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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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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流觞跟在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身旁,远远就看见了在山脚下迎客的嵩山派弟子。一个黄衫男子疾步走到两位前辈面前深深一拜道,“晚辈嵩山派弟子拜见两位前辈,掌门已吩咐我在此恭候多时。”说完男子往曲流觞方向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见过曲掌门。”
对于这人明显的态度转变,曲流觞没有丝毫在意。看这阵仗,左冷禅倒还是很在乎这两位武林泰斗的态度。正当众人向上山走去时,后面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令狐冲带着一帮三教九流来了,曲流觞向人群中看去,她只认出了田伯光和桃谷六仙。
桃谷六仙曾在曲流觞手上吃过亏,此刻见了她便想上前,却被一旁的大汉喝止了。令狐冲走上前来,“晚辈令狐冲见过方证大师、冲虚道长!曲掌门,别来无恙。”
曲流觞微微点头致意,没有看到任盈盈她倒有些意外。不过任盈盈擅长易容之术,或许她正是这其中的某人也不一定。
黄衫男子冷嗤一声,“令狐冲,左掌门似乎并未邀请你,这般不请自来未免有些失礼了。”
“左掌门既然召开武林大会,将天下英豪拒之门外似乎不妥吧。”曲流觞向令狐冲微微示意,带着门下弟子向山上走去。
没有看到东方不败的身影,任盈盈有些意外,莫非她知道爹爹的计谋,提前回了黑木崖?她对着身旁的令狐冲说道,“曲流觞虽然初掌恒山派,但她得两位师太授意,想必也不会同意左冷禅的提议,如此你也不必担心你师傅孤立无援。”
令狐冲听完点点头,见面前的人一脸胡渣,声音却清亮的很,即使知道那是任盈盈的化妆术,他心中还是有些别扭。
黄衫男子一路上给两位武林泰斗介绍着嵩山派的地形,曲流觞在一旁却无心听讲,对着一旁的阿狸道:“阿狸,师傅还没有消息传来吗?”见阿狸摇摇头,曲流觞难掩失望之情。
上到嵩山顶上,左冷禅已经带人前来相迎。曲流觞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衣袖却微微颤动,心中喜悦之情竟难以尽掩。曲流觞向周围看去,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衡山派莫大均、华山派岳不群均已到场。令狐冲跪在岳不群夫妇面前,似乎在说着什么。一旁的岳灵珊已经挽起发髻,作了妇人的打扮。她见曲流觞向自己看来,念起曲流觞相救之恩,感激地冲她点了点头。
“姐姐,都说令狐冲钟情于任姐姐,不惜为她与天下为敌,我怎么看他见了她小师妹,还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不过现在已经晚了,他小师妹已经嫁做人妇,他只能暗自神伤了。”曲非烟本是抱着看热闹的主意而来,见令狐冲身旁没有任盈盈,不免有些失望。
“你小小年纪知道些什么?”曲流觞有些看不透任盈盈了,令狐冲现在明显还对岳灵珊余情未了,她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哼~我怎么不知道了!”被曲流觞看轻曲非烟有些不满,“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东方姐姐的关系!姐姐你不要否认了,我可是撞见过东方姐姐亲你。不过那时候你们太专注,所以没有觉察到我。”
虽然没有刻意隐瞒二人的关系,但是此时听到曲非烟说出口,曲流觞脸颊有些发烫。曲非烟见了更加得意,凑到她耳边道,“还有那个仪琳,我看她对姐姐也关心的很呢!”
曲流觞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仪琳,见她没有注意到这里,轻轻挽过曲非烟,“非非,仪琳她一心向佛,这些话你莫要再说了。”
顺着人群进到峻极禅院中,大殿虽大,但比起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差了不少。没过多久大殿便站满了人,还有一部分人只得站在殿外。左冷禅朗声道;“我五岳剑派今日聚会,承蒙各位英豪赏脸,若有招待不足之处,还望海涵。”
群豪中有人朗声回道;“不用客气了,只不过人太多,这里要站不下了!”
听着左冷禅的一番解释,曲流觞呲之以鼻,他这般做作到快赶上岳不群了。“这左冷禅野心倒不小,还提什么封禅台,莫非他还想以皇帝自居么?”曲非烟在一旁讽刺道,这大殿有些拥挤,她早就心生不快了。见她脸上有不耐之情,阿狸在一旁劝慰着。
左冷禅一番解释之下,众人移步封禅台。他虽然事事安排妥当,但有识之士不难看出左冷禅这番安排都是有意为之。群豪来到嵩山决定,都觉胸襟大畅。曲流觞前世也登过不少名山,嵩山虽不如华山险峻,不如泰山雄伟,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只见三个老者向着东南方指指点点,一人说道,“这是大熊峰,这是小熊峰,两峰并立的是双圭峰,三峰插云的是三尤峰。”另一位老者道;“这旁边一座便是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我曾到少林寺中,颇感少室山之高。但从此望去,少林寺原来在嵩山脚下。”说完三人相视而笑。
曲流觞见这三人并不是嵩山派打扮,看来是左冷禅邀来助阵的。一旁的方证大师听闻这三人的议论,倒未显出任何不快,只是同一旁的冲虚道长说着些什么。
左冷禅一番寒暄,这才上到封禅台主位,对着众人朗声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百年来携手结盟,早便如同一家。只是近日来武林之中多有变故,兄弟与五岳剑派的前辈师兄们商量,均觉若非五岳合成一家,则不足以抵御大难。”
话音刚落便听到台下一声冷笑,定睛一看原来是衡山派莫大先生,“不知左掌门同何人商议,我莫某人怎会丝毫不知?”他这话一出,虽未直接说明,但也是表示不赞同五岳并派的了。
“兄弟适才所说的变故,其中一件便是我五岳剑派中有人残害同门。”
“不错!”曲流觞截过左冷禅的话,“想来莫掌门也知晓,敝派定静师太曾遭人毒手,有人说那凶手便是嵩山派弟子。左掌门为人磊落,相信肯定会替我派查明真相。”她神情无异,便如平时说话一般,但封禅台上众人都觉她在自己耳边说话一般。
“肯定是魔教中人从中挑拨,兄弟我定会为师太寻得凶手!”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内功,此人不除必为后患。左冷禅虽然心生杀意,但面上没有丝毫不快,仿佛毫不在意被曲流觞抢过话茬。
“那看来恒(衡)山派对于并派之议毫无异议了,不知泰山派有何高见。”
曲流觞对左冷禅的话不置可否,见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看向这边,她颔首示意,给了二人一个坚定的眼神。
天门道人站起身来说道,“泰山派自祖师爷创立以来已有三百年基业,我虽不能将敝派发扬光大,也绝不会让这基业断送在我手中。”
“师侄这话就不对了,你可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断送了泰山派的大好前程啊!”旁边一个老者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天门道人。
“这位是天门道人的师叔玉玑子。”一旁的仪清曾跟随定闲师太,对五岳剑派中的前辈较为熟识。见天门道人一张脸涨的通红,高声反驳着。曲流觞暗暗摇头,这天门道人性子耿直,恐怕会中了这玉玑子的激将法。
“我看师侄是舍不得这掌门之位,所以对这并排之举百般阻挠。”
“你真当我存此私心!”天门道人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柄黑黝黝的短剑,“这掌门我是不做了,掌门信物在此,你要便拿去!”
“哼,你当真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天门道人话音刚落,便见玉玑子欺身而来,从他手中夺了掌门信物,顺势将他撞得后退了三步。
曲流觞暗暗叹息,这天门道人的确不是个做掌门的料,这般一来有心之人便会说是他主动让位了。果然,泰山派之中除了天门道人的弟子,其余人都只是冷眼看着。令狐冲看不惯玉玑子这作为,想上前替他说话,却被一旁的左冷禅喝止了,“令狐少侠,此事乃是泰山派之事,你若非要插手别派事务?”令狐冲虽不在乎得这恶名,但他此时若是出手,难保旁人不会将此事怪罪到华山派头上。
左冷禅此话虽然听似中立,但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便只能在一旁看着。玉玑子知左冷禅暗中相助自己,心中大定。转瞬间,泰山派便已分成两派,拔剑对峙着。忽然场下跳出一个麻衣汉子,举起手中的斗笠向天门道人头顶劈落,天门道人竟不招架,挺剑向他胸口刺去。那汉子身子一矮,竟从天门道人□□钻过,重重踢了他后心几下。天门道人一时不妨,竟失手被擒。
这人的招式似乎在哪里见过,正当曲流觞凝神细想时,耳边传来一阵破空之声,曲流觞下意识拔剑一挡。“叮!”一枚细致的梅花钉应声掉落,上面还泛着青光。曲流觞看了眼惊疑未定的仪琳,若不是自己及时相救,恐怕她便要命丧嵩山了。
那汉子见一击未成,脸上难掩失望,见曲流觞举剑刺来。那汉子连忙抓过天门道人阻挡,谁知曲流觞不退反进,他若是不放手,恐怕要与这天门道人命丧此处了。他一松手,天门道人便向旁边一滚,曲流觞剑锋一偏,却也划破了他的后背。
“多谢了!”天门道人拱手向曲流觞道谢。曲流觞点头示意,转身看着那麻衣汉子,“对一个小辈暗箭伤人,未免太过卑鄙。”
“哼!你杀了我师父,我要你手下一条命,倒还便宜你了!”
“‘青海一枭’竟出手对付一个小妮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左掌门,你派这样的人出来之前不会前调教一番吗?”
“这位英雄此话怎讲?”左冷禅见这人从令狐冲身旁走出,心中颇为不屑,“此人与我从未谋面,怎得会是我派的。”
“这人你或许不识,但他的师父‘白板煞星’与你交情匪浅啊!”群豪听得“白板煞星”的名号便开始议论不已,这人心狠手辣,行事古怪,在三十年前也是武林中的一号人物。
“左掌门,在下与此人有些恩怨,想必你不会插手吧?”曲流觞料定左冷禅此时不敢出手,拈起一个剑花向那麻衣男子攻去。麻衣男子招式怪异,每每曲流觞要刺中他之时,他便以各种奇特的姿态躲开。
麻衣男子见曲流觞仍没有疲态,心中已生了退意。他一拳击向曲流觞胸口,被她闪身躲开后,顺势冲向人群。见他要逃,曲流觞脚尖一点,这四周近视密林,若被这人逃脱,难保他日后不会去恒山派寻仇。“青海一枭”忙于逃命,竟没有发现一旁突然出现地人影,一个不妨被绊倒在地。还未待他起身,曲流觞长剑已到,麻衣男子命丧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