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异箓》鱼目

18、18 新起点

　　付海威也不急，反正人还要在他们身边混三年，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今天就到这里，明儿过来让大军测试下你的体能。在半缘干活光会用符摆阵还不够，身手也得好，至少面对普通人打架时能做到一抗二。不过不用担心，要是不会拳脚功夫就让大军教你。他进来前是混军队的，每年都代表自己部队参加大军区单兵王牌对战，从没掉出过前三名。找到落脚地了吗？没找到的话在这里暂住几天也可以。我们这里床、厕所、浴室都有，条件不比如家差……”

　　付海威边说话，边拉着司南去了隔壁办公室。
　　如他说的那样，办公室带有一个小套间，布置成了简易的卧室。
　　单人床、衣橱、厕所、淋浴房等一应俱全，环境可比司南的出租房强上百倍，看得他恨不能搬过来住。
　　“不用了，付先生……”

　　“什么付先生？听着生分，跟他们一样，叫威哥，管他叫老大。”付海威指着站在门边的沈源说。
　　司南微微一笑，说：“威哥，我已经租到房子了。”
　　“哦，在哪儿？远不远？”
　　司南报了个地址，付海威的表情立刻变得很古怪。
　　本就不怎么大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一边的嘴角翘了起来，露出了贼嘻嘻的笑。

　　“那儿啊！”付海威的尾音拉得很长，最后一个字还带着拐弯，“可以的，可以的。小伙子，还年轻，悠着点，别太操劳，伤了身就不值当了。特别是以后，开工之前要注意养精蓄锐。”
　　司南可不是笨蛋，从付海威的表情和语气，他立刻明白了弦外之音，不觉哭笑不得。

　　要说也奇怪，若是别人露出这般表情、说同样的话，就会让人觉得猥琐。
　　但付海威面相讨喜，非但没让司南觉得讨厌，反倒是有股亲热劲儿，于是他说了句连自己也意想不到的话:“威哥对那里很熟悉的样子，经常去吗？”
　　付海威愣住了，确切来说是傻了眼。
　　他没想到司南会反过来调笑自己，呆了两秒后突然爆发出震耳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小伙子，可以的，可以的。我真喜欢上你了！”

　　付海威将司南正式介绍给了半缘的经理纪文辉，由他帮着司南办理入职的所有手续。
　　经纪文辉介绍，司南算是搞明白了半缘的内部人员结构。
　　在半缘工作的员工分成两类：普通打工型和特殊卖命型。
　　普通员工分早晚两个班次，只负责卖咖啡，对于老大他们真正的生意一概不知。
　　特殊员工不用点卯，不记出勤，老大接票之后就要干活，其他时间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司南自然是属于后一种。
　　所以等拿到入门密码和个人办公室钥匙之后，纪文辉就告诉他，如果愿意他可以下班了。

　　坐着地铁晃晃悠悠回到出租房附近，司南找了家小吃店解决午饭，等回到住所楼下时已接近下午两点。
　　楼房一共四层，一梯两户，司南住在顶楼，想要避开楼道里堆放的各类杂物和地面上的不明污渍安全上楼还真得费一番功夫。

　　走到三层半的转弯处，楼上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
　　声音下了楼，与司南在半层楼梯上碰了面，顿时一股浓郁的香水味熏得他打了个喷嚏。
　　“小帅哥，你找谁？”
　　对方娇滴滴地问，人也往他面前凑了凑。

　　望着眼前浓妆艳抹的脸孔，司南不自觉地将身体微微后倾，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然后礼貌地说：“我不找人，我住这里。”
　　“噢！你就是新邻居啊！我昨天看到隔壁开了灯，就知道搬进来人了。你好，我叫婉婉。”
　　邻居主动伸出手，等着司南回应。

　　司南有些抵不住她的热情，犹豫着伸出手和婉婉轻轻握了握，“我叫司南。”
　　蜻蜓点水的一碰，婉婉在司南收回手的时候用小指指甲在他掌心轻轻划过。
　　异样的瘙痒直接传入了大脑。
　　司南没有流露出别的表情，点点头结束了这次邂逅，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趁着白天没有人打搅，他好好补了一觉。
　　睡醒后觉得神清气爽，连练习心法都觉得顺畅很多。
　　可没想到的是，接近午夜时分，他又一次被隔壁的呻|吟给吵醒。
　　今晚，男声比女声更为高亢，期间还夹杂着不堪入耳的咒骂。
　　司南被动听了一会儿，不由皱起了眉。

　　隔壁婉婉是个做皮|肉生意的小姐。
　　他倒不是看不起这样的人，毕竟是个人选择，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想到每晚都有可能被吵醒，日子便会很难过。
　　难道真要搬去半缘住吗？
　　司南望着黑沉沉的夜色，无奈想着。
　　那也不行！半年的房租白交了不算，住半缘总会遇到不便之处。

　　司南的担忧果然成为了现实。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他就没睡过个囫囵觉。
　　即便在不接客的日子，婉婉也会找上几个女孩子喝酒，喝醉了就又哭又笑，往楼下扔酒瓶子，甚至比她做生意时更吵闹。
　　有一回司南忍无可忍去敲门，结果却被吓了回来。

　　来开门的女孩子只穿了件纱质的连体打底裙，胸前山峰上两点红果和下面萋萋芳草可以一览无遗。
　　就在他满脸通红冲进家门时候，隔壁传来更为疯狂的大笑声。
　　万般无奈之下，司南只能在傍晚婉婉出门做头发或者采购的时候才能安稳睡上几小时，恢复被陈继军折磨得精疲力竭的身体。

　　是的，折磨。
　　司南不得不用这个词来形容。
　　自从陈继军对他的身手表示出强烈不满后，他就开始了炼狱般的锻炼。
　　每天负重跑步、徒手翻越障碍、攀岩、射击都是逃不了的必修课，最让司南深恶痛绝的就是混合了跆拳道、少林长拳、自由搏击等中西肉搏精华的武术教学。
　　劈、绞、踢、顶、砍、捏、压、刺、剪……每个动作都不花哨，只追求有效的打击力度、刁钻的出击角度和最快的应变速度。

　　司南在大学里也经常参加运动，还在校足球队混过一年，算得上是身手敏捷。
　　可这些资本在陈继军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晒。
　　陈继军身形灵活多变，总能闪避掉司南挥过来的拳头、踢过来的脚，然后轻松反击。
　　而且他的拳脚很硬，即便已经收了劲道，司南还免不了被他打得青一块紫一块，龇牙咧嘴地疼。
　　在最初的三周里，每次训练结束，司南都觉得浑身软得和煮烂的面条一样，几乎是爬着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