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在怪谈里开宝箱》Heris

3、宝箱！

　　如果说蒙徳是自由的国度，那么蒙徳城就是这座国度的心脏，城市包容而开放，里面的守护者——西风骑士团永远对外来的朋友敞开怀抱。

　　在蒙徳城，不相识的人们相互表达敬意，房屋之间总是挂着彩旗，街上时不时载歌载舞，清爽的苹果酒，愉悦的手风琴，在节日里他们总会把自己最满意的宝物交换出去。

　　菲妮说起蒙徳城的光辉时，神情掩盖不住的向往，但又迅速被恐慌覆盖：“我帮老爷买东西时还来过蒙徳城...那时候花店的芙罗拉小姐还很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大家都很正常，为什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迪卢克静静地等待她诉说完，开始低头一点一点抹着眼泪的时候才开口：“蒙德以前的确是个很适合生活的地方。”

　　语气像说着什么很遥远的事情。

　　“不过，如果你们能活着出去，还可以见到小半个蒙德城。”

　　听到这里的荧抬起头：“怎么出去？”

　　“什么意思？小半个蒙德城？”

　　荧和菲妮相互看了一眼。

　　面对她们的问题，迪卢克掏出一枚怀表：“现在是上午八点零几分，再过二十多分钟房主人会安排早餐，在这之前我可以回答你们想问的问题。”

　　怀表收进内口袋，他说：“谁先开始？”

　　菲妮摆摆手：“荧先问吧，我...我的问题感觉不是很重要。”

　　荧决定抓紧时间问下关键：“我们该怎么出去呢，迪卢克先生？”

　　迪卢克说：“遵守规则，随机应变，等到时机成熟找机会出去。”

　　规则，又是规则。

　　荧：“不遵守规则会怎么样？”

　　“可能会死。”

　　“死”字一出，菲妮不由感到一阵寒意。

　　如果昨晚没遵守规则走了出去或者大声说了话……

　　她缩了缩脖子，默默朝荧靠紧了一点。

　　“那么时机成熟呢？”荧说：“等到七天后举行完派对？”

　　菲妮一拍手：“对啦，她只说让我们参加派对，参加完不就可以回去吗！”

　　迪卢克只深深看了她们一眼：“有可能。”

　　话锋一转：“但我建议你们不要报太多希望，更不要想着一直逃避直到派对结束，可能派对就是我们的死期。”

　　迪卢克看起来进入过不止一次所谓的禁区，他的猜测可能不无道理。

　　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既要遵守‘活到宴会’的规则，宴会又有死亡的风险，那么突破口在哪呢。

　　荧感受到了这个随机应变是怎么个随机法。

　　没有绝对的答案，只能一步一步地摸索。

　　“我没问题了。”她说。

　　迪卢克几近冷淡的脸上出现几分意外：“时间还够，你确定不问？”

　　荧微微一笑：“随机应变，有这句话就够了，谢谢您的提醒。”

　　她已经对大概要面对的事情有了个把握，再多打听反倒会限制住自己的思考。

　　“我打算出去看看，你要一起吗。”荧问菲妮。

　　菲妮点头如捣蒜，她不想离荧太远。

　　荧先回到房间上下检查了一遍，白天大家都醒着，外面站着一位似乎很有经验的老手，她底气很足，没有犹豫就打开了衣柜。

　　柜门“吱嘎”一声带起风，朝众人敞开空荡荡的肚子。

　　似乎没什么问题。

　　查验过衣柜，她又看向房顶——那盏吊灯正发出微弱的光芒。

　　由于窗外的阳光过于明媚，灯光几乎不可察觉，她第一时间没发现异常，现在定睛一看，里面的灯丝清晰可见，隐约有电流的滋拉声，微弱的白光一闪一闪，像即将熄灭的火星。

　　这个情况无疑让荧有些担忧。

　　她摸到床头，关掉顶灯，间隔几秒又打开，灯丝还是微弱的暗淡。

　　迪卢克顺着声响注意到了她的行为，抬头一看，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离他最近的菲妮下意识往房里靠了靠。

　　他的眼神难看的有些可怕。

　　“你们的灯开了多久？”他说。

　　荧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半夜开启，一直没关。”

　　迪卢克厉声：“那盏灯一天只能开八个小时，你今天用完了，晚上怎么办？”

　　荧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只有八小时？这是规则吗？”

　　迪卢克沉默了几秒：“三楼楼梯口写着，我带你们去看。”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荧从里面感到了一丝惋惜，甚至是...怜悯。

　　不止他，荧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结合昨天晚上的经历来看，没有灯她们会面临很糟糕的处境。

　　一行人来到了楼梯口，果然在三楼左侧墙壁位置看到明晃晃的一张纸。

　　菲妮的脸色有些发白：“那天晚上灯太暗了，我们被带到右边的走廊，根本没机会看。”

　　荧说：“先看看内容。”

　　纸的边缘泛黄，还有细小的缺口，上面的油墨轻微褪色，似乎张贴很久了。

　　致亲爱的客人：

　　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我的主人整天呆在这屋子里都没人陪她说说话，你们的到来肯定能解她心头的苦闷！由衷地感谢你们！

　　不过，为了您能有舒适的居住体验，请留意以下注意事项：

　　1.客房的顶灯出了些问题，一天只能亮八小时，请节约用电！

　　2.女仆们的活动时间为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遇到困难可以向她们寻求帮助，屋子里一共有三位女仆

　　3.女仆们统一着装白色头巾，如遇到红色头巾的女仆搭话，请不要理她，并马上向其它女仆求助

　　4.主人为每一批顾客都分配了房间，请认清自己的房间，串门是不被允许的，这会为女仆增加许多烦恼。

　　5.主人的儿子经常跑到三楼玩耍，如果您撞见他，请通知他去主人的房间。

　　去别人的房间居然也不行。

　　难怪。荧心想，他一直站在门口，冒着被偷听的风险也不肯进屋。

　　“你有什么想法吗？”迪卢克察觉到她的视线，“还有几分钟，要抓紧了。”

　　荧摸了摸这张有些落了灰尘的纸条，它很严实地粘在了墙上，胶布覆盖住了上面一层，又分别斜斜地贴住底层的两角。

　　一种怪异感始终萦绕在心头，她犹豫了一下：“有没有不准破坏规则纸条的说法？”

　　迪卢克说：“目前来看，没看见过这条规定。”

　　那就好办了。

　　荧小心撕掉规则下方的两块边角，也许是张贴时间太久，胶带包裹住的部位泛黄且破烂，她反复比对观察后得出结论：

　　“下面两块胶布是被人后来才贴上去的。”

　　此言一出，迪卢克立刻接过两块纸角，来回翻看。

　　“不错，如果一开始被胶布包裹，里面会更新一些。”

　　但这两块纸角和其余裸露在外的部位没有任何区别。

　　他想到什么，眉头紧锁，掀起那纸‘注意事项’。

　　菲妮惊呼：“规则还有一页！”

　　纸的背面，几行崭新的文字映入眼帘。

　　6.房主人没有女儿，如果有自称女儿的人向你搭话，请无视并继续自己的事情。

　　记住：千万不要让她知道你看得到她。

　　7.如果普通女仆无法解决的事，你可以尝试向寻求女仆长的帮助。

　　8.灯光不是万能的，所有事物都有两面性。

　　感谢您的合作与理解！休息完后请准备好享受一场盛大，美味的派对吧！

　　女仆长艾米留。

　　有开头，有留名，这才是一张完整的规则纸条。

　　虽然两面都有字迹，但背面的墨痕完全无法从正面看出来。如果不是荧发现了胶布下纸张的异常，或许他们会一直察觉不到背面的内容。

　　“有人不希望我们发现背面的规则。”好一会儿的沉默后，迪卢克说。

　　想到头天晚上的场景，荧说：“...也可能不是人。”

　　“嗯。”迪卢克认真说：“的确，是我不严谨。”

　　菲妮面对这种情况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她在两人身后弱弱地开口：“那个，如果我们的灯坏了，可不可以让女仆长帮忙换个房间。”

　　这也是荧最初的想法。

　　“但什么叫灯光不万能，事情有两面性？”

　　回忆起昨天晚上的场景，有灯的时候那些怪物既不会现形，也没有闯入房间内。

　　难道在某些场景，开了灯反倒会招惹来这些东西吗？

　　迪卢克摇摇头，表示他也没遇到这种情况。

　　荧的思考在这里打止，一方面目前可以获得的信息太少，需要在更多地方打探一下消息，既然规则不止一处，那么其他地方肯定也会有；

　　而另一方面——

　　“哒哒，哒哒哒”

　　楼梯下传来一阵的脚步声，众人向下看去，一顶白色头巾首先映在视野里，一位穿着黑色女仆裙的短发女孩拉着裙子走了上来。

　　是正常人。

　　菲妮松了口气。

　　女仆一见到他们就露出大大的笑容：“大家都在这儿，真是太好了，主人让我请各位去享用早餐！”

　　她朝众人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荧特意选在了队伍的最后，她走的比别人都要慢，最前面的女仆得时不时停下来等她：“小姐，您可得快一点儿呢，夫人她正等着大家。”

　　她在催促时象征性加快步伐，其余时间刻意放慢，仔细观察路过的所有位置，墙壁，天花板，脚底和角落。

　　有了上次的教训，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视野盲区。

　　只可惜一路看到一楼，她也没发现第二张规则。

　　走下楼，餐桌就在正中央，一个大理石烛台，每边五副银制餐具，一条长长的白色羊绒地毯从餐桌中央的地下朝两侧延伸，左边的尽头是她们昨天进来的大门，而右边，地毯延伸的尽头矗立着一道完全一样的门。
　　荧这才发现，这一层处在以餐桌为中心完全对称的布局，左右半边惊人的一致。

　　两扇门，四扇窗，角落里整齐划一地摆放黄木小几托着盆花。

　　她不动神色地将一切收入眼底。

　　房主人餐桌旁等着他们。

　　不同于刚迎接她们时穿着的便装，她今天换了一身繁复的裙子，长长的裙摆被撑得鼓了起来，但由于她的体型臃肿，束腰几乎没有作用，仍然和肩膀一样宽。

　　见大家下楼，她张开双臂，仿佛迫不及待地想和他们拥抱。

　　“我亲爱的客人，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昨晚睡的如何，是不是像在家里一样！”她作出捧心的动作，斜眼望着天花板，仿佛在演出一场夸张的话剧，“瞧啊，这一张张面色红润的小脸，你们美好的脸色，真让人感到愉悦与幸福！”

　　她说着开始旋转身体，仿佛进行华尔兹独奏，蓬蓬裙在她臃肿的体格下撑得宛如一朵硕大的蘑菇。她对自己的造型似乎很满意，面露满足地压了压鬓角窜出来的碎发，手贴着脸一扭头又风情万种地朝三人轻笑。

　　末了，轻佻地眨眨一只眼。

　　迪卢克眉头一抽。

　　菲妮嘴巴一瘪。

　　荧浑然不觉，从刚开始她的目光就一直落在餐桌后一个不起眼的箱子：

　　这个铺着皮革，嵌着铁皮边的大箱子是整个对称布局中，唯一一个突兀，不成对称的存在。
　　并且，越看她就觉得内心一股莫名的冲动越强烈。
　　那股冲动让她指尖发痒，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好像猫锁定快速移动猎物的本能反应——

　　她想打开这个箱子。

　　可是，为什么？

　　荧深吸一口气，手拍了拍胸口，平复了心情，她收回注意力。

　　与此同时房主人把手伸到了迪卢克面前，看了他一眼：“绅士的客人，您应该不介意陪我一同上餐桌吧。”

　　迪卢克面无表情地挤出一句：“当然不介意。”

　　房主人见他还没反应，举了举自己的手背：“那么，您应该不需要我提醒。”

　　菲妮看看荧又看看迪卢克，两只手无处安放，也不知道该和谁说话。

　　“上桌，不用怕，迪卢克先生可以应付。”荧看出了菲妮的想法，轻声说。

　　迪卢克冷笑一声，托起她的手腕朝桌边走：“乐意之至。”
　　众人在餐桌边坐下，荧又忍不住往箱子的地方看了一眼。

　　那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强烈的直觉告诉她，她必须要打开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