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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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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等到新任教皇被选出来就会处置总司库,难道红衣主教们这就连夜进行闭门会议吗?”坐在瑞士卫队的指挥部里,Langdon教授焦急的看着面前十多个监视屏幕,其中的一块屏幕上显示着地牢的情况——Partick安静的背对着监控器跪在墙角,看起来似乎是正在祈祷。
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有一阵子了,然而Langdon教授知道,他腿上的伤势在这个姿势下肯定不会好受。
对于他的问题,目前唯一能为他回答也是唯一知道该怎么回答以及唯一会回答他的就只有Vincenzi警探了。
“事实上按照教廷的律法,之前的闭门会议原本不该在这么晚的时间还进行。”他说。“不过当时Strauss主教坚持,总管大人也没办法。刚才我们得到通知,红衣主教们今晚将会进行短暂的休息,有几位主教受了轻微的伤,他们会在明天上午合适时间重新进行闭门会议。”
“这一次恐怕时间就会相当短暂了。”教授犹豫地说,“如果想要找到证据证明不是总司库策划了这一切,那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原本在发生爆炸之前,Strauss主教就已经在众望所归之下“勉为其难”的辞去了大主持的职位而使自己有了被推举的资格,若不是接下来发生了太多事情打断了会议进行,恐怕他现在已经是新任教皇,穿着重新裁制好的教袍站在阳台上接受信徒们的朝拜了。
而如今原本被众位红衣主教推举的教廷总管被认为策划了这一次的杀人和袭击事件,那么再也没有其他人选的情况下,恐怕明天的会议一开始,推举的结果就会直接产生了。
到那个时候,假如Patrick真的是无辜的,那就再也没有为他洗清污名的机会了!
然而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无辜,这一切努力之后是否最终的真相只是更加确定了他的罪名,Langdon教授犹豫着自己是否应该采取行动。
“雇佣刺客需要大笔的佣金!只要我们能追查这笔钱的源头,不就可以查到究竟是谁雇佣了刺客吗?”Vetra,这位兼具美丽容貌与过人智慧的女性,这个时候反而是毫不犹豫的坚定认为应该查明真相。“我们曾经谈论过他的父亲。”
她说。
“他对他父亲的爱是千真万确的。”
“这是从生物能量学的角度分析得出的结论吗?”被同伴给予了这样坚定的信心,langdon教授也不由得觉得轻松了一些,毕竟当决心确定,接下来只要努力去做就好了。没有什么可纠结犹豫的过程自然不再觉得压力。
美丽的女教授十分温柔的笑了起来,“不,这是女人的直觉。”
“哦!”Langdon忽然觉得这一晚上的辛苦与痛苦仿佛被这个笑容治愈了不少。“这可是比万有引力更可信的真理!”
经历了一天磨难的两人此刻相视一笑,无论如何,在这种艰难的时候有一名同伴彼此扶持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动力。
尽管在符号学方面和在生物物理方面有着十分杰出的成就,但这两位聪明的教授对追查银行的金融流动可就完全外行了。瑞士卫队里金融和IT方面专长的成员已经在警方的配合下全力追查这一段时间里教廷内每一个人是否有异常大笔的资金流动,而两位闲不住的科学教此刻坐在一边过道的椅子上却觉得实在是没办法这样干等结果而什么都不做。
“总司库曾经说过他对光明会的历史也十分熟悉,‘也’?那就是说教会里还有其他人同样熟悉这些细枝末节的过去了。”langdon教授搓着下巴忍不住回忆这一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对四大元素的了解不算什么,但是能够准确地知道被伽利略隐藏起来的光明会的四个光明教堂所在就不简单了。这个人必定是对档案馆里光明会相关的典籍甚至是我们看过的那本伽利略第三著作非常熟悉。”
“圣座本人对这些历史也并不十分了解。Patrick会去读这些典籍是受了其他红衣主教的启发。”Chartand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倒是把专心思考的教授吓了一跳。
“其他人?”
“很遗憾教授,我不能告诉你他的名字。”金发的卫士脸色阴沉,Langdon注意到他的手十分不自然的僵着似乎在努力的克制自己,青白的颜色看起来特别的阴冷——更重要的是,他叫他“Patrick”。
“什么?”Langdon教授忍不住追问了一下,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样的猜测,但是直觉告诉他自己的内心已经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结论。
“Patrick有话要我转告您。”Chartand十分生硬的结束了上一个问题。
之前,是他亲自带着两名卫士将Patrick押解到教廷的地牢里关起来的。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找个房间关着也就行了,没想到走到半路上Simeon神父突然追上来说Struass主教特别强调要把人关到地牢里去。
那个该死的地方阴冷,潮湿,没有半点人世该有的活人气息,仿佛地狱一样。
而且,在他刚刚离开的时候,还看到Simeon神父带着一个黑色的小皮箱子匆匆忙忙的与他擦肩而过——那个皮箱里肯定不会装着御寒的衣物或者晚餐什么的,Patrick从事发一直到现在都在全副心神的忙碌着,根本就没有时间吃点东西或者休息一下!
而现在这些人居然在他冒着生命危险拯救了整个教廷之后用这样的罪名诬陷他并且把他当成个真正的罪人一样关押在地牢里,说不定Simeon神父正在对他施加什么该死的私刑!那个Struass主教最忠实的“仆人”从来就跟他的主人一样对Patrick不假辞色,甚至在他暂代圣座权利的时候也毫无尊敬可言。
Chartand忍不住想,要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他肯定不会任由Patrick就这么被关押起来,但是在Patrick醒来之后仿佛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遭遇一样提前叮嘱过他,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他一定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
这样至少他能够自由的为证明他的清白想办法。
事实证明,他现在没有被人监视或者架空权利果然是很有用的!因为现在肯帮助Langdon教授为Patrick澄清罪名的人真的没有几个了!
而在Richter队长死去之后现任的瑞士卫队成员中,就属他的职位最高,也就是说现在他就是可以支配瑞士卫队的人。
这对帮助Patrick真的太重要了。
他刚刚去见过Patrick,他只是安慰了他之后要转告给Langdon教授一句话。
“他请您去查看第00号监控器的录像。”Chartand说。
第00号监控录像是在前任圣座开始使用肝素的时候安装上的,就像Richter队长所说的,为了保护圣座的安全,确保有人照看着他。
这台监控器的存在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Richter队长是一个,Patrick是一个,恐怕也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而这台监控器监控着圣座每一次使用药物的情况,也就是说如果那个动手脚的人不是Patrick,那么肯定会被监控器记录下来。
当然,前提是录像没有被Richter队长给抹掉。
“我还是有想不明白的地方。”监控录像在快进着,Langdon教授忽然又说。“就算不是总司库策划的,但是第五个烙印为什么会出现在教皇办公室的壁炉里?而他竟然一直都没发觉吗?哦!看,就是这段录像!”
他指着屏幕上的一段正在快进的画面,画面立刻被停格,然后重新以慢速播放。
“是Simeon神父……”画面上,正在为前任教皇使用超过规定剂量数倍的肝素的人背对着监控器,身上的黑色教袍是每一名神父都有的标准着装,然而他在下一个画面里短暂而仓促的四下环顾的动作却使得他的侧脸被捕捉的十分清楚。
正是喊着总司库是伪君子的Simeon神父,用Chartand的话来说就是Struass主教忠实的奴仆。
“Richter队长并没有删掉这段录像……”
如果Richter队长是Struass主教一派,那这样关键的证据他是不可能留存这么久;而如果他不是,那他为什么会冲进教皇的办公室里将烧红的符号烙印在总司库的胸口?
“除非Richter队长是真正的光明会成员……”Langdon教授忽然说。
在这一系列打着光明会的幌子实施的权力争夺阴谋中,只有他才是真正为了光明会当年的惨剧寻求复仇的人。
所以当他发现有人在利用光明会的名义的时候,根本就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适当的时侯稍微推波助澜或者说稍微的诱导一下,教会自己就会自相残杀替他完成复仇了……
其实这才是最讽刺的复仇吧。
而他在临死前将录像的钥匙交给Langdon教授的行为到底是良心发现想要揭发出前任教皇被谋杀的真相亦或者是想要借机陷害总司库,都已经没有办法得到答案了。
这样说来,他完全有办法瞒天过海的将烙印藏在壁炉里而不被任何人发现了。
“我们需要把这段录像给红衣主教们看,以证明总司库的清白。”Langdon教授说。
另一边,有了嫌疑人,追查银行账户如同大海捞针一样的筛查也有了更明确的目标——果然Simeon神父在最近就有两笔数额巨大的资金流入了一个不明账户,而第二笔资金流动的时间恰恰就是今天,准确的说是昨天午夜。
这两份证据虽然并不足以揭示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者的身份,但却也足够证明教廷总管的清白了。
只要这两份证据真正的被各位红衣主教看到……
“你的意思是,会有人阻碍我们把这些证据公开出来吗?”Vetra教授疑惑的看了看Langdon,随即这位聪明的女人立刻明白了他没有说出口的顾虑。
确实,如果对方的目的是谋取教皇权座的话,那么清白的教廷总管以一个救世主的身份早已被诸位主教认可为新任教皇最合适的候选人。这足以使对方一切的心血付诸东流……而那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的一番心血白费呢?
“我们必须想一个妥善的办法……”
“有情况!”突然,负责监视监控画面的人大喊起来,他站起身指着面前的一块屏幕,那里面刚刚还在画面中的人竟然在画面一下闪烁之后不见了踪影!
而那个监控器所监控的,正是被囚禁于地牢中的教廷总管Patrick McKenna!
凌晨时分,天色刚有些微的亮光,就算是罗马这样一座繁华而古老的城市,也总是有些边边角角肮脏而不为人知的角落。
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扛着一坨黑色的物体,正颇为吃力的匆忙赶路,却因为身体失去平衡,而不小心撞到了街边的垃圾箱。
他停了停,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把身上的负重物干脆扔到垃圾箱里——在模糊的晨光中依稀可见,那是个昏迷不醒的人。
或者是再补一刀?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巷子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什么人?这一带的垃圾箱都是我的地盘,你想干什么!”
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慌乱中他努力掩饰着自己的脸,匆匆忙忙丢下昏迷的人,从巷子的另一边跑走了。
“这是什么?”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小巷里——男孩子凑到被丢下的人身边仔细看了看,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叹。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