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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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灵可愿意嫁给我？”
阿灵挑眉，轻抿着嘴角玩笑道，“你这问题在我看来，就像是问芦花可愿意吃鸡。”
“阿灵倒是有闲心开玩笑。”郑诚却有些笑不出来了，“外边传言如此诋毁你的声誉，你当真一点也不在乎吗？”
阿灵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声誉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的，我又不求大空之道，没了便没了，何须这么在意？”
郑诚泄了口气，无奈，“阿灵果然是阿灵。”
见阿灵沉默，良久，郑诚又开了口，言语略带生涩，“你就不好奇这谣言是谁放出来的吗？那酒坊的小学徒是受了谁的指使你一点都不好奇？”
“为何要好奇？便是知道是谁又能改变什么？”阿灵不为所动，机敏地反问他，“你又是如何得知有人指使了酒坊之人？”
“如此浅显的事情，我如何不能得知？你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问，便要这么稀里糊涂地同三皇子捆绑在一起吗？”
“我为何要同人捆绑？”
“阿灵！你一点没想这谣言背后的用意吗？谁不知贵妃娘娘同皇后娘娘不合，现如今你又同三殿下传出关系，贵妃娘娘作何感想？最终伤的是什么你怎会不清楚！”
阿灵的面色依旧平淡如水，“哦，那你是要告诉我，他三皇子不惜败坏自己的声誉来离间我们赵家了。”
闻言郑诚良久沉默，最终一声轻叹，“阿灵，你不问我如此苦口婆心又是为了谁......”
阿灵敛了眼帘，浓密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转了转手中的杯盏，“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的心另有一片世界，你怎可去强拆它。”
郑诚放在桌上的手握紧，面上依旧轻笑道，“是我不好。”
阿灵默默地为他再斟上菊花茶。
郑诚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再次开口试探，“阿灵可愿意嫁给我？”
郑诚说完，心跳如鼓，手心微微汗湿，浅呼吸，等着她明知的拒绝，内心深处却又藏着一抹隐秘的忐忑。
阿灵感受到他气息的瞬息万变，放下小茶壶，轻叹一口气，“你既然怕我答应，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这种话？”
郑诚脸色变得赤红，双手狠狠攥紧，最终有些狼狈地起身，朝她扯了下嘴角，便告辞了。
阿灵只目送着他离去。
郑诚前脚刚走，青樱便携着芦花匆匆忙忙进了来，“姑娘没事吧？”
阿灵好笑地摇了摇头，上下打量了青樱一番，这丫头今日倒是紧张得很。
青樱过去收拾桌上的杯盏，还不忘向阿灵抱怨，“这个郑世子真是没规矩，姑娘的闺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未免太随意了点！真是一点也不为姑娘考虑！”
阿灵任她抱怨，只管盯着她看。
青樱被看的不自在了，手下的动作都迟钝了些，“姑娘这么一直盯着我看是做什么？”
阿灵收了目光，看向她衣料上的一抹祥云，轻声道，“青樱对郑诚小世子如此上心，莫不是，”
“莫不是喜欢他？”喜欢二字阿灵咬的极重。
青樱当即瞪圆了眼仁，满脸的不可思议，“姑娘怎得生出如此荒唐的想法？我喜欢郑世子？您莫不是被芦花附体了吧！”
阿灵听得发笑。
窝在桌边的芦花却是愤怒地挥了挥半残的鸡翅膀，以示自己的尊严。芦花怎么了？我芦花捉得了虫，暖得了床，上得了树，炖得了汤！芦花在手，天下你有啊！
......
送走了郑诚小世子，阿灵倒不急着做什么了，遂带着青樱和芦花去了赵芷兰的院子。
落座坐定，阿灵看着赵芷兰问得直接，“你觉得你同三殿下的婚事可还有八字的那一撇？”
赵芷兰难得没了怯生生的模样，有些淡然地坐着，“有没有那一撇与我都无所谓了，本就是你们谋划的事情，我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
阿灵盯着她不禁紧握的双手上，轻笑，“护国公府不会养闲人，你若是不嫁便自然是要回本家的。”
赵芷兰手中的裙摆攥的更紧，面上的淡然被撕破，嘴唇被咬的发白，回本家吗？回去受那些人更嚣张的欺辱吗？
芦花困倦地低喔一声，阿灵看了看它，作势要起身离开。
赵芷兰出口拦她，“那姑娘今日来是什么意思？
阿灵起身的动作未停，“我来给你一条出路。”
言毕便走，徒留身后的赵芷兰盯着她的身影暗自思索。
回去的路上，青樱有些不解，“姑娘怎得想起去找兰姑娘了？”
“唔，没什么，”阿灵伸了个懒腰，“见我三哥最近往那儿跑的勤快便过去看看。”
......
傍晚，赵子尧从猎场回来，未换装束便冲到了阿灵的院子，未进屋便朝着屋内的人喊道，
“阿灵！出大事了！”
阿灵看着匆匆忙忙进来的人，老神犹在坐在太师椅里，“怎么了？”
“三皇子求陛下为你和他赐婚！”
“今日猎场狩猎，三皇子所射猎物最多，按照先前的约定，陛下可满足他的一个心愿，这三皇子倒是胃口大，张口就要娶你为正妃！”
赵子尧说完，看见阿灵瞬间瞪大的眼睛，赶忙安慰她，“你别慌，陛下还未同意，只说要问过护国公府的意见，给推脱了。”
阿灵忍住骂人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朝赵子尧咧了咧嘴。
赵子尧却会错了意，拍了拍她的肩膀，“阿灵放心，爹定会拒了这桩婚事！”
乌鸦嘴！阿灵瞪着赵子尧，踩上了他的脚背，使劲碾了碾。
赵子尧疼得跳脚，“你踩我做甚？又不是我要娶你！”
阿灵白了他一眼，青樱进来看了一眼赵子尧，又低头轻唤阿灵，“姑娘，夫人回来了。”
“娘可要唤我过去？”阿灵的语气稍带雀跃，眸若星光。
青樱摇了摇，“未有人过来传话。”
阿灵闻言皱了皱眉。
赵子尧又凑了上来，“娘估计是不想你烦心，先瞒着你。”
阿灵眉头拧的更紧，“为何要瞒着我，这样大的事，难道都不问过我的意见吗？”
赵子尧，拍了拍她，“放心，爹和姑母肯定会给你辞掉这门婚事的。”
阿灵拍开他的手，沉了小脸，呼出几口浊气，径直出去了。
青樱行了礼，也匆匆地跟了她出去。
赵子尧有些纳闷地看着离去的二人，暗自嘀咕，“这么匆忙，赶着投胎呀。”
嘟囔完一低头，看到迈着优雅步子的芦花，赵子尧嘿嘿一笑，向它走去......
阿灵直接去了赵温韦的书房，这个时辰，赵温韦通常会在书房。
小厮通传后，阿灵进了过去。
赵温韦见她粉嫩的小脸上满脸严肃，不免好笑地问她，“怎么了？皱着个小脸，老三又欺负你了？”
阿灵未答话，却反问他道，“爹同娘可是两情相悦。”
提到赵夫人，赵温韦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那倒不是，你娘是桐秋的才女，一直嫌我是个粗人，当初对这门婚事也很是不满，最后还是你外祖母坚持，硬让你娘嫁了过来，直至成亲后才渐渐有所好转的。”
阿灵泄了气，垮了肩膀，不是两情相悦自己怎么引经据典？
赵温韦只觉得她奇怪，笑着看她。
深吸一口气，阿灵咬了咬下唇对上赵温韦的眼睛，眼神坚毅，“爹，阿灵有了自己喜欢的人。”
赵温韦倒没有太多的惊讶，只轻叹一声，感慨道，“嗯，阿灵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了，你娘也已经托人打听了。”
阿灵视线未挪分毫，“爹就不好奇我喜欢的人是谁吗？”
赵温韦轻叹一声，“阿灵喜欢谁都行，只是喜欢罢了，随你，你开心便好。”
“那爹是想为我找个什么样的夫家？”
“官阶什么的无所谓，只要家世清白，待你好便行。”
“那我觉得我喜欢的人便是家世清白，待我很好。”
赵温韦轻叹一口气，“阿灵，你喜欢的并不一定是适合你的。”无论是你喜欢的是祁景曜还是祁倾霖，那都不是适合你的人。
阿灵依旧倔强地挺着脖子，“天下哪有彼此适合的人？爹难道不是一直在迁就娘，娘不是也一直在包容爹？但你们在一起依旧很好啊！”
赵温韦沉默了，是啊，赵夫人性子娇，他多有迁就，他性格粗，赵夫人也多有包含。
见他沉默，阿灵继续，“如果当初外祖母没有坚持，由着娘的性子来，爹和娘怎么会有磨合的机会，又怎么会有我和哥哥们？”
“阿灵，我知你想说什么，正如你外祖母当初劝你娘嫁于我一样，我和你娘绝不会害你，我们只会希望你过得更好，你未进过深宫高墙，其中的险恶你更是不知啊！”
阿灵抬起头，“若是因为未知的险恶便却步，那更是让人不齿！”
赵温韦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最终喑哑着声音开口，“阿灵是有多喜欢他？”
阿灵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女儿喜欢他喜欢到非他不可。”
赵温韦终是不再说话，屋内陷入一片沉寂。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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