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洞玄子》梅心竹影

4、麒麟角

　　公孙策很小心地捧着一个一尺多高用布蒙着的东西走进来，把它放到桌上。然后在众人既好奇又期待的目光中揭开布，露出一盆不知道是什么的植物来。
　　几乎所有的人都露出了一种“我就知道”的表情，随后该干嘛干嘛去了。只有白玉堂无所事事，又难得的起了好奇心，遂凑过去问：“先生，这是什么？”公孙策给那东西整理了一下叶子，道：“此物名叫麒麟角。哦，对了，这东西喜阳，放你们屋那边最好，我这就送过去。哎，你们可要小心，别踩坏了。”说着又捧起花盆，往后院走去。
　　白玉堂也就顺便跟着，一路都在打量那植物。通体透绿，叶茎肥大，怎么看都是娇娇嫩嫩的，不像是喜欢阳光的样子。但公孙策一再强调，他也只得唯唯应了。公孙策不是很放心，然而全府采光最好的方位偏偏就在那里，实在无法。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再对展昭说一声比较保险，因此匆匆离开去寻展昭。
　　“至于吗？”白玉堂趴在窗户边看着那盆麒麟角，“要不和他们换间房住——哦不狐狸房里肯定都是药味熏死人了。”他伸手揪住一片叶子揉了揉，觉得和寻常所见的手感比起来，也没多少不同。
　　没过几天白玉堂就把这事忘了。展昭虽然得知并且记得，但也不甚关心，只答应公孙策一定不会在它附近打架。因此白玉堂这晚叫他上房喝酒，他想也没想地就上去了。从屋顶可以看到那麒麟角呆在离他们十来丈远的地方，应该是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的。
　　于是他们两个都喝得很放心，放心的后果就是情绪不受控制地起了变化。迷迷糊糊地从房顶滚到房里然后再滚到床上，只觉得周围越来越凉，身体却越来越热，差异越大，动作也越狂乱。直到最后都倦极而眠，谁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
　　所以他们第二天是被公孙策阴寒的目光冻醒的。展昭睁眼看到公孙策站在床边时吓得差点蹦起来，然后迅速反应过来一手紧抓着被子一手搂住还搞不清状况的白玉堂，很有些惊恐地问：“先生？”
　　公孙策冷冰冰地看着他们：“昨天晚上下雨了你们知道吗？”展昭想了想，很诚恳地道：“不知道。”公孙策气结，伸手就想掀被子狠狠扎他们一针。展昭急忙抓紧，弄得白玉堂也彻底醒了过来。
　　“天啊狐狸你非礼啊！包大人！”白玉堂看到公孙策的脸在面前第一反应就是如此大叫。公孙策眼皮都没动一下，门外的包拯却打了个寒颤。
　　“呃，那个先生，下雨有什么问题吗？”展昭知道自己二人未着寸缕，半坐起来是不敢的，但躺着答话又太过不敬，只好勉力抬起头。公孙策还是冷冷看着他们，一直背后的手终于伸了出来。手上正是那盆麒麟角，耷拉着枝叶，绿色也变得暗淡，显然已经死了。
　　“我有没有说过它喜阳？！”公孙策一字字地问。两人一齐点头，异口同声地道：“可是你没说过它怕雨。”
　　“你们……”公孙策差点没给噎死，“立刻给我起来巡街去，完了回来扫院子！”
　　他转身出门，一步一个脚印踩得相当踏实。展昭和白玉堂无语地看着屋里那一串泥印，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麒麟角什么的……五爷当时就不该一时好奇去问！”白玉堂碎碎念，“——猫儿你说什么？”“呃，”展昭摸着下巴道，“我忽然想起来，先生告诉我的时候我多问了一句，他说麒麟角属于霸王鞭的变种……”
　　“所以呢？”白玉堂莫名其妙，“喂不要乱摸！”
　　“没什么，”展昭道，“嗯，那我巡街去了，你多歇会。”他起身穿衣，心想，不知道下次先生会养什么奇奇怪怪的植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