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城》苏零

9、八

　　八
　　结果，岳铭来叫我起床的时候我还睡的跟只猪。
　　梦中我在浴缸里游泳，忽然浴缸里的水位疯涨，我觉得呼吸困难猛的睁开眼睛，发现岳铭正捏着我的鼻子使劲拧。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你干吗？想谋杀。”
　　“你不是要去接机吗，也不看现在几点。”我一个骨碌跳了起来。
　　“早饭帮你准备好了，吃完我送你回家。”岳铭在身后喊。
　　“回家？”我脚下不停，直接冲进卫生间。
　　“我帮你查过了，估计飞机中午左右到。你有足够的时间把房子收拾一下。”
　　我回头，岳铭冲我一笑，转身进房间。
　　完了，我欠他的越来越多，估计真的只有以身相许才还的清。

　　赶到机场，林江已经等了我有一会了。
　　“放心，那边出发的飞机晚点，估计要再半个小时才能到。”林江走到我身边，看着我气喘吁吁的样子，“你昨天晚上跟人干群架了？”
　　“你以为我是你呀。”我白了他一眼，“乘公车时急刹车没注意，撞的。”
　　“那你的眼睛？”他穷追不舍，好象我挨打他不爽。
　　“你这个一天到晚不睡觉，做一些劳命伤残的体力劳动的家伙，会从没有这玩意。”
　　“你小子开窍了。”
　　“窍你个头。”我直接给了他一拳。跟这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家伙说话只能一是一，二是二，一个不清楚就会被他误会到西北利亚去。

　　见到小昼，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他还是那个样子，清秀的脸蛋带着柔柔的笑意。看他走路的样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有点僵硬。我原本以为他还会撑着拐杖。
　　“小夜。”他喊我，温柔的声音，直到我的心底。
　　我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小昼晃了晃，回抱住我，摸摸我的头发：“怎么了？”
　　“林昼，你不回来他挺好的，整一只刺猬，一见到你，就成个小白兔了。”林江的声音，还是带着捉弄的意味。
　　“要你管。”我放开小昼，仔细打量他，“在那边呆的爽死了，脸上都是肉。”我捏。
　　“放手拉，会痛。”
　　“好了，有什么话上车再说。”某薛不甘心做隐形人。
　　我瞪他一眼。

　　晚上，我和林昼并排躺在我那不算太小的床上。可毕竟是两个成年男人，多少有点挤，有点尴尬。以前不是一直睡一块，怎么突然在意起来了，是因为好久不在一起了，还是因为我变了？
　　“小夜，你睡着了吗？”林昼柔柔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没有。睡在这不习惯吗？”我替他拉了拉被子。
　　“可能是时差问题吧。我在飞机上睡了一上午，现在一点不困。”林昼翻了个身，面对着我，“我不在那么久，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又被炒了Ｎ次鱿鱼。最大的事，恩，被殷砂甩了。”我好奇的看着他的反应。
　　果然，闻言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她甩你？那丫头终于开窍了？”
　　我“啪”打他脑袋：“我是你弟弟好不好，你怎么净帮外人。”我一脸委屈。
　　“因为你根本不晓得珍惜她。”林昼的眼睛亮的惊人，让我有一瞬的恍惚，“你根本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好几年前，我们也这样躺在一起讨论过这个话题吧，你给我的回答是细水长流。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回答。只有两种人会有这样的感悟，一种是经历过风风雨雨，开始对种种轰轰烈烈感情开始厌倦，开始淡漠，另一种什么都没经过，却自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可以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你显然属于后一种。”
　　他摸摸我紧皱的眉，轻轻的笑：“你总有一天会遇到一个人，一个点燃你心中热情的人，一个让你付出所有，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的人。而殷砂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主动退出，因为这样能使自己少受一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