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露立中宵》凌*

36、第三十六章：洞悉

　　36、洞悉
　　蝶儿到底是神仙，没有这么多经历，也就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我还没有想出用什么语言劝慰的时候，她已经笑了。她说：“姐姐，我现在要走啦，到你去上香的那一天，我们再见！”
　　我叫：“蝶儿！”
　　蝶儿已经走到花树后，声音清晰地传来：“别为我担心姐姐，我是神仙，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也别为你自己担心，姐姐，我说过，我一定会帮你的！”最后一字音尚在空中飘荡，她的身影已隐于花树后面。我走过去，满眼只见花团锦簇，花枝招展，蝶儿踪影全无。
　　我对着花树，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感觉。蝶儿，唉，蝶儿……
　　海棠树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花苞儿娇艳欲滴。我看着海棠，恍然想起，我没有问蝶儿，为什么，海棠会这样生机勃勃。海棠在微风中轻轻舞蹈，我凝眸，沉思，百思不得其解！
　　“海棠，难怪爹爹寻你不到，原来你在花园里！”
　　爹爹的声音一向是这么温厚慈爱，我回头看爹爹，爹爹步履沉稳，面露笑意。二十年前的爹爹，也应是风神俊朗，翩翩少年吧！
　　“爹爹，你找女儿有事吗？”喜欢在爹面前撒娇，虽然我有五百年的记忆，但是，我是爹爹疼爱的女儿！
　　爹爹笑呵呵地说：“爹爹怕我的宝贝女儿在家里闷坏了，过来看看！”
　　我趁机笑了提出：“爹爹，你知道女儿在家里闷了，那你答应我让我有空出去走走啊！”
　　“你要到哪儿去走走呢？”爹爹微笑着说：“真要想出去，以后就陪你娘去上香祈福，不然，你一个人出去，叫我如何放心啊！”
　　我知道，爹爹也是爱我，答应我每次陪娘去上香，是他的最低底线了。那以后娘每次上香我都可以相随一起过去，这也足以让我喜笑颜开了。
　　看着我的笑脸，爹爹宠爱地说：“海棠，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我奇怪地问：“为什么？”
　　“因为海棠是你娘最爱的花！你娘生下你来，看着你的脸，说你眉目如画，眼底有神，不像初生的小孩子，倒像一枝待放的海棠花！”爹爹定然是想起了当时情景，面上含笑，一层不加掩饰的爱意盈出来：“所以，当时，我和你娘就决定给你取名叫海棠！”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我说，我本来就是一株海棠。
　　爹爹脸上含笑，眼神温柔，我看着爹爹，心里却想：“爹爹这么爱娘，他可知道，娘的心中，自始至终，都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么？”
　　爹爹看了我一眼，微笑说：“你神色有异，在想什么呢？”
　　“哦，没有，爹爹。”我回过神来。
　　爹爹说：“我看你神情落寞，眼底有愁，分明是有心事。告诉爹爹，我的宝贝女儿，究竟在为什么事烦心啦！”
　　面对爹爹慈爱的、洞悉一切的眼神，我发现我竟然没有办法在他面前隐藏心事！我不想破坏现在的和谐平静，可是，对着同样爱着我的爹爹，我忽然很想知道他的想法。挣扎了很久，我低低地问：“爹爹，你爱着娘吗？”
　　爹爹笑了，他的笑声爽朗开怀，笑声中他说：“海棠，我当然爱着你娘！此生拥有你娘和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点了点头，我早知道，爹爹是爱着娘的，而且爱得很深，如果有一天，爹爹发现了娘的秘密，他会如何呢？哦，不，我不敢想像，这样，对爹爹，是多么沉重的打击，我一定，一定要紧守着这个秘密，这个和娘共同的秘密。我不希望爹爹和娘，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爹爹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地说：“海棠，你见过你乔伯伯了？”
　　我大吃一惊，身形颤抖，险些站立不稳，爹爹，你，你如何知道乔伯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