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缘来客栈 ...
-
“诶哟谁打我！”常文正眉飞色舞地说着祁云书与容黎的光荣事迹，却不想头上遭到了暴击。
他回头一看，就见他口中十分会捉耗子的掌柜祁云书正端着茶站在他身后。
“常文呀，隔壁小花正寻你呢，你怎么就躲着不愿见呢？”祁云书喝口茶润了喉，拿手指点着常文的肩膀。
常文呆在那里，想到隔壁那个球一般圆润的小花姑娘，好久才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云书姐，你放过我吧。”
“怎么，小花不合你心意？”祁云书朝他吹了口气，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万种。
这回，常文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秦锦君朝他的眼神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如圆球般的姑娘正跟在位公子身后气喘吁吁往这边跑：“常文你等等我啊，怎么一转眼就没影啦？”
这位大概就是祁云书口中的小花了。至于另一位，眼神直勾勾盯着祁云书的，倒是并不识得。
“破鸟，过来喝茶。”祁云书朝他举杯，笑语盈盈。
男子当真走了过来，却是先走向一旁的常文：“跟小花去。还有，离你家掌柜远点。”
秦锦君隔着张桌子都感觉到了男人身上的低气压，更何况是直接接受怒气的常文。他哭丧着一张脸，走了。
“常文你刚去哪了啊，我找你半天呢。走走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小花领了常文，欢快地向外蹦跶。
从秦锦君的角度看去，就只见一个球在地上跳动，她不禁有些担心这个球会不会被门槛绊倒。好在这个球很灵活，小花在过门槛的时候跳得更高些，还是过去了。
那边小花兴致高涨，这边却依旧是低气压。男人接了祁云书手里的杯子，就着她的唇印尝上一口，而后怒不可遏：“祁云书你出息了啊，什么都敢拿出来喝。”
“怎么了，不合口味吗？”祁云书却不惧他，依旧谈笑自若。
男人不愿在她身上再多费口舌，拉着她去了后堂。
祁云书被便随着他走，边走还不忘吩咐道：“白白，招呼好客人啊。”
小姑娘脆生生应了，上前给秦锦君和沈棠添茶。
“出去走走？”秦锦君一口饮尽，冲沈棠挑眉。
沈棠坐在长凳上，翻了页兵书，显然是不太想出去。
“成天看兵书做什么，看你头上已经发霉长出蘑菇来了。”
倒不是沈棠不想出门。只是这几天秦锦君每日拉着她出去，旁的什么也不干，就逛街买衣服。
客栈里东西堆了一屋子，曲州城的商贩也都知道了缘来客栈有这么一位出手大方的客人。以至于两人一出门就有许多人围着推销。沈棠一向不喜同生人打交道，也便不想出门。
只是，她拗不过秦锦君，乔装打扮一番后还是上街去了。
“你逛过花楼吗？”秦锦君走在街上，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来。
沈棠从前在军营时，时常有没成家的士兵在停战时去花楼消磨时间的。军营里的规矩是不许吃酒，不许声色犬马。但若是不涉及酒水不生事端，沈棠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身在军营，本就枯燥。若是不许他们有半点娱乐，真到了战场哪来的精神去杀敌。让手下心情愉悦，也是身为统帅的职责之一。
但默认归默认，沈棠自己是从来不参与的。
她摇头。
嗯，阿棠没去过花楼。秦锦君满意了，带她向曲州最好的花楼走：“我带你去。”
沈棠想拒绝，秦锦君已给了老妈子银两开了雅间。
沈棠进了去，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许。室内摆设清雅如常，没有点乱七八糟的香。且此处临水开窗，倒不是她想象里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按老规矩来。”秦锦君出声，帘子后那人应了，看样子二人是熟识的。
素手轻抬，起了调子。沈棠坐在桌旁，侧耳听这曲子。
开指便是惊艳，从小序开始又渐入佳境到了正声则情绪更为激烈，整首曲子都充斥着一首无以名状的慷慨激昂。恍若让人置身在了沙场杀敌，沈棠听得热血沸腾。
一区终了，她意犹未尽。
不待她问曲名，秦锦君已先行讲解：“此曲名唤广陵散，传闻是嵇康月下抚琴由幽灵处所得。这曲子，讲的是聂政学琴十年，为父报仇的故事。”
“沈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秦锦君按下了她蠢蠢欲动的心，又笑道，“也许用不得十年，封琴你出来说说近况。”
帘子升了起来，沈棠抬眼扫过，又是位故人。
这位封琴从前乃是燕国琴师，常年在外游历谱曲。只偶尔在节日宫宴时为燕王演奏。即使如此，燕王也待她为座上宾。
倒不知这位与秦锦君也有交情，沈棠糊涂了。
“不用猜，封琴乃是我秦国人。”秦锦君解释道，“从前那在燕国，不过是为了关注燕定宇动向所布的局。”
“陛下，燕定宇的五十岁生日在三个月后。”封琴在桌边坐下，以一种闲聊的姿态同她汇报。
秦锦君点了头，抬眼去看沈棠。但见她低头追随着火苗与光影，瞧不出情绪来。
封琴不见秦锦君指示，继续道：“宫里的事情还要点时间，你在外面多待上几天吧。国师一行人现在身在湖台，奚明乐……每天带着小世子吃喝玩乐，逗小姑娘。”
“嗯？”秦初元是毕竟是她的弟弟，就算不在身边也不可不管。
封琴犹豫了下：“奚明乐说要给他建个后宫。”
想到秦初元的年纪，秦锦君抽了抽嘴角，没发表评论。
“哦对了，奚明乐说为世子选妃是公事。到现在已经用了不少银两，这些都要从国库里算。”
奚明乐无耻，秦锦君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一个男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她在心里记了奚明乐一笔，暗暗决定回京城后要早点打发他回春风居。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缘来客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