丁成鑫这回没有卖关子,他深吁一口气,说道:“你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开始的时候,你的亲人朋友会为你举办葬礼,悲伤难过。他们慢慢的会记不起你,随着记忆的消退,有关你的物质也会渐渐地消失。家庭合照上,不会再有你的身影。到最后,你就从这个世界湮灭了。”

      曾莫涵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许久,她说:“这也许不是坏事,虽然被自己所爱的人遗忘了,但他们不再痛苦,也是好事吧……”

      丁成鑫抿着唇,显然他与曾莫涵意见不同。

      他说:“你没有发现吗?在你还活着的时间里,你的存在就已经在消退了。你的那个朋友,除非你出现在她面前,不然她很难想起你。成为演员的人,一定会死。这是我目前的研究结果,我还没有找出其他的可能。”

      “是这样吗?怪不得,团支书和我的联系越来越少了。”

      曾莫涵的反应比丁成鑫想象中平淡得多。

      丁成鑫问她:“你不怕死吗?”

      不怎么怕的吧。如果,已经确定了一定会死了。

      面上,她违心地说道:“是人都会怕死的吧。”

      两个人走过了一条街,曾莫涵问:“我们现在去哪儿?还是各回各的住处?”

      丁成鑫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曾莫涵慌忙地伸出手扶他,她发现自己的眼皮也慢慢地阖上了。

      意识恢复那时,她和丁成鑫坐在一张复古的欧式餐桌上。餐桌旁边的壁炉里,木材哔哔啵啵地迸着火花。

      一共有四张座椅,除了她和丁成鑫,还有刚才的胖子和一个不认识的姑娘。姑娘一头长发,戴着框架眼镜,素颜的脸上黑眼圈重得和熊猫一样。

      “我靠!我在家睡个觉都能被人坑进电影里!到底是谁的副本时间到了啊?知道自己快进电影了就离热闹的街区十万八千里好吗!”

      丁成鑫淡定地指了指胖子,“是他。”

      姑娘果断地抡了胖子一拳。胖子没有还手,等着她打完了这一拳,他说道:“这个场景我觉得挺眼熟的,好像我之前玩过的一个手游。”

      才说完,四个人就变了样子,全都变成了游戏里默认的初始角色“幸运儿”。黄头发,灰色上衣,翻白的袖子,还有一条平平无奇的破洞牛仔裤。脖子上架着的花框眼镜,让他看起来呆呆的有点丧气。

      几个人变得一模一样了以后,曾莫涵发现他们互相说不了话了。胖子玩过这个游戏,最早找到发言的方法,在桌上找到了羊皮纸,写道:“这个是游戏的默认角色,进入角色以后得摸箱拿技能,不然遇到监管被人逮着死命追,很难逃脱的。”

      曾莫涵不怎么玩游戏,完全听不懂。

      “什么是监管?”

      胖子说:“你看见我们面前红色的帷帐了吗?他就在那里盯着我们呢!求生者和监管者是对立阵营,游戏开始会随机刷新地图,我们的任务当然是逃出地图,监管就负责把我们一一抓了绑到椅子上,放飞回庄园。我们得在他的阻拦下,解掉五台密码机打开大门,成功地逃出三人以上才算赢。”

      “有点难……万一输了就死了怎么办?”

      这是另一个妹子问的。没人应她,她又问:“万一打开了大门也没结束电影,应该怎么办啊?”

      胖子自动屏蔽了他解答不了的问题,说道:“餐桌上有个倒计时,还有半分钟我们就会进入游戏了。幸运儿什么技能都没有,开局遇鬼很容易嗝屁的,我建议我们大家先选定角色,这样也好互相区分开来嘛。”

      曾莫涵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身边的人都在变装,一会儿是男性角色一会儿是女性角色,她找了半天才发现面前的盒子就摆着角色卡,把哪一张放在最上面就会变成那个角色的样子。

      除了求生者,还有一沓是监管者。

      胖子在羊皮纸上写了好几行的省略号,说道:“求生太可怕了,我还是当监管吧。”

      他拿起一张监管的卡片,餐桌上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座位上只剩下一堆卡片,最顶上是律师。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了胖子的位子上。

      准备时间只剩下两秒钟,那个人在羊皮纸上写了宝贵的两个字。

      “妈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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