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试探不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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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看着白展和白昭两个人吃晚饭，展昭觉得自己从来没吃过这么累的饭——哪怕是算上和白玉堂被捆龙索锁上的那回！
“白昭，你住在哪里？”展昭见白昭吃的肚皮都圆了一圈，正在自己的院子里东张西望地溜达，忽然想起自己把人带回来后还没给他安排住的地方，于是问道。
“那个公孙先生说让我和开封府的家眷们住在一起，”白昭转头看着展昭，说道，“但是具体位置我没记住。”
展昭：“……”
“喂，你骗人的吧？”白展不满地看向白昭，“开封府一共才那么大点儿地，你能记不住你住在哪里？”
“我天生记不住路怎么了？！”白昭瞪白玉堂。
“不怎么，”白展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说道，“就是这件事情充分地说明了有些人天生愚笨，无药可救。”
“你——！”
“白展，”展昭无奈地打断了两人的吵架，说道，“你是大人，不要比小孩子还小孩子。”
“好吧，”白展一耸肩，无所谓地说道，“反正我也懒得理他，只要不他要时不时地在我面前晃悠就好。”
“哼！”白昭瞪了白展一眼，不再理他，继续转头看展昭。
“……我一会儿有事要出去，你要去哪？”展昭问向白昭。
白昭仰头想了想，才说道，“下午的时候那个公孙先生跟我说了很多事情，让我晚上自己玩儿就可以。”
“那一会儿我把你送回院子吧，那里有很多你这个年岁的孩子。”
“好，”白昭顿了顿，又好奇地问道，“展大哥，你一会儿要干什么去？不能和我一起玩儿吗？”
“哎，你一个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还每天净想着玩儿！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天天被人夸天资聪颖、勤奋好学，以后必能成就大事了！”白展不耐烦地打断了白昭的话，然后跟展昭说道，“展护卫，明天跟公孙先生说说，把他送到私塾里去吧，整天就这么满开封府的晃荡实在不像话啊，不说别的，将来百年之后，你见到白敏都不好交代啊！”
“嗯，”展昭一想，便觉得白展说的句句在理，也就在脑子里回想起了开封府哪家的夫子好，等着明天去把夫子请回来教。
“讨厌鬼！”白昭被白展一通嫌弃，顿时朝着他吼了起来，“我和展大哥说话你不要插|嘴！”
“那我和展昭说话的时候你也不要插|嘴！”白展多瞪了回去，“现在没你事儿了，你都一个人从扬州跑到开封府来了还能不认道？！别逗我玩儿了，快点自己回去，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展昭看了看天色，见再不走确实有些晚了，也就先把不情不愿的白昭送了回去，然后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和白展出了门。
……
夜晚的开封府也不宁静，大大小小的店铺都还亮着灯，街上也还有这来来往往数不清的百姓，一个个都是面带笑容。姑娘们逛着胭脂水粉和首饰铺子，男人们则多集中在河边的亭子上，吟诗作赋。
……
展昭看着身边这番热闹的景象，忍不住松了松心情。
不管前路有这些什么，此刻的这篇宁静是如此的真实。展昭一转头，想看看白展此时的表情，就看到白展的嘴角也勾着，似乎还有些往上的趋势。
“你在笑什么？”展昭开口问道。
“嗯？”白展也转头看了看展昭，就见他盯着自己的嘴角看，忍不住有往上勾了勾，“没什么，只是觉得开封府大街上的这种感觉很好。”
“是吗？”展昭有看了白展一眼，“开封府一向如此，等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更加热闹。”
“我知道，”白展的眼睛笑得眯了眯，连带着连脸上的疤都少了几分恐怖——当然，展昭并不确定这究竟是因为白展笑起来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看他看习惯了的原因，“我之前来过开封府几次，那时候刚刚赶上过年，整夜的鞭炮声都没停下来过，第二天起来满地的红爆竹，跟红地毯似的。”
“嗯，开封府的百姓一向很热闹，”展昭点了点头，但随即，他嘴角的笑容就隐了下去，“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看到这样国泰民安的太平盛世，还想要造反。”
“展护卫，你不能用你的思维去揣度那些乱臣贼子的心思啊！”白展笑着对展昭摇了摇手指，“这就跟包子和馒头似的，你、包大人和皇上这样的人是包子，外面是自己，内里装的是这大宋百姓，可那些乱臣贼子不一样，他们是馒头，外面是自己，内里是自己，所以他们做事只会为了自己。”
展昭微微愣住。
这是他第一次从白展的嘴里听到这个正经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以往白展也没说过什么出格的话，可是在展昭听来，就是觉得他的每一个字都是在逗自己玩儿。
展昭的神情一点不剩地落在了白展的眼里，他啧啧了两声，说道，“展护卫，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这个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是，”展昭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承认，然后问道，“那你呢？你是包子还是馒头？”
“都不是，”白展又对展昭摇了摇修长的手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展昭的眼睛，说道，“我属于第三种人——豆沙包，我的心里，有一个人，所以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他。”
“哦？”展昭感兴趣地笑了一声，问道，“那豆沙包有什么特点？”
“豆沙包最大的特点就是没特点，”白展笑嘻嘻地说道，“这么说吧，我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糊在什么人上面，就是什么形状，而且绝对撕不下来！”
“……”展昭看了看旁边一个卖狗皮膏药的摊子，强忍住抚额的冲动，好奇地问道，“那你心里的那人是哪一种？”
“他是个要苍生不要自己的人，”白展叹了口气，无奈地笑道，“不过我宁愿他是一个心中只有自己的人，这样起码我不用担心他会伤害自己。”
“这么说，你也是一个英雄豪杰？”展昭把目光转向身边一个买字画的摊子，说道。
“不，我不是，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我心中那人，与苍生无关，”白展摇头否认道，“如果我心中的那人想要牺牲自己的时候，我这张狗皮膏药要么就贴在他什么跟他一起死，要么就粘着他一起走。”
“是吗？”展昭垂眸轻笑一声，“那你心中的那人是你的红颜知己吧？”
“嗯，这个嘛……”白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不自觉地往展昭那边瞟了瞟，说道，“红颜……还真说不上，但是知己是肯定的。”
“嗯，那走吧，”展昭颔首，没再说别的，直接道，“一会儿户部的守卫就要森严许多，我们混进去的难度也会增大。”
“……好，”白展愣了一下，跟在展昭的身后瞄着他，似是很奇怪展昭突然的改变话题，想了想，才跟上前去，问道，“展护卫，你不好奇我心中之人是谁吗？”
“你不是说了么？”展昭回头朝白展轻笑，“你的红颜知己。”
“……”
白展愣住，有些不明白展昭那轻笑中所包含的意味。
而展昭也有些困惑。刚刚白展说他心中之人是他的红颜知己，可是白玉堂并没有什么红颜知己。就算有，他也都知道，似乎并没有一个和白玉堂的关系好到让他可以为了那人去死的地步。
那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白玉堂？
展昭侧头看了白展一眼，见他一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展昭平生最恨的就是那种背后算计人之人，可他现在跟白展的样子，分明就是在互相试探对方，恨不得说的每一句话里都带着一个陷阱，想让对方掉下去。
想到这里，展昭就低头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在嘲笑自己何时变成了自己最不喜欢的那样。
“展护卫，何事好笑？”白展一直关注着展昭，见他一边笑一边摇头，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先去户部吧。”
展昭收敛心思。既然今天出来的目的是查那三箱黄金，那就没必要在其他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如果白展真的是白玉堂，那他早晚会告诉自己，如果他不是，那就更没必要在他身上费这些心思。
思及至此，展昭便加快了脚步朝户部走去。
不过展昭是想通了，还在那里纠结的还有一个白展呢！他就看展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松了口气，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
可是……
想通了什么你这只猫儿倒是说啊！放在心里是怎么回事？！
白展分外哀怨地跟着展昭朝户部走去，总觉得那猫是想出了什么法子来试自己，于是说话、走路更是小心谨慎。
……
两人顺着街巷里的小道抄到了户部库房的后门，两人跃上一棵大树上面，仔细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门口有四个人，功夫不错，里面有两队人巡逻，一刻钟来一次，”白展一边看着里面的情况，一边说道，“展护卫，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去？”
“绕到侧面进去吧，”展昭看着后门的守卫说道，“我们这次是暗访，不能惊动了守卫。”
“好。”白展一边说一边从衣服里掏出了两块黑帕子，将其中一块儿递给展昭。
“做什么？”展昭接过黑布问道。
“……展护卫，你没做过暗探吗？”白展嘴角有些抽搐，“就你这样明目张胆地闯进去，要是被发现了别说别的了，一见你的脸就能认出来，快点儿蒙上吧！说不定里面就有你的崇拜者，别让别人发现了你这猫。”
展昭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拿起黑帕子像白展那样把自己的脸蒙了起来。
不过白展肤色暗，用一块儿黑帕子一蒙还真不容易看出来，可展昭不一样。皮肤不仅水灵儿还白，原本在灯光下倒是看不出什么，可现在一到暗处，又蒙上了黑帕子，就显得展昭的露出来的额头更加白了，像挂在天上的月亮似的。
“呃……展护卫，你很白啊，”白展没话找话道，“不过你这样更容易让人发现，要不然……”白展的眼神开始在四周巡视，最后落在了大树周围的地上，“要不然再往脸上糊点泥？”
展昭：“……”
白展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展昭，就差没在脸上直白地写着：我想糊你一脸泥！
……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试探不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