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雄难当》塔中北冥

16、生与死的二选一

　　如果再也见不到你，那么，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题记-《楚门的世界》

　　面对仇家的寻仇，伊尔迷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作为杀手被人寻仇这种事，对伊尔迷来说不是第一次遇到，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废话不多说，伊尔迷与杜唯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便同时出手了。

　　伊尔迷对付的是两人组当中那个叫爱德的年轻男性，杜唯的对手则是已经受伤了的爱莎。

　　爱莎和爱德是一对姐弟，他们的父亲是一个成功的房地产商，自小爱莎和爱德便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然而在七年前，他们的父亲被竞争对手雇佣的揍敌客家族杀手暗杀了。

　　随着父亲的离世，爱德和爱莎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直到后来的某天，因为一个契机爱德和爱莎同时觉醒了念能力，事情才出现了转机。

　　经过多年苦修，身为念能力者的姐弟俩终于通过了今年的猎人考试，成为了猎人。成为猎人后这对姐弟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复仇，于是便有了如今这一幕。

　　虽然当初杀死他们父亲的人不是伊尔迷、而是席巴，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对爱德和爱莎而言，揍敌客家的人都该死。

　　——揍敌客家族的全员，都是他们的复仇对象。

　　“你的能力很特别，隐身、匿藏、还能屏蔽气息，难怪你们能偷偷潜入进来。”杜唯在战斗的同时，还有空和对方聊天，“只不过你的能力偏向辅助，对正面战斗貌似没啥帮助啊。”

　　“少废话，你是看不起我吗？”

　　爱莎愤怒的朝杜唯发起猛烈攻击，可惜没啥卵用，招招落空，宛如人体描边大师。

　　“我没有看不起你也没有讽刺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对此，杜唯只是淡淡说道。

　　在躲过爱莎的攻击之后，趁着爱莎的防御出现空隙漏洞，杜唯瞄准时机绕到爱莎身后，发动了游戏LOL中赏金猎人的大招。

　　赏金猎人·厄运小姐的大招，“弹幕时间”开始了。

　　举起的双枪中带着火焰的子弹如火山喷发，从枪口呈发散式奔涌而出，如扇形般展开扩大，火光瞬间就将敌人笼罩。

　　在赏金猎人的大招“弹幕时间”结束之后，爱莎已经浑身焦黑的躺在地上了。

　　重度烧伤的爱莎如今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但还有一口气吊着没死，处在濒临死亡的边缘。

　　杜唯没有上前补刀，在猎人世界生活的三年间她从未亲手杀过一个人。

　　只不过眼下这情形，即使杜唯什么都不做，只是放任不管，爱莎也明显活不了多久了。

　　在杜唯的战斗结束之后，系统才敢和她说话，之前它一直沉默着怕打扰到杜唯：“这样就可以了吗？与其苟延残喘，也许立马死去对这个人来说，才算是解脱。”

　　“我从不杀人，这是我的原则。”杜唯只是如此说。

　　杜唯的回答，让系统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真不知道该说你残忍还是仁慈。”

　　不杀对手却让对手比死还难受，杜唯不杀她到底该算是仁慈还是残忍呢？或许两者皆有吧。

　　又或许两者皆无，她只是单纯的冷漠罢了……

　　在解决了爱莎之后，杜唯没有再看爱莎一眼。

　　“我这边搞定了，伊尔迷那边看起来也差不多结束了。”杜唯看向伊尔迷的方向，轻声说道。

　　杜唯的话音刚落，伊尔迷和爱德之间便已分出了胜负。

　　念钉从伊尔迷的指尖射出，干脆利落的洞穿了爱德的心脏。然后杜唯看见爱德倒下了，再也没站起来。

　　但是倒下之后的爱德，并没有立马死去。

　　“即使只是个孩子，我也打不过吗？”仰面倒在地上，爱德癫狂的放声大笑，“揍敌客家培养出来的，都是些什么怪物啊……咳咳、咳咳，但是，我还没有输。”

　　“明明都快要死了，还在说一些奇怪的话。”伊尔迷歪了下脑袋，在爱德的脑袋上又补了一记念钉，“现在，你可以对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这下子爱德终于不再说话，彻底凉了。

　　见到爱德死了，爱莎眼中涌出两行热泪：“弟弟……”

　　然而让杜唯不解的是，爱莎的眼里竟然还有着类似于目的达成的喜悦？

　　“呐，你们知道我弟弟的念能力是什么吗？”这时，爱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他的能力是强制选择。”

　　“什么意思？”杜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他死亡的那一刹那，他对你们发动了强制选择——他最强的，关于生死的选择。”说话间爱莎又咳出一大口血，但她并不在意，而是继续往下说，“你们需要在生与死间做出选择。二选一，你们注定只能活一个，哈哈哈哈……”

　　爱莎放声大笑着，她的眼泪却怎样也止不住。

　　看着爱莎，伊尔迷只是面无表情的甩出钉子，一钉子射穿了爱莎的太阳穴。

　　爱莎终于死了，她获得了解脱。爱莎闭着眼睛，她的表情看上去是那么安详，仿佛她只是睡着了一样。

　　“或许伊尔迷还比你善良，更有同情心一点。”这时，系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强制二选一？生与死的选择？两个只能活一个？那是什么，此时杜唯的心中满是疑问。

　　但是下一刻，杜唯就明白爱莎的意思。

　　一条黑烟缠绕的锁链从爱德的尸体上浮现，然后这条锁链同时锁住了伊尔迷和杜唯的心脏。

　　这是爱德以死亡为代价发动的特质系念能力，生与死的强制选择。

　　在被锁链缠绕的瞬间，杜唯能感受到她的生命力正在被这条锁链快速吸取，她相信锁链另一端的伊尔迷也有同样感受。再这样下去，最多五分钟，她和伊尔迷就会同时死亡。

　　但是锁链并非无解，有一个办法可以解除，那就是她和伊尔迷需要做出选择，选择谁生谁死。不做选择的话，那就只能两个人都去死。

　　只有其中一方死去了，这条锁链才会消失。

　　“伊尔迷，看来我们需要做选择了。”杜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她不紧不慢的走向伊尔迷，“我可以问一句，你的选择是什么吗？”

　　走到伊尔迷的面前，杜唯轻声问道。

　　虽然杜唯心中已有了决断，但她还是想要先听一听伊尔迷的答案。

　　“我曾经说过，看你表现再决定要不要你做我的朋友……我现在很庆幸，还好当时我没有答应你。”伊尔迷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透着刺骨的冷意，“还好，我们还不是朋友。”

　　杜唯听不出伊尔迷的语气应该说是庆幸，还是该说是遗憾。她只觉得伊尔迷的声音好冷，好冷。

　　“因为还不是朋友，所以这个选择没有想象当中的难做，是这样吗？”杜唯问道。

　　“……没错。”伊尔迷的眼神冷若冰霜，那里面不含任何温度，“所以，我会杀了你。”

　　下一秒，伊尔迷的手掌便贯穿了杜唯的胸膛。

　　伊尔迷握住杜唯的心脏，用力的把她的心脏扯了出来。

　　殷红的血撒了一地，也染红了伊尔迷的手。

　　杜唯第一次觉得，红色是如此刺眼的颜色。

　　揍敌客家族的教育里，没有舍己为人这一条，有的只是利益至上和优先保全自己。她对伊尔迷来说只是个外人，所以杜唯对伊尔迷的选择并不意外。

　　但是伊尔迷毫不犹豫的下手，还是让杜唯有些受打击。

　　杜唯笑了笑，笑容却有些苦涩：“真巧呢，我做出的选择和你一样。”虽然被掏心了，但是在强悍生命力的支撑下杜唯没有立马死亡，“其实，我一开始就做好了自我了断的准备，所以……你本来不用亲自动手的……”

　　她拥有不死之身，是不会真正死亡的。所以从一开始，杜唯就做好了让自己去死一次，换取伊尔迷活下去的打算。

　　好歹是熟人呢，本以为伊尔迷就算要动手，动手前至少也会犹豫一下……结果完全没有呢。想到这里，杜唯觉得有点扎心，虽然她已经没有心了。

　　杜唯脸上的笑容越发苦涩，左肋下方的位置隐隐作痛。

　　在伊尔迷贯穿她胸膛的那一刻，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杜唯有一点好奇。

　　但是答案，她注定是得不到了……即使杜唯直视着伊尔迷的双眼，她也依然看不穿他眼底的情绪。

　　正如她不懂库洛洛那样，她同样不懂伊尔迷。

　　握着杜唯的心脏，伊尔迷平静的看着她：“有什么遗言吗？”

　　一般这个问题，不是该在动手之前询问对方的吗？杜唯有些无语。算了，事到如今，她也不和伊尔迷计较细节了。不过要说遗言的话，杜唯还真有想对伊尔迷说的话。

　　就在这时，杜唯听到了系统的声音：“恭喜主人成功解锁舍己为人成就，系统奖励一点经验值，及普通级别小红花一朵。目前主线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一。”

　　——解锁隐藏成就，舍己为人成就。

　　——目前主线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一。

　　她三年都没有进展的主线任务，居然在这个时候动了吗？杜唯的心情很复杂。

　　系统继续说道：“主线任务获得推进，宿主将在十秒后自动脱离该世界。十，九，八……”

　　不等杜唯回话，系统便开始了倒数。

　　是时候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她该离开了。杜唯心情惆怅，却又有种终于解脱了的轻松。毕竟她在猎人世界，真的停留太久了。

　　看着伊尔迷，杜唯微微一笑道：“如果再也见不到你，那么祝你从此以后早安、午安、晚安，在没有我的世界里……”

　　——在没有她的世界里，她真心实意的祝他一切安好。

　　再见了伊尔迷，杜唯在心中默念道。

　　伊尔迷的瞳孔瞬间剧烈收缩，他张了张嘴，似乎说了句什么。可惜的是，杜唯已经听不到他说的话了。

　　“……三，二，一。倒数结束，即刻脱离。”

　　此时，系统也倒数完毕了。

　　伊尔迷看着杜唯在他眼前一点点变透明，他下意识的伸出了手——但是伊尔迷什么也触碰不到，他的手中只有一片虚无。

　　一阵风吹过，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伊尔迷低下头，看向他虚握的手。那里，什么也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