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拉近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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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让张晓璐觉得安心的黑夜，如今却像是冰冷的牢笼，将她关在里面，刑期是永远。她的声音，泪水，悔恨，无助全都被黑夜吞没，永远无法传达出去。
“怎么了？”一声很生硬的询问传进张晓璐的耳朵。
虽然很不自然，但好歹是一句关心。张晓璐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一脸的鼻涕眼泪，她保持头埋在膝盖间的动作，闷闷地开口：“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好路过。”
事实上菲尔丁确实是刚好路过，然后站在原地进退两难，思考了足足三分钟才想到“怎么了”这样一个既可表示关心，又不会让少有交流的人感到尴尬的话头。
“……”张晓璐继续埋头来回蹭着衣袖，想把眼泪擦干，“那你继续路过吧。”
“哦。”
菲尔丁应了一声，脚步不轻不重朝张晓璐走进，然后……真的路过了。
“喂！你真的就路过了啊！”张晓璐猛地站起来。
虽然明明是她让菲尔丁继续路过的，也确实没希望得到什么安慰。可是菲尔丁的反应实在是有些违反人情，这种时候起码也会说一句“哭够了就早点去睡”或者“那我不打扰你了”啥的吧？“哦”算个什么意思？
“那你想我怎么做？”菲尔丁转过身认真询问。
张晓璐一时语塞：“也、也没啥。你也……太不懂读气氛了吧。一开始就不想理我的话绕道走就可以了，特地问我一句然后就没下文，这种感觉很憋屈啊。
先说，我绝对不是想无理取闹或者口是心非什么的，只是那一瞬间你的情商低到冰点我一时没忍住。”
菲尔丁皱眉，试图从张晓璐的话里理出点逻辑出来。但是光从字面意思来说太困难了，好在菲尔丁并不是真的情商残疾，中心意思他还是意会了：“我只是觉得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看见你的丑态是小人做法。”
张晓璐嘴角抽了抽：“你能不能不要用‘丑态’这个词，我很尴尬。”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也就是说，你只是出个声表示自己是光明正大看见的吧？”
“嗯。”
卧槽这家伙居然还一脸坦荡的点头了！张晓璐心中的悲伤顿时消去大半，联想到自从搭档以来他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态度，让张晓璐心里甚是憋屈：“你到底是有多讨厌我啊？”
张晓璐一问到这个，却让菲尔丁的声音更加生硬了：“没有。”
“……”张晓璐叹气，“反正都说到这一步了，我真的很想弄明白。除了捕猎，你基本都处于无视我的状态，而捕猎的时候你每次都离我远远的，虽然你这人一直表情都很少，可是我光站在你身旁你的脸就能黑下来。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经验不足妨碍你了，可是都这么多次了，我们之间的配合越来越好，当然，如果这都是我的错觉就当我没说。
我真的很感激你，当初如果不是你，诺厄不可能找到我，我也早就死了。所以我真的不希望我们之间是那么僵硬的关系，你有什么不满就直说，活到今天这一步我豁达多了，我报答你还来不及，如果你真的讨厌我，我以后尽量不出现在你眼前行不？”
“……”菲尔丁嘴唇微动，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吐出两个字，“没有。”
紧接着，也不知道是不想再和张晓璐说话还是害怕张晓璐再说些什么。他不做停留，面无表情离开了。
菲尔丁走后，张晓璐的心情却缓和了一些。即使菲尔丁并不打算安慰自己，可他的打断确实让张晓璐转移了注意力，不再那么难受。
纷杂的思绪渐渐散去，回到窄小的房间后。张晓璐躺在床上少见得有些失眠，她思索着今后的出路，但却没能得出任何可靠的结论。
虽说目前要做的就是继续与诺厄的合作，挖眼珠，注射毒药。可在那之后呢？8月21日之后呢？张晓璐所能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她无法预测出今后的发展，但无论怎样，她还是有一个最终的目的——自由。
——走一步是一步吧。
带着这样不知道是敷衍自己还是无奈的想法，张晓璐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日子又平静地过了两天，这几天没有任何里拉兽出没的消息，张晓璐和菲尔丁也就闲了起来。菲尔丁依旧神龙见首不见尾，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张晓璐多少能推测出他可能是去安置地球奴隶的地方晃悠了。但张晓璐目前和菲尔丁的关系还处于陌生人以上，有些熟悉以下的程度，菲尔丁也从来没让她帮过什么，所以她压根儿不知道那个流言中安置了十多个地球人的地方在哪里。
基于这些原因，张晓璐平日能做的,就是好好利用训练中心的设施锻炼自己。即使以后不需要捕猎，会点功夫总是没错的。
今日，张晓璐终于见到菲尔丁了，而能见到菲尔丁的场合无疑就是捕猎。
“抱歉抱歉，久等了。”张晓璐下了车，风风火火赶到空地上。她大老远就看见菲尔丁像是个木桩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还是个没表情的木桩。不对，木桩本来就没有表情……张晓璐的思维漂移了一下。
“……”菲尔丁对于张晓璐的迟到也不生气，只是点点头转身大步朝前走。
对此她早就见怪不怪，麻利地跟了上去。目前为止除开捕猎过程中，平日菲尔丁呆在自己身旁的时间最高纪录是一分钟。
张晓璐跟在菲尔丁身后盯着他的背，东想西想。
——这家伙的心思太难猜了，其实我是男的他是女的吧！
张晓璐在心下腹诽着，前方的菲尔丁像是知道张晓璐在想什么一样，猛然停下脚步。为了尽快捕猎两人的速度都很快，菲尔丁这一停非常突兀，张晓璐鼻子险些撞在他背上。
“怎么了？”张晓璐很疑惑。
“…..”菲尔丁诡异地又沉默了两三秒，背对着张晓璐酝酿措辞，“飞行器开了没？”
张晓璐眨眨眼，菲尔丁说的飞行器是一种便携式小型机械，能够让人在空中自由飞行，这飞行器用于灵活战斗，速度自然是要在里拉兽之上才能投入战斗。但速度快，持续飞行有限是它的缺陷，所以只能用于作战不能成为交通工具。
“开了啊，随时都能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捕猎了，张晓璐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她没弄明白菲尔丁究竟是什么意图。
第一次捕猎的时候菲尔丁只交代一句“躲在岩石后面别出来。”撒腿就朝里拉兽冲了过去，飞行器，激光炮，能量弹……这些东西都是张晓璐自己看说明书研究的。
如果说菲尔丁时至今日才想到教自己，张晓璐不得不考虑面前这个家伙是不是脑子网络延迟得厉害。
“……瞄准器校准了没？”菲尔丁再次询问。
张晓璐眼角抽了抽：“你要是在我捕猎的第一天和我说这些东西我会很高兴的。”
“……到我边上来。”菲尔丁最后说出这句话，“不要掉队。”
——只有两个人掉什么队啊！当我是幼儿园的吗？
张晓璐偷偷在菲尔丁背后竖中指，结果没想到菲尔丁突然回头看自己，张晓璐那尴尬的中指就这么突兀地杵在两个人之间。
“……”菲尔丁不是瞎子，张晓璐朝自己竖中指的行为他看得很清楚。他抿了抿嘴，别扭地吐出两个字：“跟上。”
张晓璐讪笑着收回中指，往前走，而菲尔丁等张晓璐走到自己身旁了才迈开步伐。伺候他的速度不快不慢，居然与张晓璐并肩齐进。
走了大约一百米，张晓璐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她有埋怨过菲尔丁连呆在自己身旁都不愿意，现在莫非是刻意让自己走在他身边？
【晓璐，十点钟方向，M9-X轰击】
【晓璐，飞行高度下降五十米，S型路线，射击。】
【S？这么迂回很容易被攻击吧？】
【菲尔丁正在努力牵制制造空当，请不要犹豫。】
【晓璐，不要用刀，你的臂力还不够。用钩爪去对面，菲尔丁在等待你配合集火。】
【保持攻击】
【不行不行，要咬上我了！！！诶诶……菲尔丁？他不是在下面吗，什么时候上来的？！】
……
这一次的捕猎比以往结束得要快得多，张晓璐很清楚这是为什么。以往的战斗都是她努力寻找机会，能配合就配合，不能配合看到空当就冲上去补一刀打一枪。菲尔丁从来都是当她空气一样，自顾自向前冲。
而这一次明显不同，菲尔丁在有意与张晓璐配合。有时菲尔丁掩护，张晓璐主攻。有时张晓璐牵制，菲尔丁绕到背后予以重击。
两个人熟练的战斗能力加上强大的战术系统，配合得很完美。饶是攻击力彪悍学习能力极强的里拉兽也找不到破绽，最后嚎叫一声倒在雪地里再也不动弹了。
这样的配合攻击效率自然要高得多，一场捕猎酣畅淋漓，让张晓璐心情很愉快。她偷偷瞧了几眼菲尔丁，也看到他神情比以往要缓和许多。
——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回去的路上，张晓璐也不掩饰了，基本属于光明正大地打量着菲尔丁，而菲尔丁本人却不动如山，既没觉得不好意思，也没有丝毫恼火的样子。
“这里……不是回狩猎中心的路吧？”
好不容易把视线从菲尔丁身上移开，张晓璐随意看了眼窗外却愣住了。周围的景色越来越陌生，她根本没来过。
“我们是要去哪里？”
菲尔丁：“我要去给他们送点食物。”
菲尔丁说的“他们”张晓璐立刻就知道是指的什么人了——他安置的那十多个地球人！！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以前你从来不带我去的。如果不是知道我们都和诺厄又合作，我都要怀疑你一直在防着我了。”张晓璐心下的疑惑更重了。
“……”
菲尔丁原本缓和了一些的神色又僵硬了几分，沉默不语。
得不到回答，张晓璐也不想自讨没趣，只好盯着窗外发呆。能够一下子见到十多个地球人，其实张晓璐心里还是很期待的。如今的处境，见到地球人就能生出十二分的亲切感。
车子七拐八拐，越走越远，最后一个洞穴出现在张晓璐的视野里。张晓璐一路观察下来，发现这里确实适合安置地球人。
地形容易隐蔽，而且距离野兽出没的深林也有点距离，可又容易采摘野果。洞穴口晾着好多衣服，还放着一些日常生活的用品，可见这十多个地球人在洞穴里住了有段时日了。
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原本正在洞口玩雪，脸和手冻得通红，可眼睛还是明亮天真，没有奴隶脸上常见的麻木和绝望。如果不是周围环境和他身上破烂的衣服，简直就和地球上的小孩儿无异。
小男孩正玩儿的开心，听见远处的引擎声，他立马站起来。当看到熟悉的车子开过来时，他一边跳一边朝车子挥手，然后转身朝洞口喊了起来：
“菲尔丁！！！菲尔丁来啦！！！妈妈，张叔，马爷爷，苏珊阿姨，杰克哥哥，快来呀！！！”
男孩的呼喊完，立马朝车子跑了过去，恨不得立刻飞扑上去。菲尔丁停好车，刚一下来就接收到男孩一个熊抱！
男孩大概也才五六岁，是个亚洲男孩。他挂在菲尔丁身上就不肯下来了：“菲尔丁哥哥，上次你教我的我都背熟啦，雪就是snow，对不对？！”
男孩急吼吼的样子，满脸写着快来表扬我吧表扬我吧！
紧接着，好几个人也从洞穴里跑了出来。有黑人，白人，黄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很多很多。
“菲尔丁，算着日子就知道你大概要来啦。前几天我们抓到一只雪雁，肉都冻在冰箱里，给你留着呢。”一名黑人老太太笑着过来拥抱菲尔丁。
菲尔丁和这些人很熟悉，脸上也不由的多了点笑容，他摸了摸男孩的头，又看了看大伙儿：“其他人呢？”
“刘勇和吉姆去打猎了，莉莉安还有苏晓那几个姑娘在河边洗衣服。凯瑟琳昨天生了个女孩儿，不能吹风，我们让她先在里面呆着。”一名亚洲男子说道。
菲尔丁点点头：“打猎千万不要超过范围，不然很危险。”
一名白人姑娘也笑了：“知道啦知道啦，菲尔丁你总是重复说这么句话，我们都知道啦！！”
“这次我带了些食物，还有些保暖的物品。凯瑟琳需要的药我也带了，她情况怎么样？”菲尔丁问道。
小男孩插嘴：“凯瑟琳阿姨说她挺好的，可她是在撒谎，我看她老是哭。”
“哎……”众人的神色多了丝怜悯。
另外一名亚洲老人开口道：“先进来吧，外面风吹着冷。”
菲尔丁并不动身，只是扭头望着车子：“你还不下来？”
菲尔丁这么一说，众人才将视线移到车子上。车门打开，一个衣着精干背着武器的女孩儿下了车，有点手足无措：“你……你们好。”
“……”众人望着陌生的面孔有点发愣，但很快有人反应过来。
“噢噢！你一定就是张晓璐对不对？”说话的是那个小男孩儿。
张晓璐有点莫名：“你知道我？”
“菲尔丁老是提起你啊，快来快来！”小男孩兴高采烈拉着张晓璐就跑，张晓璐也就没看到菲尔丁尴尬的神色。
跟着小男孩进了洞穴，张晓璐这才发现这个地方足够大，确实够住下这么多人。床，关子，凳子……
日常生活用品基本都有，有的做工粗糙，大概是手工用森林里的木材做的，有的物品却很明显是狩猎中心里能够买到的。这些东西放在一起有些不伦不类，却让人感觉到了温暖的生气。
洞穴内确实要比外面暖和多了，小男孩拉着张晓璐跑到一张矮小的木桌前，撅着屁股在桌子底下翻找着什么，然后兴奋地起身将一块石头放到张晓璐手里：“姐姐，这个送你！”
一块很普通的灰蓝色石头，但因为被主人时常把玩，表面摸起来就不是那么粗糙而有些光滑。
“送我？”
“对呀！妈妈说和人做朋友要表示诚意，我最喜欢这个石头了，送给你，你就是我朋友了好不好？”男孩说的很认真。
张晓璐有些慌张：“那怎么可以，你不是很宝贝么。你留着吧，不管你给不给我，我们都是朋友。”
男孩不笑了，上扬的嘴角逐渐向下，看这架势像是马上就要哭了。
“你还是收下吧，我们每个人都有石头，你要是不收他能哭上三天。”声音一传来，张晓璐这才意识到不远处的床上还躺着一个黑人女人，以及……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好吧好吧，我收下，你别哭啊！”张晓璐很笨拙的对男孩说道。
听见张晓璐这么说，男孩笑了：“嘿嘿，拉钩，拉钩！”
拉了钩，男孩突然想起了什么：“糟了，今天下午马爷爷要检查我的作业啊！姐姐我先赶作业，你在这里多玩儿会儿啊，千万别走！！！！！”
这小男孩看起来也是风风火火，拉来小板凳就开始拿笔在残缺的本子上认真写字，旁边摆着一本厚厚的本子，上面的字体工整好看，张晓璐随意看了几眼，发现是一本简易的手写字典！！
“那字典是马先生写的，他说这字典虽然不完全，但是教他没问题。”躺在床上的女人说道。
张晓璐的目光移到别处，随手翻了一下。发现除了字典还有不少手写的课本，都是启蒙到小学的水准，可能是自己编写的题目。虽然都是不同规格的纸，有黄有白，但都整整齐齐钉在一起。不算太厚，可足以见得手写课本的作者是有多认真。
“李学阳很乖，平时大家要干活儿顾不上，他都是自己看课本，实在弄不懂了才在大家闲下来的时候去问。”
张晓璐有些心酸，她赶紧调整心态：“你在做什么作业？”
男孩儿挠挠头：“抄偏旁部首，其实我最讨厌背东西了，但是没办法，再不喜欢也要背呀。”
从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嘴里能听见这样的话，张晓璐有些吃惊：“你还真是懂事。”
“马爷爷说了，什么都能忘，母语不能忘。”男孩咕哝着，“我是不太明白啦，但是总觉得认真学才是对的。”
“姐姐，地球上真的有很多人说中文吗？”
“嗯……很多，十三亿人，甚至还要多。而且不止中文，英文，西班牙文，法文……好多好多。”张晓璐轻轻摸着男孩的脑袋。
“唔……十三亿啊……好难想象，我觉得现在这里的人就好多了。我们这里住了十五个人，十三亿……是多少个我们啊？”
“……”听见这样的话，张晓璐心里有些哽咽。
躺在床上的女人朝张晓璐招招手，张晓璐走到床边，女人看着抬头盯着岩洞顶发呆的男孩，眼神满是怜惜，轻声和张晓璐解释：
“李学阳的母亲生他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奴隶了，所以从来没在地球上带过。他是早产儿，好几次生病差点都挺不过来。但是上帝保佑，他终于还是长大了。”
“…....”张晓璐咬着下嘴唇，无法言语。
“你好，我叫凯瑟琳。”女人笑得很温和。
张晓璐：“你……你好，我叫张晓璐。”
说完，张晓璐又瞧了瞧凯瑟琳抱着的婴儿：“你是刚刚生产完？”
“对啊，你瞧，脸皱皱的，好丑。”虽然是这么说，可凯瑟琳的却很是怜爱，轻柔地抱着自己的孩子。
“那他的爸爸......”
凯瑟琳眼神闪了闪：“在我被送来美蒙做诱饵之前就死了，被卢雅人活活打死了……”
“……对不起……”
“没什么，我们已经足够坚强了。只是可怜这孩子，她和李学阳一样，生在异乡，连父亲都没有。”说着说着，凯瑟琳的眼泪又滑落，但只有几秒，她又振作了起来，“真是的，明明决定不要再哭的。昨天我就已经想好了，就算今后她的生命力只有我一人也没关系，我是她的母亲，父亲同时也是她的家乡。”
“嗯…….嗯。”张晓璐实在不懂安慰人，“她以后会快乐的。”
凯瑟琳也看出张晓璐在这方面实在有些不善言辞，也很善解人意：“抱歉啊，听一个刚见面的人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没有没有！我很佩服你！”张晓璐连忙解释。
凯瑟琳笑了笑，看见洞口的菲尔丁正在和人交谈，朝张晓璐笑道：“怎么，菲尔丁想通了？”
张晓璐有些奇怪：“想通什么？决定不再讨厌我？”
凯瑟琳有些诧异：“他哪里会讨厌你。”
“没错，他也一直否认来着。但是今天以前从他的言行上看我真的觉得我被厌恶了。”张晓璐老实回答。
凯瑟琳：“看来他还没和你说清楚啊，哎，菲尔丁就是这方面太缺陷了。”
“说清楚什么？”
凯瑟琳又看了看洞口的菲尔丁：“他觉得很对不起你。”
“对不起我？”
“他以前和我聊过，猎杀里拉兽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我们曾经想要帮他，可是被他拒绝了。而你，他原本是想让你和我们一样来这里生活，可最后却让你和那个叫诺厄的美蒙人达成合作，让你过上有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他觉得很对不起你。”
“怎么会？！！”听见凯瑟琳这么说，张晓璐很惊讶，“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啊，有什么对不起的？！”
凯瑟琳叹气：“我们都说过，可是菲尔丁对自己的要求很高，他想让每一个地球人免受危险。与你保持距离，也是想尽可能让你远离危险吧……”
张晓璐看着正在与人交谈的菲尔丁，有些出神，耳边又传来凯瑟琳的话：
“菲尔丁……总喜欢跑在最前面，然后举起最宽广的盾牌挡在我们前面。”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拉近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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