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系列] 反派HOLD住》蓝珑琼

60、五十六、选择

　　同样的事从不同的角度看，别有另一番感受。
　　我的老师远坂时臣是个喜欢将生活当做古典舞曲的男人，得知自己的徒弟先自己一步召唤出从者依然保持优雅淡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我从不知道，原来看到自己的徒弟召唤出的是暗杀者的时候，他会松口气。难道说我召唤出的不是辅助类的从者，他就心存紧张吗？在他的内心深处是否察觉了什么，隐约对我有所警惕？那时候，能够杀死他，完全是因为他过度相信自己的英灵吉尔伽美什的缘故吧！
　　我也不曾知道，原来在那个时候我就对小樱的偏爱如此明显——自知道她将被送到间桐家，成为一个牺牲品的时候。原来远坂凛一直以来对我的防备并非没有道理，尽管才见过几面，言峰绮礼对即将离开家的孩子的‘关注’其实已经达到‘异常’的程度。到后来，我都忍不住要提醒另一个我自己。
　　“Master，您对那个女孩的关注已经引起另一个孩子的注意，继续下去连您的老师都会察觉。”
　　……对自己用敬语这种事真令人内心深处森森胃疼。算了，反正叫多了会习惯的。
　　“我有吗？”
　　言峰绮礼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手中还没放下自己正在搅动麻婆豆腐的汤勺，丝毫不觉得由他准备的晚餐会给远坂家带来地震般的效果。
　　“只有她的那一碗，你专门用勺子撇干净辣椒油。”
　　我默默无语的看向毫无自觉的我自己。做这些事完全是下意识的吗？原来我是这样一个活宝，捂脸。
　　言峰绮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迷惑不解。正如我想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完全没有思考缘由。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说你真是喜欢这孩子啊什么的，但是我了解自己会对那孩子感兴趣绝非因为那是老师的孩子，或者她可怜之类的理由。对待那孩子这般温柔，完全是因为——
　　“想象她在痛苦之中，依然挣扎着为些许温暖存活下去，对您来说还真是值得投入时间跟精力的事。”
　　另一个我惊讶一下，随即回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没有做声，面具下的脸不禁笑了下。将来你就会明白的，我自己。
　　远坂樱很快要被送到间桐家族，成为间桐樱了。我认为既然要冒充从者就要尽善尽美，一个好从者不仅要执行主人命令，还要暗地铺垫好让主人行动方便的不是？于是让哈桑们继续在远坂家待命，我则潜入了间桐家。
　　女孩被送到间桐家的第一个夜晚就被丢入虫窟，受尽惊恐跟折磨。
　　不得不承认，这些虽然令我愉悦，同时也令我不爽。她是我的姑娘，令我愉悦的道具，别人随意使用我的玩具来获得愉悦（指间桐家长老）令我森森生出杀意。
　　胆敢打我东西主意的家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期待看到他们在未来被杀死时扭曲的面孔。要是由小樱自己动手那就更甜美了，我忍不住为这种想法而陶醉。
　　……停一停，言峰……不，黑酱！就算已经踏入恋童癖的深渊你也不能这么没有节操！！
　　在内心中警告自己后，我出现在她面前。
　　“——？”
　　小樱的目光呆滞，之前刻印虫的凶恶侵害令她失去常人应有的情感波动。
　　一脚踩死在面前扭动的恶心虫子，其他虫子则发出凄惨的声音四处逃逸。我坚信自己身上没有带杀虫剂，那么哈桑猜测我的本体是由黑泥构成也并非是没有道理依据。
　　我走到她面前，半跪下面对着她。
　　“没人能救你。”
　　我对她说。
　　“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她的瞳孔紧缩，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本来已经麻木的眼神充满了渴望——是的，她渴望着活下去。
　　“……我什么都做不到。”
　　她用沙哑的声音抽泣着，毕竟只是个孩子。
　　“不，你能做到的事有很多。譬如——摘下我的面具。”
　　她看着我，最终颤抖的伸出双手，将我脸上戴着的暗杀者的面具取下来。当看清我的面孔，过度的惊讶令她忘记了恐惧，只能呆呆望着我。
　　“看，你这不是做到了？”我轻笑起来，“现在，伸出你的手。”
　　女孩听话的伸出手，我将自己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之上——由间桐脏砚那老头在她手上制造出的人造咒印之上，以完美的形状叠加上真正的咒印！
　　即便不是被圣杯承认的MASTER，此时的她也拥有切实能操纵从者的能力。
　　“这是能令你获得幸福的小小魔法，但是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使用。是的，过早跟过晚使用，魔法都会失去效力。”
　　我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手背上的印记。
　　“这个魔法要配合从者使用。知道圣杯吧？”
　　作为远坂时臣的女儿，她不可能不知道。果然，樱轻轻点了点头。
　　“你不是被圣杯所选择的人，却是被我所选择的人。若想获得幸福，便要用自己的力量争取才行。圣杯所选择的MASTER们，无论是哪一个……只要MASTER死掉，从者便可以空出来，成为你的东西。”
　　我用低沉的声音悄悄蛊惑着，就像对这个女孩催眠。
　　“是的，只属于你，为你而战，让你不再感到难过的护身符，必须自己去争取才能拿到手。”
　　小樱陷入迷惑，我了解她并不是在困惑，而是迷茫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她本就是个软弱过了头，善良到逼得自己没有退路的孩子。
　　所以引诱她步入黑暗之中，才是件令我格外享受的事。
　　“樱。在未来将有一个爱你的，也是你爱的，肯为你舍弃一个世界来救你的男人。若死了，你便再也见不到他。”
　　我说完，吻了吻她的额头，正如我习惯对沙姆所作的那样。
　　这个世界的我虽然对她感兴趣，但是并不准备将暗杀者转让给她。
　　那么由我来完成我本该完成的事，点燃这女孩心中的希望与黑暗。
　　活下去，然后到我这边来，我可爱的人偶姑娘。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