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恶戏少年》幕下晞

3、03.恶戏

　　少女在一阵吵杂的喧闹声中被吵醒，床头的闹钟已经不知道被扔到了哪个角落里
　　窗帘的里侧变得十分耀眼，照这样程度的阳光来看，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汐，你怎么还不起床？”
　　隔着没关严的门缝，她听见楼下的妈妈有些距离的问句
　　是的，她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起床
　　“都怪昨天糟糕的晚上”害的她没睡一个好觉，今天还起迟了
　　闹钟为什么不响？星野汐十分郁闷，她起身在床边坐了一会缓解刚睡醒的头晕，不想迟到，还是在一秒内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换上了校服
　　这样的状态，绝不是平时的她
　　拉开门的时候，她的衬衫扣子还没完全扣好，袜子也一高一低
　　本是觉得反正爸爸已经出门了，也不会太介意妈妈对她的唠叨，但她一走出来，就听见妈妈在玄关跟什么人说着话交谈的声音，而且似乎十分愉快的样子
　　难道说爸爸这点还没上班？
　　她正准备要不还是回房间把衣服整理一下再出来，已经被楼下的妈妈发现了
　　“汐！你怎么还不去梳洗，小萤已经等你半天了”
　　他们家的构造，就是玄关走进来不远处就是直接上二楼的楼梯，正对大门
　　星野汐一脸懵逼的往下走了几步
　　“小萤又是谁..”她为什么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人
　　难道睡梦中还交了个朋友不成

　　当她走出视野盲区的天花板部分后，她的晨间懵逼已经到达了MAX
　　因为玄关的地方赫然站着的，正是她的好邻居，恶劣的187少年，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加上她妈刚刚亲热的喊着小萤，这位邻家少年应该就是叫做月岛萤了
　　“为什么等我？”
　　他们有很熟吗？少女持续懵逼中
　　“昨天喊你送去的搬家见面礼，小萤家给送了一盒水果过来回礼，没想到他也跟你是一个高中的，还说昨天你回来半天都没找到路，今天特意来和你一起去学校呢！”
　　妈妈举起那盒水果，笑着跟她解释，一盒猕猴桃就把你收买了？
　　“赶紧去洗脸，你看你现在什么人模鬼样”
　　星野汐呆愣的看着月岛少年保持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温暖笑脸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还伸出手跟她友好的挥了挥手
　　她还来不及发表一句言论就被她妈推进了洗手间，星野汐此时内心的爆炸已经甚至顾不上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毫无平日的女神样子了
　　这个家伙，什么鬼？！

　　昨天晚上少女憋了一肚子的不满回了家，才进家门还没有两秒就被她妈再度赶了出去
　　原因正是因为第一天搬家太忙了没来得及跟邻居家问好，手上还塞了一盒点心
　　“妈妈一定非要我去不可吗？”
　　“不然呢！还不快去！”
　　然后就是一个用力的关门
　　她在门口迟疑的站了1分钟，想想如果不去回家，又是一顿唠叨，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万一不能恶劣少年开门呢，也有可能是他的父母吧，这样还可以顺面打个小报告神马的
　　想到这里，星野汐又重新燃起了一点期待，痛快的按了门铃
　　“你好，哪位呢”门里传出一个十分温柔的女声，应该是这间房子的女主人
　　“你好，我是刚刚搬家到您家隔壁的星野家，今天特意来打招呼的”
　　“哎呀，太客气了，我这就来开门”
　　声音在那一边挂断，少女在门口暗自窃喜，一想到又可以打小报告了，还有点小激动呢
　　过了半响才听见里面有人拖着缓慢的脚步走到门口，咔哒一声打开了门锁
　　星野少女换上一个明亮的笑容，抬起头准备与对方问好
　　在来人把门整个推开之后，她刚刚保持好的完美弧度几乎是僵在那个位置
　　“才这么短短几分钟，看来还是挺想和我一起回家的啊”
　　恶劣少年侧过身轻轻靠在门框上，即使是这样微微的驼背，少女也仅仅到他胸口的位置
　　“为什么是你？”
　　“想看看你失望的样子”
　　他又忍不住笑了，总觉得欺负起这个少女十分有趣
　　“那看来失望的是你了”星野汐有些语气不善，但依然笑脸盈盈“我可没有很失望”
　　“噢？是吗，那你是看到我很开心咯”月岛少年露出略微惊讶的样子，伸出修长的手捂住嘴巴假装不好意思
　　“并没有”她简直待不下去了“同学，自我意识过剩，这是病”
　　把自己手上提着的点心用力塞到对方的手里，她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门口的男生正十分认真的研究着手里的礼物
　　“既然见面礼送到了，恕我告辞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甜食的？”他毫不介意她的话，反倒语气变得有些欣喜
　　星野汐目瞪口呆“我怎么会知道你喜欢吃甜食”
　　“哇，神奇”
　　“一点也不神奇，这只是我不吃的而已”
　　无法交流，少女转身就走，直到走到院子口拉开铁门的时候，少年的回应才缓缓传来
　　“我会好好吃的，新邻居”
　　“拜托，不是给你吃的，请转交给你父母”

　　延续着这个糟糕的搬家慰问，她这一晚真心睡得不太好
　　所以才会导致了第二天的晚起

　　但星野汐是真的不太明白，感觉那少年只是想捉弄她而已，没事也不用特意来她家跟她妈打招呼吧
　　从洗手间梳洗出来，连早饭也来不及吃了，妈妈随手塞了一个面包和酸奶在她的午餐便当袋子里，就把自己推到了门口
　　“快走吧，别让小萤再等了”
　　为什么才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她妈已经对月岛萤的印象这么好了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星野阿姨改日再见”
　　少年十分有礼貌的和她妈妈说了再见，才转身出了她家门，这幅谦和温柔的样子，简直跟昨晚不是一个人
　　“你多重人格？”星野汐忍不住问道
　　“这只是必要的公式化而已”隔着眼镜片略微的模糊，少年的眼睛泛着浅浅的黄色，如同这个时间的阳光一样，看起来温暖，但那深处，却没有一丝温度

　　去乌野高中的路并不远，走路也就是15分钟左右的距离，等离开了住宅区之后就会进入一个短小的商业街
　　他们走了一半多的路程，男生也没有主动再开口说什么惹人厌的话
　　“月岛萤”
　　她在他身后大概一个人间隔的位置，出声喊他
　　少年听见了也并没有立刻回头，走了几步之后才在原处停下脚步，略微侧过脸
　　身材修长又皮肤白皙，其实少年长得也十分好看，只是为什么性格这么差
　　“你是几班的”
　　也不知道自己问这个干嘛，也就是想知道一下
　　“问这个干什么？原来你这么在意我的事情啊”月岛果然立刻就恢复成不说好话的状态了，才经过昨天一个晚上而已，她竟然有点习惯了
　　“4班”最后少年还是好好的回答了
　　“少瞎讲”星野汐快步从她刚刚停下的地方走到他身边“昨天我们跟4组合并上化学实验课的时候根本没看到有你在啊”
　　“我说的可是真的啊”月岛又摆出一脸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的样子，两个人又继续开始往学校前进，仅是短短几分钟的沉默，男孩忽然在身旁轻轻的笑了
　　“？”
　　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去看他，顺着光的刺眼，不由得让她皱了皱眉
　　“我想你没看到我，应该只有一个理由吧”他的嘴角上升到一个好看的弧度，歪着头迎上她的视线“因为我们不同年级呀，星野前辈”
　　星野汐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挫败
　　原来她是被一个一年级的小鬼这样没大没小的打压了一晚吗

　　快走到学校的时候，有个似乎和月岛很熟悉的雀斑少年跑了过来，两个人一直走在前面
　　“月，后面那个女孩子是谁呀”
　　“是前辈哦，山口”月岛介绍的时候也忍不住带了些笑意

　　都说一天美好的开始在于早晨时光，星野汐觉得，今天应该不会过的太舒心了才对
　　才到宫城一个星期都不到，她已经开始想念阿黑和研磨了
　　作为邻居来说，还是普通的叫都叫不醒的研磨和只会被她气得半死的阿黑更好啊
　　“星野，这是社团申请表，尽早决定哦，毕竟已经开学一个月了”班长把一张表格递过来，她道了谢接过
　　乌野跟音驹一样，至少可以填报两个社团
　　“星，吃雪糕吗？蜜瓜口味的”
　　西谷从小卖部跑回来，献宝似得把一盒雪糕放在她桌上
　　“阿谷，午餐还没吃就吃冷的会拉肚子的”
　　星野汐笑着摇了摇头，把雪糕还给了他，虽然少年嘴里已经塞了一个苏打棒冰了
　　“刚刚跑去三年级那边转了一圈，热死了”
　　少年似乎毫不在意还没到吃冰饮的天气，三下两下就吃完了棒冰，又撕开桌上那盒
　　“喂喂，这样很容易得胃病的”看他这么不在意的样子，星野汐忽然有些不赞同，伸手把那盒雪糕又抢了回去
　　“你不还要打排球吗，这么不注意身体可不行”
　　每次看阿黑打完球下场想偷吃放着的冰块，她都会发飙
　　现在看着别人做差不多类似的事，果然还是不能完全视而不见啊
　　“没关系啦，星看起来身体比较柔弱，而我可是男子汉哦！”才尝了一口就冰到了少女的舌头，男孩笑嘻嘻的又把它拿回去了
　　“仅此一次哦，下次可别吃这么多了”
　　“遵旨~”
　　虽是同年级，但少年看起来总像个需要照顾的弟弟，可能也是身高原因吧
　　“呐，星，社团决定了吗？”西谷瞥眼看到星野汐手上的申请表，好奇道
　　“还没，姑且应该是美术部吧”
　　“昨天请你来排球部，你也没来”
　　“昨天不小心弄得太晚，在过去就会麻烦你们啦，今天再看吧”
　　“真的吗？太好了”
　　不知道西谷为什么这么热衷喊他去看排球部，按照他的介绍，现在的排球部应该是有经理在的
　　少女托着腮看向窗外，操场有班级正在上体育课，能看到有球类被抛起来的样子
　　今天也是好天气
　　她和西谷的个子都不算高，却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
　　也许是因为来迟一步的关系吧，却方便了西谷上课可以偷偷睡觉，而她坐在靠窗的地方，如果用网上大家说的话来讲，这应该也是主角座位之一吧
　　虽然离黑板远了些，少女却意外喜欢这样刚好有些距离的老师的声音
　　打开窗户的时候，春末的季节感随着风吹过书页，连阳光也感觉非常美好
　　“真是一个舒服的天气呢”
　　“是啊，最适合打排球了！”

　　放课后，星野汐去美术部提交了入部申请，以前在音驹，她去美术部的时间十分少，基本都和排球部在一起
　　如果大学是要靠美术学科的话，还是应该多跟同圈的人一起画画呢
　　“星野你水彩和油画都画得很好呢”
　　简单的看过几幅她带来的以前的画，森田部长做出结论
　　“不过素描画得就有的不走心了”
　　“确实是”
　　如部长所说的那样，她确实更喜欢画有些颜色的东西
　　“有什么原因吗？没有系统的学过吗”
　　“并不是，只是因为我不太喜欢素描”
　　星野汐十分诚实的回答了，在这里糊弄过去也没什么必要
　　“还是多练习一下的好哦，毕竟以后考试素描的分数也很重要”
　　部长并没有过多的批判，适当的提醒了她，少女静静点了点头，她也明白，世上有很多不喜欢的事，但并不代表不喜欢就可以避免去做这些事
　　“嘛，我们部门基本也都是大家随性的画自己喜欢的东西，不会过多的局限”森田悠带她认识了部里为数不多的社员们，随意的展示了一些画作“我们也会经常参加宫城县举行的美术展览，学校需要宣传上的帮助也会找我们”
　　“总之，以后就好好相处吧”
　　简单的问候了一下，她今天的入部见习就算结束了，正式的活动也会从明天开始
　　从社团部室告辞，星野汐离开了这间位于整个一楼走廊最深处的房间

　　走出教学楼的部分，左侧是操场围栏，右侧的小道直通体育馆
　　里面的声音十分清澈而响亮，那运动鞋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还有球从空中抛起来落下滞空的感触，都让她感到十分熟悉
　　身体不由自主的也往那个地方走了过去，星野汐一直以为，自己不喜欢排球这个运动
　　长时间的陪伴在青梅竹马身边的原因，也只是因为他们从未放弃过而已
　　她走到体育馆门口，台阶上放着一排横七竖八有些零乱的鞋子，沐浴着午后3点的阳光，像一个暖心的故事
　　探出头，还没来得及找到熟悉的西谷
　　面前有个橙色头发的男孩子就在眼前的位置高高的跃起，伸出手来准确无误的击中了来自右方的传球
　　他从助跑到起跳的一瞬间十分的流畅，那跃起的一秒，仿佛如这所学校的名字一样，长出了翅膀，就在这里飞起来了一样
　　少女感觉心脏的部分有些明显的跳动了一下
　　她想，看到这样让人紧张的动作，一瞬的激动之情，应该也是充分有理由的吧
　　这一时间，星野汐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每天的西谷夕看起来是那样的期待着去练习
　　乌野高中的排球部，与她一直来不曾有过波澜壮阔，平静似水的音驹好像并不一样
　　里面很快的传来带着节奏的练习声，一声一声，不紧不慢，这声音无论听了多久，还是让她感觉到安心
　　少年们时常从她眼前没有关严的门前跑过，有汗水，有带着些许热情的喊声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这个年纪才会有的青春和活力，他们一定每个人都喜欢这个运动带来的舒畅感吧
　　这场景看着也让他人觉得充满积极，少女不由得又凑近了一些
　　然后换了一个角度，她看见在球网的另一侧，有个身材修长的男孩子十分安静的站在里面
　　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好邻居月岛少年
　　面对着一整个体育馆的气氛高涨，他像是不会受到波及的一滩清澈的水面，平静而冷淡的注视着别人，和他自己
　　少年抬起自己的左手，用袖子擦去下巴上滑落的汗水
　　他的皮肤白的像透明了似得，尽管离得有些距离，星野汐依然能够看到他那双眼睛里，仿佛这里和他无关一样的眼神
　　但她竟然觉得，那少年站在那里，孤身一人，事不关己，场内的喧嚣和他的安静像是两个世界，这个孤高的样子，她却觉得十分的好看
　　像一幅画一样，一瞬间，就让看着的人也能变得一样淡然

　　少女不由得从包里抽出她的速写本，找了半天，却只有一根有些秃了的铅笔
　　把少年的样子悄悄的画在了本子上
　　这本速写本是她来这里之前，阿黑刚刚给她买的，作为临别的礼物
　　上面还没被画过任何东西，第一次就给了这个恶劣的家伙，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少女的手却依然没有停
　　大概5分钟的时间，月岛萤就离开了刚刚站的地方，进入了她视线到达不到的区域
　　她的画已经大概画完了，星野汐托着速写本，感觉她这张素描比起平时画的那些树木水果，看起来生动多了
　　这是所谓的走心吗
　　少女有些不明白
　　“画得真的很好啊”
　　忽然耳边被人的声音凑近，吓得她从台阶上直接踩空
　　“抱歉，我没想要吓着你的”
　　她的胳膊被人及时的扶稳了，抬起头，看见对方笑的充满了歉意
　　“那么，你画我们家的月岛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