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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124 ...

  •   124 静静等待

      他又一次做了相同的事。
      槙岛静静地看着手里的掌机屏幕,然后呼了一口气,后仰倒在座椅的靠背上。
      故意说出那些话来引起樱木脑中的穿越者的记忆,同时也是为了让樱木对他感到恐惧,渐渐地了解他冷血的一面——只是不知道以后得用多长时间才能抹去这些印象。

      最近在玩的又是这样的游戏,对本就产生混乱的记忆来说,更加不妙吧?
      槙岛刚想把掌机丢开,却注意到了邮件提示,发件人……桂木桂马?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又有人接近了啊……突然有种这才是在谈恋爱的感觉。

      槙岛被自己的想法逗得有些想笑,作出决定后整个人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起码事件的节奏回到了他的手上,只是后续处理可能比较麻烦。
      把邮件都调出来看了一遍,槙岛皱起了眉。桂木与樱木的相处,似乎带着某种刻意,让他不得不在意起来,新一封邮件又是约樱木去参加游戏嘉年华,怎么看都不得不警惕起来。
      他直接以所有者的身份发了邮件回复桂木,明确地警告了。敢这么做大概是真的轻松了不少,即使知道樱木现在并不喜欢他,他还是相信以后他能做到这一点。把过去的自己的形象全部破坏,重新建立新的形象,将讨厌甚至憎恨的情感转变为喜欢。

      桂木那边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就在他已经不用再管了的时候,却收到了一封长长的邮件,详细地述说了桂木对樱木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只是为了捕捉驱魂,把驱魂等情况也说了一遍。
      这样直接的坦白倒是让槙岛有些奇怪,但是桂木说的情况也不容忽视。不管是桂木的错误判断,还是有真正的恶魔存在,影响到了樱木都可能会对他接下来的行为造成影响。
      所以槙岛答应了到时候的面谈,只是没想到来见他的是个女孩子,而真正的桂木却还是约了樱木,在同一天和他在街上遇到——槙岛可以确定这是桂木设计好的,估计被他阻挠了很不快,才会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来刺激他。

      他也确实被刺激到了。看到樱木被桂木抱进怀里的一幕,槙岛好不容易才制止了想要把樱木拉进自己怀里的想法,只是平静地走了过去。
      樱木的反应让他的心情更加恶劣:慌张地退开桂木,还脸红了。这些害羞的反应,如果是因为桂木刚才的举动……他不由得眯起眼睛看向桂木,而后者只是挑衅地瞪了过来。

      不过,接下来在餐厅里的情况,倒是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樱木似乎很在意他和艾露西是情侣的事,这或许称得上是一点进步?
      问题是,诅咒的再次发生让他刚刚生出的一点好心情消失无踪。

      梦貘带着樱木离开前,朝他看过来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自然清楚。当晚樱木想起来的内容,也让他的紧张更甚。得尽快解决今井翔的事,那种诅咒的力量会刺激到穿越者的意识,再继续下去,樱木迟早会想起全部,那个时候就无法挽回了。
      他在学校里的体育馆找到了今井翔,本打算直接解决今井翔本人,没料到部长也追着梦貘和樱木过来了,只得暂时藏身在一边。
      听到樱木说出报仇应该找他的时候,槙岛不自觉地露出了苦笑。他也希望今井翔是报复在他身上,而不要再给樱木造成任何影响,可是听到樱木这么说,还是会心里发苦。

      但是在保护了樱木的时候,看到她错愕的表情,还是有些许满足的。
      不喜欢也没有关系,至少慢慢地认识到他对她的好。这样在做出那件事后,要让她对自己改观,稍微要容易一些。起码对他杀死她的行为产生怀疑,也就有了更多空隙。
      看到樱木使用了当初穿越者的能力,他接住昏迷过去的樱木,转头看向梦貘:“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就按照你说的做吧。”说着,他将樱木又抱紧了些。
      绝对会保护好的,就算被憎恨也没有关系,他会消除那些憎恨的。

      靠在自己房间的门上,槙岛微微扬起头看着天花板。
      结果他也只能在那种情况下,说出“如果你出事了,我是会心痛的”这种话,听起来更多的是在转移注意力,事实也确实如此。他能说出的真心话,只有那种程度。
      他走到桌前,拉开抽屉,躺在抽屉里的金属剃刀在灯光下闪着惨白的银光,锐利得几乎要刺伤他的双眼。即使换了一个世界,他还是能找得到这把剃刀,并且用它来杀人。

      樱木去找了洛基,而蠢萌也在。虽然是知名度极高的情报屋,但是一旦知道是联盟内的成员,就能查到她在联盟里的浏览记录,明显是去告诉樱木要小心他了吧?
      真的不能再拖延了。槙岛这样想着,被窗户上传来的雨声吸引了注意力。明明关着窗户,却觉得有混合了雨水的风刮在身上,冰凉得像是小刀。

      立花拿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看到他露出微笑来:“少爷,我走了。”
      槙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过去平静地说道:“我送你吧。”
      “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我送走呢。”立花笑了笑,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用有些怀念的语气说道:“少爷已经长得比我还高了,而我也要离开这里了。”她收回手,促狭地眨了眨眼睛,“以后就剩下你和小桑两个人了,可别欺负那孩子啊,她还什么都不懂。”

      是啊,她什么都不懂。槙岛笑了笑,帮立花拎起行李箱,送她上了车。
      上天都在帮他,好让他顺利地“杀死”樱木。原本还有几个月才会离开的立花,因为男朋友老家那边临时有事,不得不提前离开,时间紧迫,她连和樱木告别的时间也没有。
      看着汽车离开,槙岛一个人撑着伞站在雨中,最后只是走了回去。

      在门口看到全身都被淋湿的樱木时,说心里不痛是不可能的。槙岛从未看到樱木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连动作都僵硬得像是木偶。
      已经知道他做过的事了吗?可能还只是猜测,毕竟知道的人只有他、壹原侑子、立花和梦貘。梦貘今天并不会有所行动,只是会在他动手杀死樱木的时候分开樱木和穿越者的意识。
      他握住了樱木的手,那样的温度只会加剧胸口处的压抑感。

      一直到把樱木送进浴室,槙岛才想起樱木刚才把他当做了梦貘,只能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听到樱木让他帮忙拿衣服的时候,却有股烦躁从心底涌了出来。
      换洗衣物?梦貘再怎么说也是雄性生物,她难道就没有半点防范意识?
      烦躁的结果就是随便找了套自己的睡衣送了过去,而看到她还没把自己认出来时,更是干脆挡在了门口。一想到他将要在她的脖颈上划下一道血痕,就觉得手指都颤抖起来。

      槙岛突然想到第一次动手时的事,也不知道那道伤口是否留下了疤痕。
      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贴在了她的胸口的浴巾上。隔着一层浴巾,仍然能感觉到柔软的隆起和有节奏的心跳。那只是片刻的事,手被推开,他也暗自松了口气。
      只是抱进怀里的时候,又不可避免地心里发冷。

      柔软温暖的身体,因为刚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水蜜桃味的沐浴乳香气,甜腻得叫人想要品尝——可是他却要给她添上血腥味,白色的睡衣也会变成红色。
      但是,真正拿着剃刀的时候,他的手指并没有颤抖,割开脖颈时动作也丝毫不差,也只是手腕一抖,轻轻割开了一道口子,不需要包扎也可以自行愈合。
      那种临死时的体验梦貘会利用幻觉来代替,让樱木产生死亡的错觉。

      看着樱木保持着惊愕的表情陷入昏迷,槙岛丢掉了手上的剃刀,死死地抱着她,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呼吸声消失,心跳也已经停止,尽管是错觉,只要灵魂离开身体,即是死亡。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只要让灵魂回到身体,就会重新活过来。
      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渐渐失去温度,槙岛总算找回了说话的能力,他叫出了梦貘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答他。空荡荡的大屋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他一个人。

      “该死……”槙岛咬紧了牙关,带着樱木立刻去找了壹原侑子。
      梦貘确实将樱木的灵魂和穿越者的意识分了开来,但是,他现在根本不在,樱木也没有醒过来,也不知道樱木的灵魂到底去了哪里。他认识的人中,只有壹原侑子能帮得上忙了。

      这么多年过去,壹原侑子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副模样。
      看到他时,壹原侑子只是挑起了眉梢,笑眯眯地说:“看来你养成得很不顺利啊。”说着视线又落在樱木身上,慢悠悠地绕了绕烟斗,烟雾就包围了樱木,而体温也渐渐恢复到正常。
      槙岛这才算是暂时放下心来,然后拜托壹原侑子找到樱木的灵魂。

      “这件事啊……”壹原侑子支着下巴,“做不到呢。”
      “她的灵魂已经去了彼世,那地方我可没法干涉,不过,相信那只梦貘也不是真的想让她死去,迟早会回来的。”她将烟斗指向他,“不如来聊聊你的情况吧。”
      他的情况?槙岛低声笑着:“已经没法逃离了,这种事你早就猜到了吧?”
      “哪有的事,”壹原侑子挥了挥手,“这只是你的选择造成的必然。”

      她话锋一转:“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手腕翻转,当初那个穿越者的灵魂重新出现在了她的手上,神色捉摸不定,“这个战利品还在这里,想要交换些什么吗?”
      “不如说说接下来我要面临哪些问题。”槙岛平静地看着壹原侑子。
      “问题可不少呢。”壹原侑子一抛,那个灵魂就落进了樱木的身体里,“我也只是暂时保护住她的身体,还是得有灵魂在才能活下去,所以还得靠它。只是继续这样下去,醒过来的还是那个穿越者哦。这就得看那个小姑娘什么时候从彼世回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槙岛的心里一阵发紧,在彼世,梦貘一定会告诉樱木所有真相,他却没有办法解释,到时就算樱木回来了,也可以克制住穿越者,恐怕对他也剩不下多少好感。

      “安心吧,”壹原侑子依旧笑眯眯的,“我可以提供给你一个好方法哦。”
      “她要回到身体里,可不是只靠她自己就能做到的事,必须得依靠我的帮助,而我会向她收取代价。你的这个战利品,我保存了这么久,也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槙岛看着壹原侑子:“简单来说,就是她会欠你代价,而你现在欠我代价。”
      “正是如此。”壹原侑子的表现丝毫不像是欠了什么代价。

      “那就先请看护好樱木的身体吧,不要让这个穿越者醒来。”槙岛叹了口气,这个要求对壹原侑子来说不算难事,应该还可以进行别的交易,那就得等到樱木回来了。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静静地等待——不管等到何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4章 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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