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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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旁人带路，伊恩也能顺利将瑟德大人带回住处，俩人默契十足，直至关门落座铺开精神网，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瑟德七扭八歪的坐在凳子上，眼见伊恩检查周围环境，才开口询问对方的意见。
伊恩拉开瑟德对面的高背椅坐下，看向瑟德大人，“您是说艾琳·维拉的病情？还是说维拉家族内部的猫腻？”
“都行。”瑟德轻笑了一声，跟伊恩说话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他并不擅长带教，也不喜欢解释。
“我判断，艾琳的精神极限在我之上。”相对于瑟德的坐姿，伊恩更像是在做军事汇报，他撤掉拟态面具，眉头微蹙，显得严肃而认真。精神力属性不同，精神力特点也全然不同，就像伊恩可以持续维持高强度的精神力输出，而艾琳，就是那种一点就着的炮仗，激发战意的情况下，她可以爆发出超高强度的精神攻击，一击致命。
“嗯？继续。”瑟德来了点兴趣，他没有错过医疗室内伊恩的小动作，因为精神属性差异，他得到的信息远没有伊恩丰富。
“她自己的世界里战斗。”伊恩一边分析，也没忘给瑟德大人倒一杯水，“根据释放的双向精神波动来看，精神线虫每发出一次相对小的波动，她就反馈一个大的，这种持续刺激，让她沉浸在战斗中无法自拔。”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停止精神类药物，她也不可能醒来。”瑟德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精神线虫也不需要她醒来。”伊恩停顿了一下，“想要脱离，恐怕…”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瑟德打断了伊恩，没有必要插手维拉家族的内斗，这些备选方案也不用深入探讨，可是还没等两人继续，门口的信息窗突然跳出，是塔克入室申请。
“特别的理由来了。”伊恩看向瑟德，眼睛亮亮的，似乎还带着些狡黠。
“要打个赌？也许够特别，但不足以打动我。”瑟德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里的水杯，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看到伊恩重新打开拟态面具，撤除精神网后，轻声道，“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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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的塔克面沉如水眼窝深陷，他本来就瘦，配上浅棕的头发，看起来有些憔悴，伊恩眨了眨眼，侧身让他进来，随后关上房门。
瑟德大人已经坐正了，看见他这副样子，也难得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眼神交错，倒是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而后，塔克偏了偏头，眼神扫过角落。
瑟德明白塔克的意思，角落里的小东西早已被伊恩控制，不过他还是向伊恩递了个眼神，伊恩伸手一拢，将那东西完全包裹成球，隔绝了信息传送。
塔克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一些，“大人，艾琳还能有救么？”
瑟德挑了挑眉，还没等开口，这人便砰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浅棕色的头发似乎也发出了些许光亮，“大人，只要艾琳能够醒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站起来吧，你不知道我需要承担的风险，自然付不起相对应的代价。”瑟德看起来有些冷酷，“即便是你的性命，对我来说也一文不值。”
塔克没有动也没有反驳，他从怀里掏出叠得方方正正的手绢，双手托举过顶，“请您过目。”
伊恩接过那东西，打开拿出其中的信笺递给瑟德。
“你母亲是墨杜萨星人。”墨杜萨星是一颗边缘星，原住民生活极其落后，大概只有资源匮乏能够形容这颗星球。瑟德扫过信中内容，将目光放在了最后的落款上，是林岑的亲笔，这家伙当年确实在墨杜萨星游历过，这封信的内容，大抵是推荐这个年轻的姑娘去联邦一流的学院学习，好巧不巧的，瑟德看过林岑的日记，天赋不错却没有应邀而来的弟子，令老家伙十分痛心。
“是。”这个字似乎是从塔克喉咙里憋出来的，“林岑大人当年游历墨杜萨星遭遇危险，是我母亲施以援手，而后，他写了这封信，可是却阴差阳错没有……”
“你还是站起来罢。”瑟德并不想知道塔克的母亲经历过什么，他放下信笺，平静的看着塔克，“可惜，林岑已经死了。”
伊恩站在角落，眼神飘忽了一下，脑子是闪过瑟德那双灿若星辰含笑的眼睛。
“我知道，这都与您无关，我求您的事情也不是救治艾琳。”塔克苦笑一声站了起来，将随身携带的铁盒子打开，展示在瑟德眼前。
“这是我的私人资产，与维拉家族无关。这里有三套备用光脑，代表着三套身份。另外，我还会为您提供一艘飞船。”塔克看向瑟德面无表情的脸，将一个指甲盖大的芯片插入自己的光脑，“我恳求您，在今日离开的时候，能够带上艾琳。”
瑟德将目光移向塔克的光脑，竟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特瑞·维拉的眼光确实足够长远，做法也确实干脆狠辣，他当年拍下这颗资源星时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如今，只要利用声波引诱虫族，那些繁殖了十数年的虫子就会回到星球表面，继而肆虐周围星际。
瑟德眯着眼，看向面前丑陋的母虫照片，“他将原始母虫虫卵投放在一颗储备大量矿产资源的星球，就是为了彻底扳倒森·斯沃么？”
“没有比这个更简单粗暴的方法了。”塔克回答的很现实，“对维拉家族来说，不过是损失一颗资源星，却将获得更多的利益。”
“不错。”瑟德笑了一声，整个人的表情显得有些瘆人，旧斯沃星的位置相对远离联邦核心区域，如果这里爆发虫潮，既能让联邦喝上一壶，又不会真正动摇核心，数以万计的军队也不是维拉家族的私产，他不过是损失了一颗资源星，之后的回报只多不少。
“我想，也不是特瑞让你来找我的罢。”瑟德看了伊恩一眼，这家伙藏在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说，真把自己当成了背景板。
“不是。”塔克那双深色的眼睛里露出了失望的颜色，“他并没有反对，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找您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知道艾琳已经降级，他早就想放弃她，跟这座星球一起。”
“你在做一场豪赌，还没什么赢面的那种。”瑟德叹了口气，“你还有什么底牌？”
“如果我死了，D计划会随时启动，舰队早已包围了星球外围，只有我的手令能够出入。”塔克看起来十分平静，“我看过艾琳的治疗记录，知道家族有人希望她死，只希望给她搏个出路。”
“特瑞知道你如此崇高，肯为他女儿牺牲至此么？”瑟德站了起来，第一次正视眼前的人。
“他会在我死后知道。”塔克看着瑟德，露出了一个悲哀的笑容。
“我答应你的条件，我可以掳走实验品艾琳。”瑟德看着对方，“另外，我还需要一个驾驶员，我想，你不会介意。”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四十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