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圣域》妙午

78、你不能反悔了

　　姹儿泡在汤池中，双眼有些呆滞，她知道这一切早晚都会发生，可是这天来的时候比她想的还要痛，还要刻骨，这就是所谓的用情越深伤害也就越重，她如流云家所有的人一样，都不会幸福，都被生生世世的被诅咒着，
　　绘时立于一旁突然跪下开口道：“奴婢斗胆说一句，少主您该去看看，无论衣君岩是否真的愿意，您都应该去看看。”
　　“出去。”姹儿闭上眼睛不想离现在的一切，她只是想静一静。
　　“少主，有的时候不是我们不想亲近您，而是您太远了，遥不可及，您被打了，我们想安慰您，可是您的眼神，那眼神让我们不敢靠近，我们那时……”
　　“够了，出去。”
　　“少主，有些事您不做，它永远不会改变，您想要的就该出手。有些事情应该遵照自己内心的想法，而不是理智。”
　　“你错了，这世间的一切都在变，特别是人心，最快，最干净。”说完这些姹儿稍停顿了一下说道：“退下吧。”姹儿明白绘时不是个多嘴的丫鬟，她会这样做定然是有她的原因。
　　“是。”绘时退了出去。姹儿将自己整个没入水中。这世间变得最快的就是人心，她阻止不了，她只能接受，或许她该去悼念一下自己的爱情，也不错。
　　姹儿走在熟悉的甬路上，可是她却易容成了别人，而这次的婚礼和之前的那场不同热闹非凡。一切好像还是昨天，可是已经不知过了几载，姹儿并没有勇气去面衣君岩，可是她想亲自祭奠自己的爱情，就像历代的先人一样。或许她能像外婆一样断了情，残了念，从此清心的活着。
　　宾朋满座的婚礼现场新郎穿着常服慢悠悠的走进大堂，衣丰岚坐在正位上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禁叹气，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尽快忘记流云姹，就算他喜欢流云姹，可是流云姹却万万做不了衣家的媳妇。
　　衣丰岚开口道：“快拜堂吧！”此刻新娘已经立于一旁了等着拜堂了，这个新娘是衣丰岚特意挑选的，完全可以用秀外慧中来形容，典型的名门闺秀，只不过书香世家已然凋落。
　　衣君岩伸手制止媒婆道：“我不会娶她的。我已经有妻子了。”
　　“胡闹什么？”衣丰岚厉声斥责。
　　“我活，不是给世俗人看的，而是为了自己，我已经有爱的人了，又岂能娶别人？爹，我不想让您难堪，可是为什么非要这样逼我，还如此的大张旗鼓，您是想告诉她对吗？”
　　“婚姻一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听命就是了，不要胡闹。”
　　“上一次也是这样，娶回来是流云姹，哪这回呢？您觉得是在帮我，帮我安排余下的人生，可是其实呢？”说完就掀开了新娘的盖头说道：“你看看她，您凭什么觉得她能和我共度一生，这场婚姻开始于让人不齿的交易，您认为能维持多久？”
　　风广明讪笑这说道：“衣兄，说了半天，你还惦记着流云姹哪？”这话中的含义大家都听得出，明显就是在嘲讽衣君岩的不知深浅。
　　衣君岩淡然一笑的说道：“哪风兄呢？”这话的含义估计大家也都明白，更何况风广明本就是出名的公子哥呢？他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下面起哄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开口道：“流云姹那样不可方物的女子惦记的人太多了。”说完下面的人全部哈哈大笑起来。衣丰岚没想到儿子会这样让，来到衣君岩的近前说道：“不要胡闹，这次为父为你选的绝对是你的良配。”
　　“我心里，眼里都是她容不下别人，就算她是我的良配，我也不是她的良配，那又何必相互折磨。”说完快步走出大堂，然后运功飞身而走，留下的都是些惊异的目光。在世人眼中这衣家堡的大公子从小就瞎了双眼，在衣家堡中一直是可有可无的人，怎么会有如此了得的轻功？
　　姹儿来到衣君岩以前生活的地方一切如故，甚至连她的篦子，梳子还都在原来的地方，就好像她早上用过一般。她闭上眼浅浅一笑，坐在梳妆台前，暗忖道：“看来这里不是新房了，这里的一切都会被他悄悄的忘记，也许不是故意，但终究如此。
　　姹儿准备起身离开，门却被人推开了，姹儿停在原地未动，进来的人是衣君岩，在姹儿的印象中衣君岩现在应该在大堂大宴宾客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衣君岩什么都没做只是躺在藤摇椅上，而姹儿没有离开反而从容的坐回原来的位置，流云漫星曾经说过时间能抚平和抹去一切的伤口，可是流云姹的回答却是，抚平的只是身上的伤，就算真的会忘记，可是那痛苦的感觉却永远铭刻于心直至灵魂。
　　静谧，是此刻的写照，可是这安静中却透着那么一股忧伤，而这忧伤中却又系着情愫，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呆着谁也不说话，能听见的只有藤椅晃动的声，夜已经沉了，借这夜色离开或许再好不过。
　　姹儿起身想以真气打开窗子，刚刚运气，衣君岩却开口道：“什么都不说就走吗？”姹儿微微慌神，自己已经闭气他如何会发现？
　　衣君岩一个晃身来到姹儿面前开口道：“你不动，不说话，甚至不呼吸，这你都能办到，可是你却遮不住你身上的味道。你那香虫的味道太特别了。”
　　姹儿声音有些清冷的说道：“你一进门就知道了。”
　　“是。”
　　“你不说话，是在等我杀你？”
　　“若要杀我，何必救我。”
　　“这不是你该在的地方。”
　　“哪我该在哪？流云少主。”姹儿听得出衣君岩的怒气，该生气的不是自己吗？他今日可是小登科啊！姹儿未及开口，衣君岩又说道：“救我不等我，来了不见我，见了又要躲我，为什么？”
　　姹儿沉吟道：“救了如何？见了又如何？一切都在改变不是吗？”
　　“我永远都不会改变，我会在原地等你，绝不负你。”
　　不负，这或许是姹儿该庆幸的地方同样也是不幸的源泉，上天注定他们的前路早已面目全非，无法前行，如果一开始未曾相遇，就不会明白感情的苦，更加不会其中的甜。既然一切早已注定又何必纠缠。
　　姹儿要离开却被衣君岩从后面抱住，衣君岩声音低沉的说道：“如果连你都不能正视我们的感情，一直逃避，隐藏，那我们之间的那些又算什么呢？”
　　“衣家堡能接受我吗？你爹能接受我吗？我走不进你的生活，我不想让你为我变得……变得不幸。”姹儿有些哽咽的说道：“跟我在一起只会让你失去一切，就像你师父说的，这是罪，会变成你的罪。”
　　“为什么不问我？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多人，你我足以。”
　　“你能舍得下现在的一切吗？我想给你的是安宁，是你原本的生活。”
　　姹儿的泪滴在衣君岩的手背上，凉凉的原来伤的并非自己，衣君岩与姹儿面对面，边说边帮姹儿拭去脸上的泪道：“你曾经问我，愿不愿意与你同坠地狱，我那是没有回答，我现在的答案是我以身在泥潭无法自拔了。”
　　衣君岩突然吻上姹儿的唇，她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转眼间这一吻却变成了意乱情迷，熟悉的草药味夹杂着薄荷的清香，让姹儿有种在梦中的感觉，她整个人都变得软软的，不知何时姹儿已经半裸的搂着衣君岩的脖颈。
　　姹儿想推开衣君岩可这次却没有成功，衣君岩浅啄了一下姹儿的唇说道：“别闹，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我不会爱上别人，今生，来生，生生世世我都只有你。”姹儿突然笑了，她发现原来。一切的阻碍都源于自己，既然他愿与我同坠地狱有何不可呢！想到这，姹儿双手搂紧衣君岩的脖子说道：“我放你走了，现在你不能反悔了。“说完唇已经印在衣君岩的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