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魔王搞基乐》浪里浪

4、明天见

　　课间休息，莫龙从路子游身后抽掉了他手中的书，勾搭着他的肩膀，笑道：“路娘娘，您老人家是打算造坦克吗？”

　　“坦克算什么？我们造飞机吧，路娘娘！”哈默扑过来，胳膊横在莫龙手上。

　　路中懒得跟这两二货翻白眼，甩开了压着他的两人，坦克？飞机？听上去很高端，能吃吗？能比路妈妈说晚上炖的排骨好吃吗？不好吃就都统统一边去。

　　“喂，路娘娘，今天新来的同学你认识？”莫龙一屁股坐在了路子游的桌子上。

　　“对啊，路娘娘，那小兔崽子和你有过节吗？我们帮你干他！”哈默学着莫龙的样子往路子游桌上跳着做，他个子矮些，跳了两次没跳上去，差点把莫龙给整地上去了。

　　“一边呆着去，你个废物！”莫龙推开哈默。哈默怂怂地扶着桌子把屁股挪到了桌上。

　　路中看着勉强两人嘻嘻闹闹地高高坐起，觉得有点儿乐，他反问哈默，“帮我干他？”

　　“对啊，帮你干他！嗯，干他……”干他？好像哪里不对了。

　　哈默用手肘戳莫龙，“我们路娘娘说要干新来的，你干不干？”

　　“要干你干去。”莫龙拆台从来不留情面。

　　“切，孬种！”

　　路子游抱着胸，一本正经地向哈默“讨教”：“如何干他？”

　　“这还不简单，我们可以……”哈默看着路子游，又看了看莫龙，“怎么干？”之前，沙录和路子游滚做一堆，哈默和莫龙去帮架的时候完全不能动沙录分毫，说这要干沙录的话也就是沙录没在，哈默过过嘴瘾而已。

　　“子游，听说你想干我？”

　　哈默和莫龙都被身后那声音吓了一大跳，齐齐扭过头去，便看到本该在班主任办公室写检讨的沙录就在他们背后。

　　路子游微微后仰脖子，眯起了眼睛，笑道：“对啊，我想干你。”

　　沙录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然后走过去就张开腿跨坐在了路子游的身上，双手勾着路子游的脖子道，“既然是你想的话，我给你干。”

　　此话一出，不仅只能看到沙录那头乌黑头发的哈默和莫龙感到眼前一黑说不出话来，班上其他说笑的同学都瞬间安静了下来，诡异得看着他们这边。

　　都是奔放的人，玩儿得这么嗨，路中很喜欢。他就爱这种一言不发可以众目睽睽之下准备干炮的人，路中伸手就去解莫龙的皮带。

　　节操什么的，早该送给上帝玩去了。

　　“沙录！”班主任隐忍的怒喝声打断了他们。

　　路中很迅速的收回手，沙录撇着嘴角笑，坐在他腿上没有没有动。韩谦大步走向他们，“你们两这是在做什么！？”

　　“老师老师，误会误会，子游他是……他是在帮新同学呢！”莫龙反应很快，赶紧跳下桌来打圆场。

　　“对啊对啊！”哈默忙附和道。他们两刚才那场景看得清清楚楚，他们都是护短的人，不管路子游手往人裤子里伸的画面有多让人震惊，在关键时刻，他们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护着路子游。两个人嘴巴子利索得很，你一言我一句，说沙录的裤拉链卡着小鸡鸡了，这不是他们几个帮忙遮着，让路子游给他整理裤子嘛。这种蹩脚的谎言愣是把韩谦说得火气消了一半。

　　韩谦对上了路子游的视线，心头莫名的一颤，路子游的目光冷淡的有些不像是个人该有的眼神。

　　路子游翘起嘴角，朝韩谦微微一笑，然后一把推开了沙录。

　　沙录没事人一样的站起来拉上裤拉链，扣上皮带，那坦然的态度，反倒叫旁边看的人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沙录，我警告你！在我这，我说了算。你想横着走，就给我滚！”韩谦严厉的声音在鸦雀无声教室内犹如响雷。

　　沙录不置可否地笑笑。

　　韩谦低了嗓门在他耳边压，再次警告道，“别以为有校长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是，我知道，这里你最大。”沙录伸出双手做了个大的姿势，嬉笑道，“韩老师放心，我习惯竖着走，不会横着走。”

　　“最好这样。”韩谦说完就走了。

　　沙录挥手笑吟吟地说“拜拜”，收回手的时刻，顺手摸了摸路子游的耳朵，看上去心情极好。

　　刚胆战心惊的哈默两人打了个寒颤，好诡异，再看路子游，淡然的表情，似乎也没不得劲的地方。

　　沙录这次再坐到路子游的边上，路子游没有再表示异议。

　　一天的课相安无事地上了下去。

　　课堂上，路子游看汽车制造，沙录看路子游，物理老师在课堂上巴拉巴拉地讲一堆的公式。

　　“子游，你在看什么？不懂我可以教你。”沙录头趴在桌上火辣辣的目光盯着他看。

　　“沙录。”路子游放下书，说真的，虽然从很基础的东西开始看，但他还是有很多都不懂，不仅仅是这书本上的内容，还有这个时代很多的东西。他现在没有了仙术，只是个身体跟弱鸡一样的凡人，还得重新掌握人间的生存之道。

　　“嗯？你想问什么？”沙录凑过来。

　　“你对我说句，你爱我。”

　　“什么？”沙录掏了掏耳朵，感觉有点儿幻听。

　　“说你爱我。”路子游一字一字对沙录道。

　　前桌两位同学最终没能忍住，瞪圆了眼睛转过头来看他们两。

　　沙录嘴角上扬，笑了，一点都不含糊道，“我爱你，子游。”

　　没什么感觉啊，路子游：“再说一遍。”

　　沙录：“我爱你。”

　　“再来一遍。”

　　“我爱你。”

　　“继续。”

　　“我爱你。”

　　……

　　在人间待了些时日了，路中还是摸不透上面让收集一千句“我爱你”干什么，他听沙录“深情款款”地说好几遍了，完全没有任何感觉，要“我爱你”干嘛？当饭吃吗？还是让他变成男狐狸精？

　　嘁！管球它的。

　　“子游，”沙录的指尖在路子游的手背上轻轻点着，“这么久没见，你变了很多。”

　　“不爱了？”

　　沙录大笑道，“爱，更爱了。”

　　路中手撑着下巴，在心里叹了口气，抬起眼，见前桌两人瞪圆了双目惊悚地看着他们，其中一个小女孩脸都白了。

　　这妹子叫金雯，暗恋路子游两三年了，现在听到路子游在问新来的爱不爱他，整个世界都要崩溃了。

　　路子游朝她笑了下，问她“你爱我吗？”

　　金雯苍白的脸，很快又红了，红了又白了，扭过头去泪刷得一下就来 ，张口啥都说不出。路子游调戏路中的这一幕刚好落到了物理老师眼里。

　　物理老师是个很风趣的小老头，和路子游关系还不错。他把路子游叫了起来，“路子游，来，上来，把你刚才的悄悄话说给我们全班同学听听。”

　　金雯抱着脸趴在了桌上。沙录饶有兴趣地看着路子游站了起来，这个路子游真的变很多了，以前路子游温文尔雅、性格还有点闷，他得想法设法才能靠近路子游，更别提还能和他舌吻了，现在路子游居然还能逢人就问爱不爱他。

　　路子游站了起来，但没有走向讲台，他手插兜里，对物理老师说道：“老师，我爱你。”

　　“哦，是吗？老师也爱你啊。”物理老师笑道。

　　全班同学都被物理老师逗笑了。

　　“同学们，老师爱你们。”物理老师笑得眉毛都翘起来了，“好啦，我们子游同学表达爱的方式很直接啊，老师很喜欢，放学之前给老师用物理题交一封情书上来，好好表达一下你的爱。”

　　物理老师要的情书路子游当然拿不出。物理老师把路子游留在办公室，给了他两套物理模拟高考试题让他做，做完才许走。

　　试题上的字路中看得懂，但是内容看不懂，抓着笔，路中觉得他不能做这套试题，乱填完回家，路妈妈给准备的炖排骨都冷了。

　　路中装肚子疼，被哈默和莫龙一边抬一只胳膊架着出了教学楼。

　　一出校门口 ，三人就被门口围着的小圈人吸引住了目光，稀散的人圈中是辆豪车，世界限量版的。一见这车，莫龙眼冒绿光，甩手把路子游给丢了，留着口水摸车去了。

　　很巧，车是沙录的。沙录开了车门请三个人上去，路子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哈默和莫龙两人架了上去。

　　先送了哈默和莫龙两人回去，沙录再送路子游。

　　路子游家住的地理位置离十六中不是很远，但环境有点偏。沙录把车开到路子游家隔壁的小街里，再往里走就能进不能出了。

　　“子游，”沙录跟着路子游下了车。

　　“嗯？”路子游疑惑地回过头，沙录想跟他回家吃排骨？

　　“没事，”沙录看了看天边下落的太阳，笑着挥挥手，“明天见。”

　　“好。”路中弯了弯嘴角，路子游的这位友人虽然有点怪异，但人还不错，路中和他待一块儿蛮舒服的。

　　简陋的家中没人，不过也正常。路家爸妈似乎每天都非常非常忙。

　　从早到晚，三餐饭点，路妈妈都在外摆摊；还有那个路爸爸，路中来这么久了，还只见过两次面。路子游每天的早餐他醒来之前，路妈妈给准备好了；中餐以前都是路子游早上做好，给他爸妈留好，再自己带一份去学校 ；中午的时候，路妈妈会回来一次，做完晚餐才出去摆夜摊。

　　但现在，路子游换做了路中，他作为个曾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哪里还会去摸什么锅碗瓢盆。中午饿过一次肚子的次日，路妈妈早上出门前叫醒路中，叫他记得带中餐。从那以后，午餐也是路妈妈早上准备好的了。

　　路中特别喜欢吃路妈妈的饭菜，这也是他还过着路子游的生活的原因之一。

　　排骨在锅里热着，一小菜碗，刚刚好是路子游的食量。

　　路中闻着那个味吞口水，迫不及待地咬了根排骨，差点没吐出来。筷子在排骨里一翻，里面全是药材。

　　路中硬着头皮吃了些，后来觉得没必要这么逼自己吃着苦，放下筷子就回房了。

　　半夜，路中是被人吵醒的。

　　路妈妈冲到路子游的房里，灯都没开，就扑到路子游身上，“儿子，要不要去医院？是哪里不舒服？心脏吗？吃药了没有？”

　　“没，没事，你放开我。”路妈妈身上混杂的汗水味、红薯味等乱七八糟的味道，不是很好闻，路中好不容易才把她推开。

　　路妈妈打开灯就去翻路子游书桌下柜子，拧开那些瓶瓶罐罐，依次看了个遍。

　　“你为什么要停药！？”路妈妈几乎是透着绝望向路子游喊道。

　　路中看着路妈妈，总不能由他告诉她：因为你儿子死了，所以没人吃药了。

　　“儿子啊，妈妈买得起药。”路妈妈搂着路子游的胳膊，说着泪又涌了上来。她和路爸爸就生了路子游这一个孩子，他们倾尽所有，甚至愿意以身相替，就是希望路子游能好。路子游打小就很懂事，很心疼他们，会努力读书、会替他们分担家务和劳力、会想着法省钱挣钱……

　　可什么都能省，就这药，哪怕它再昂贵，路家父母就算是卖血卖肉都会供着，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寄托。

　　没法子，路中怕了路妈妈哭，把那重新热了一次的炖排骨全吃了，又吃了药。路妈妈这才安心离开。

　　路中躺在床上，正式思考起他什么时候离开这个地方。

　　他不是路子游，他只是用了路子游没法再用的躯体，他不可能替路子游担责任，也不会一直过路子游的日子。

　　离开，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