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三界之初（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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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流破山，不见对手的战场
一道金色的霞光突然破空而来，转瞬间，浓墨般厚重的乌云已被驱散得无影无踪。当那金色耀目的霞光渐渐淡去，众生终于看清了那神光的来源——二郎神杨戬的神目，依旧滴血的神目却有着无穷的威力——此时的杨戬一头微卷长发披散开来，随风轻扬着，冷绝眼神于飞扬的发丝间若隐若现，只令众生窒息惊叹——
“杨兄，你可算出来了，好！夔某再送杨兄地动海啸鼓三声！”神兽夔的战鼓之声可以瞬间摧毁百万大军，此时已向杨戬聚袭而来，只见，鼓波所过之处只剩微尘渺然。
旋身半空中的杨戬，却将三尖两刃刀背于身后，一副只守不攻之势，看向众神兽的眼神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
“就知道那头独脚牛困不住二郎小圣，嘿嘿——糟了，那些眼睛，有的开始蠢蠢欲动了，飞刀，快射飞刀！”孙悟空还没得意够，就发现了神兽中的异样。
“嗷——”随着孙悟空的一声惨叫声，卓东来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撮金灿灿的猴毛儿。
“唔，东来，你干什么拔俺老孙的猴毛儿？”就算是亲爹，也不带这么虐待儿子的呀？！
“长这么多毛儿，不热吗？”卓东来一脸认真，将猴毛儿举到孙悟空眼前，优雅一笑，“猴子，把猴毛儿吹到那些眼睛上，要射穿这些猴毛儿，应该难不倒前辈了吧？”眼角余光投向李寻欢，透着深不可测的笑意。
“……”李寻欢与孙悟空同时为上古神兽致以最最沉重的哀悼——前有战神杨戬，后有紫气东来，果然背到极点！
孙悟空一口仙气儿吹过，纤细的猴毛儿飘散开来，向那些眼睛依附而去，飞刀冰凰随后而至，只见一个个神兽来不及哀鸣便变成了一塑塑冰雕，但还是有些眼睛未等猴毛儿依附，已经睁开了，神兽中开始骚动起来。
此时的夔，却只剩讶异惊奇的表情了，因为自己那威力无穷的战鼓之声在触及杨戬的刹那便化为一片悄然无声了，仿若波动的流水瞬间静止一般不可思议，而曾经的喧嚣震撼已被身后的混乱惨叫所取代，匆忙回首，身后同族有的已成冰雕塑像，一动不动，有的狰狞可怖，正在大开杀戒，而更多的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惨死于身旁同类的爪牙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猴子，你的毛儿飞得太慢了。”卓东来轻描淡写的一句评价，让孙悟空臊得一阵脸红【如果脸上没有猴毛儿，应该会看得更清楚】，于是猴毛儿加快了依附速度。眼见形势凶险，李寻欢腾身一跃的同时冰凰飞射而出，就连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也无法辨清有多少把飞刀在刹那间一齐射中目标。
被眼睛控制，迷失了本性的神兽开始意识到异族的存在，于是兵分两路，一路向后方围剿，一路则袭向前方的夔与杨戬。
“兄弟们，你们这是——都给我醒来！快清醒过来啊！”此时，纵使夔那震天彻底的吼声也无法唤醒这些傀儡木偶般的野兽了，但毕竟有着万年的情义，夔始终不忍对同族痛下杀手，眼见就要陷入重重包围绞杀中。
“夔兄，让开！”身后传来杨戬的一声轻喝，黑色的战袍携风而至，寒光乍现，血光四溅，三尖两刃刀之下已是一片兽尸残骸。
“杨戬，你——不可伤我兄弟！”同族的鲜血映红了夔的双目，夔怒吼道。
“他们早就被吞噬得只剩一具躯壳，活着，不过是一种痛苦和折磨。”杨戬冷冷道。
后方燃起一片火海，围剿后方的傀儡古兽在焰火中跳跃着死亡之舞，看来是火凤发威了。
“你说什么？！”渐渐冷静下来的夔，这才注意到，那些倒下的同族，眼中流出了最后的一行清泪，那是种解脱后的平静。
终于，战场渐渐安静下来，望着尸横遍野的惨况，看着幸存下来却伤痕累累的少数同族，夔大吼一声，流下了痛苦的眼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夔兄，看来我们都被魔灭之眼算计了，先救治活下来的兄弟吧。”杨戬拍拍夔的肩膀安慰道，走上前，开始用神目法力医治神兽之伤。
“独脚牛，光哭有什么用？还不过来一起帮忙！”孙悟空也拿出从观音那里讹来的玉净之水，帮忙救治。欢卓二人一个冰封，一个火疗，倒也把流血的伤口处理得不错。
夔也终于止住悲声，开始救治同族，心底却已暗暗下定决心，此仇不报，誓不为牛！
流破山之巅，上古堂
此刻，神兽夔与杨戬一行已分宾主落座。忆起今日这场恶战，夔不禁长叹一声，“想不到我们上古神兽，加起来亿万年的岁数，居然被一只眼睛耍得团团转，几乎遭遇灭族之灾，唉，悲哀，太悲哀了！是夔某糊涂，才会着了那眼睛的道儿，害了兄弟们，更险些害了杨兄，今日若非诸位不计前嫌，鼎力相助，后果不堪设想啊！”
“夔兄也不必沮丧，那眼睛可是二郎小圣的‘爹’，能不厉害吗？”还在为猴毛儿哀悼的孙悟空一时脑筋脱线，口不择言的安慰道，终于如愿得到杨戬和卓东来的两记冷眼，忙噤声不语了。
“杨兄不必和大圣计较，被封印于魔域千年，你与魔灭之眼的关系，夔某多少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已经死去的人，真的可以回来，这注定的劫难，看来是避不过了。”夔永远不会忘记，杨戬魂飞魄散那一刻，魔灭之眼响彻魔域的狂笑。
“夔兄早就知道？”果然，这头独脚牛是故意放水的，曾经的敌手对自己了解之深，居然胜过自己的亲人，杨戬不知是该欣慰还是悲凉，此刻，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而那份亲情已淡得没有感觉。
“呵呵，那是自然，好歹我也长你数万年，看过的日出比你看过的星星还多呢——不过，令兄已落入魔灭之眼手中，你要想灭他，可就难上加难了。”念及魔灭之眼的手段，夔不禁替杨戬捏了一把冷汗。
“那眼睛如果有必胜的把握，就不会煞费苦心玩这些花样了，他一定还有所顾虑，或者，还在等什么？”卓东来低沉的嗓音适时响起。
“东来说的有理。师兄，你消失的那段时间，究竟遇到了什么？你神目的伤？”只要找出魔灭之眼的后顾之忧，这场战争就有的放矢了。
“他想要激发神目的力量，借此来控制我，不过，似乎只是试探，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操纵六成上古神兽是十分耗费元神的，他却早有安排，显然是料到那结界困不住我，想趁机——”
“灭了我神兽一族！哼，我早该料到，以那只眼睛的阴险毒辣，得知我们不肯与它合作，怎么会轻易放过我们？可恶！”夔愤怒道。
“那眼睛到底还在等什么？”若是换了俺老孙，一个已经到手了，直接把另一个也绑了去，不就成了吗？孙悟空一口喝下半盏茶水，嘟囔道。
“若想成就大事，必须改掉猴儿急的毛病。”卓东来轻啜一口清茶，闭目享受流连齿间的茶香，全然不顾差点被茶水呛到的孙悟空。这卓东来莫非有看透人心的火眼金睛不成？！果然厉害！
“夔兄——”
“诸位不必多说了，今日夔某输得心服口服，自当依照赌约全力相助，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兄弟的牺牲，这笔血债，夔某定要向那魔灭之眼讨回来！杨兄，据我所知，那魔灭之眼确实在等——若要混沌重归三界，除了需要你和令兄，还需要一把钥匙。”
“钥匙？”果然，光靠师尊那帮老家伙的消息是不够的。
“不错，魔域最深处有一道门——三界之初，摧毁一切阻力后，只有开启那道门，混沌才会重新称霸三界，魔灭之眼还没有拿到那把钥匙。可无论是那道门还是那把钥匙，都没有人见过。”
三界之初，那道门，难道就是——
“没错，就是那道门，只有魔灭之眼可以看到那道门，所以，你的神目一定有记忆。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在梦中见过那道门了。还有一件事，令我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魔灭之眼对牛魔王的态度。我对那眼睛的臭脾气再熟悉不过了，他不能容忍任何失败，所以，他的手下只许成功不可失败，失败一次的下场只有一种——那就是死！可是，他却可以容忍那头笨牛一再的搞砸事情，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这就说明，牛魔王对魔灭之眼的意义绝非一般爪牙，一定还有其它用处，会是什么呢？钥匙？可牛怎么能做钥匙呢？”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挑战性的问题了，李寻欢习惯性的推理起来。
“一切——皆有可能。”卓东来指尖轻叩桌角，适时点评道，却不知对面孙悟空已是一脸膜拜神情，这么前卫的词都能信手拈来？！
“牛魔王是如何收入魔灭麾下的，夔兄可知详情？”依稀记得，三界之初的门锁十分特别，那形状就像——
“雷池！他说他是在路过雷池时听到了魔灭之眼的召唤，才来到魔域的。”
“他知道钥匙遗落在那里，所以才会发出召唤——夔兄，杨戬有一事相求，还望夔兄相助。”似是想到了什么，杨戬向夔抱拳一礼。
“哈哈哈哈，杨戬，夔某虽长你万年之龄，却肯称你一声‘杨兄’，你可知为什么？”豪爽大笑之后，夔拍拍杨戬的肩膀郑重问道。
“夔兄早已把杨戬当成了自家兄弟，既然如此，兄弟我就不跟夔兄客气了。”杨戬了然一笑，“麻烦夔兄雷池一行。”
“如果牛魔王就是那把钥匙，再去雷池还有什么意义？”夔不解道。
“如果不是呢？”杨戬挑眉一笑，却听得夔摸不着头脑了。
“依现在的情况看，那魔灭之眼很可能和我们一样，并不确定牛魔王是不是那把钥匙，所以，才会有所顾忌。若果真如此，我们就还有机会。”李寻欢十分贴心的帮夔翻译出杨戬的潜台词，没办法，自家这位师兄和东来一个毛病，思维敏捷，却惜字如金。
“我也不知道真正的钥匙是什么模样，我去了，要怎么做？”夔谦虚询问道。
“见到什么就捡什么吧，兴许能捡到宝呢。”卓东来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了眼帘。
“啊？！杨兄，这——”雷池那儿除了闪电霹雳，还能捡到宝贝？！
“就这么定了，夔兄，就此别过吧。有什么收获，就交给斗战胜佛，他会及时送到我那儿的。”杨戬一句话，直接判定某猴作为邮递员的光荣使命。可怜孙悟空的抗议，完全被卓东来的“温柔眼神”和“谆谆教诲”扼杀于摇篮之中，“猴子，你该减肥了。”——所以，跑跑腿运动运动是理所当然的——于是，某石猴重归石化状态——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三界之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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