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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琼瑶剧乱炖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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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从慈宁宫离开时,正碰上女孩子们结伴而来给皇太后请安。
她们见到林笙,纷纷把她围了起来,“兰姐姐。”“兰妹妹。”
在这样的花团锦簇中,林笙笑得灿烂,“你们从畅春园回来的?”畅春园是康熙帝在位时兴建的一处园林,如今这座园林不拘是皇帝带人过去休假了,便是这些公主们她们在得到许可后,便可去畅春园里小住。又或者她们在那边接待和她们相熟的宗亲或大家小姐或是诰命夫人们,都是可以的。
几个公主点了点头,随后又迫不及待地问起来:
“兰姐姐,你上回说的女子学校什么时候能落实啊?”
林笙想了想说:“一年以内,我保证。”
“太好了!”
比女子学校先建成的是皇家军事学校,小皇帝爱新觉罗·永璂成为了皇家军事学校的第一任名誉校长。
在军事学校规划初期,武官普遍能接受,倒是爱好和平的文官们有点意见。“那真是可惜,因为未来我们有无数仗要打,和平只存在幻想中。比起被动挨打,我宁愿主动出击。”
小皇帝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众位大臣面面相觑,这样真的好吗?善保默默发给几位重臣一份财政报告,看完之后,大家沉默了。
最后,皇家军事学校第一届招生非常顺利。
在皇家军事学校开学的第一日,年幼的嘉和帝上台做演讲。尽管他仍旧年幼,尽管当朝很多人都认为他只是个傀儡,真正掌握着实权的是帘子后面的林笙,可明眼人就不这么想,林笙自己也不这么想。
林笙她站在二楼注视着永璂,她与其说把永璂当弟弟,不如说她把他当儿子来培养。她为他感到骄傲,她对跟着她的善保说:“这是他自己的想法。这真好啊。”
善保在心里琢磨了下林笙的用词,尔后他忍不住抬眼看她。现在能抬头直视她的真的没几个人了,她正处在女子最美好的时期,看起来温柔可亲,可实际上她却是如天边月般遥不可及。
善保咽下自己的心思,将其埋葬在最深处,因为他知道这注定是一场无望的单恋。
同年,海军部正式成立,它的成立标志着海禁正式成为历史。
次年,嘉和女子学院成立,这是后来京师女子师范学校的前身。
清朝进入了高速发展时期。
又过了几年。
时值嘉和八年,嘉和帝十六岁。林笙此时已经二十六岁了,这个掌握了大清朝整整八年朝政大权的女人,被无数人敬仰、畏惧、抵触、想要推翻的影子皇帝,毫不留恋地还政于嘉和帝,然后彻底在人前消失了。
事实上,史书对这位传奇公主的记载并不多,似乎是她这么属意的。但后来的史学家们从其他人,比如著名语言学家、教育家爱新觉罗·永琪,嘉和朝最传奇的大臣钮钴禄·善保等的回忆录中,可以了解到她的影响力之大。在名臣纪晓岚的回忆录中,他隐晦地提到了乾隆皇帝的死因,似乎与这位传奇公主有间接的关系。后来史学家相信,如果兰公主想要登基为女帝的话,根本没人阻止得了。
然而,一切和这位摄政公主的记录都在嘉和八年戛然而止。
对于兰公主消失的原因,有诸多猜测,其中一个就是她被嘉和帝忌惮,被嘉和帝秘密处死了。这个说法虽然说得通,但得到的认可并不多。很多史实表明,兰公主和嘉和帝感情无比深厚,嘉和帝的起居录在嘉和八年时,曾记载:‘嘉和帝曾说:“有时候,朕真想永远都长不大。”’可以看出是兰公主以嘉和帝年长还政的缘故。
那么,兰公主在嘉和八年后到底去了哪里?
林笙和永璂辞别,她笑着说:“其实我觉得做一个海盗挺好的,别担心我会写信回来的。”
在离开京城前,林笙去了一趟圆明园。这座园林经过了康熙朝的修建、雍正朝和乾隆朝的扩建,在嘉和朝时被嘉和帝赐给了林笙。
谁能想到,八年前被白莲教刺杀身亡的乾隆帝会死而复生,八年间一直就生活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呢?
八年真的能发生很多事,也能彻底改变一个人。明明还是五十岁的面貌,可弘历已经没有了多少生机,他就像是提前步入了老年,成为了一个老年人了。
虽然当年的乾隆在其他方面糊涂了点,抽风了点,不靠谱了点,但他对林笙是真的宠爱,甚至为她破过很多例。当年乾隆确实死了,活下来的就是弘历了。
林笙站在他身后,“阿玛,我要离开京城了,我来是想问你,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饶是弘历再镇定,他还是为林笙的话感到错愕。普通人是无法想象站在权力顶峰的滋味的,那种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的滋味一旦尝过了就会上瘾,很难一下子说断就断的。更何况林笙是站在了金字塔的最顶端,皇帝都没有她的权力大。
“为什么?”弘历哑着嗓子问。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不感兴趣了,想去找点有趣的事情去做。”林笙道。她何尝不清楚弘历在说什么,她自己也很清楚拥有着至高权力的滋味是多么的美好,可她毕竟不是普通人,这种至高权力并不是她最高的追求。何况,林笙并不想她以后和永璂刀剑相向,即使这种事只是一种可能,可林笙并不愿意去赌,她宁愿在这时候抽身离去,去做她更愿意去做的事。至于她当年为什么要“暗杀”乾隆帝,她只想说她只是为了自己,为了她身边的更多人,和这些更多人相比,乾隆帝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说的那么理所当然,让这八年间一直想不通、想不透的弘历哑口无言。“你想去做什么?”
“我看中了马六甲海峡,我想去做一个海盗。在那之后,谁知道呢。”
弘历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他瞪着吊儿郎当的林笙,“你,你简直不成体统!”
“我乐意,现在除了阿玛你可没谁会这么说我了。你确定,你真的不要跟来吗?”
等弘历看到林笙口中所谓的几条破船,几名同伙是什么样子后,他再次忍不住瞪林笙。
林笙无辜笑:“一不小心就多出了那么多,真不好意思啊。”她有一只舰队,配备精良;她有一群手下,全都是海上好手,曾经还受雇于给清朝培训海军;她还有一群岛屿,那些岛屿上全都堆满了金子……真的是一不小心就这样了,哈哈。
等他们俩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林笙就开始絮絮叨叨地给弘历说这几年发生的事。
永琪在语言学上很有天赋,对知识很有热忱,如今做个会行走的书橱很适合他,他也很乐意;对了,满腹学识的教育家有个目不怎么识丁的老婆,小燕子还跟以前一样天真烂漫,说什么做什么都很有冲劲,现在在孤儿院里做义工,她能和小孩子玩到一起去。
福尔康和紫薇生了个儿子,福尔康在缅甸战役上立了功,全家抬了旗,紫薇现在在嘉和女子学校里做女先生,夫妻美满,家庭幸福。
令太妃,您的爱妃,在嘉和三年得了心悸去世了,严格说起来是她自个把自个给活活吓死了。对不起您啊,没能把她给埋入裕陵地宫——反正您也不在那里嘛。在这里插一句嘴,皇阿玛你的真爱到底是哪一个?还是她们全都是,那皇阿玛您可真够博爱的。
太皇太后在五台山活得挺自在的,不知道还会不会梦到世宗皇帝。
对了,您的后宫那些妃嫔,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其他那些都出宫了,另嫁人的嫁人,有抱负的就进入了我之前设立的一些为国为民的机构,现在也出了好几位女官了。您不会怪我吧?
弘历:“……”他真的得好好消化消化,没工夫怒视林笙。
“最后说一句,我们活得都很好。”
弘历抿着嘴,他很清楚林笙最后一句话里的“我们”指的是谁。林笙之前告诉他的那些人,都是他曾经宠爱过的,那剩下的那些人,平时在弘历跟前就是透明人,包括现在的嘉和帝和皇太后,而现在他们活得有滋有味。
弘历一时满心复杂。
“幸好您死了。那么现在我们能开始新的旅程了吗?”林笙笑嘻嘻地说着,也不管不顾弘历的想法直接喊着:“出发——”
马六甲海峡,新的霸主在这一刻诞生了!
后记:在马六甲海峡上,林笙和她的舰队“圆明园号”,随着帝国的越发强盛,成为了来往船只的噩梦和保护神。她终其一生都没有再踏上清朝的领土,即便后来皇太后去世。兰公主的传奇结束在嘉和八年,就让过去真正成为历史,让后来人烦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