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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归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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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的直觉真准,这可不就不是个好人嘛。
黑切黑人设?穿的倒是人模人样。
“不敢不敢。”那个守门的侍卫赶忙弯身否定。
“何必为难一个侍从。”沈浮舟开口,还将那侍卫扶了起来。
“谢大人,谢大人。”那守卫赶紧道谢。
杜颜若:???这是什么人设?显得我多凶神恶煞一样,白莲花?
秋荷直接翻了个白眼道:“我们何时为难侍从了,我们针对的分明是您。”
“咳咳,秋荷!”杜颜若赶紧开口挽回,然后才下马行礼道:“都是朝廷官员,何必相互为难。今日我们确有要事,请诸位多担待。我问完就走。”
“阁主请问。”那侍从见杜颜若没有要避人的意思,便直接了当的开口。
“昨日可有难民入营?”
“今朝太平,也无天灾。已经有许久未有新的难民了。”
那就是没有。
“你可确定吗?”秋荷开口追问道。
“难民营不轮班,我常年在这里,昨夜记得尤为清楚,无人入营。”
“昨夜记得格外清楚?”
“嗯,昨夜听闻城郊有人家走水。想着可能会被安排到难民营,就一直在等。直到现在也没等到,所以记得清楚。”
秋荷闻言看着杜颜若,杜颜若叹气后开口道:“多谢,那我们告辞。”
秋荷还瞪了眼站在旁边的沈浮舟,结果看见沈浮舟正在审视她小姐,瞬间就炸毛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
“诶诶诶,秋荷秋荷。”杜颜若赶紧拉住蹦哒的秋荷。
“两位还真是有虎门风范。若是可以上战场,说不定能打的敌军落花流水。”沈浮舟嗤笑开口道。
心里想的是刁蛮无理。
……
“你!唔……”秋荷还没出口就被杜颜若捂住了嘴。
“多谢沈大人赞誉。”杜颜若看着沈浮舟回道。
这哥们嘴还挺毒,以后有得吵了。
想着就赶紧把秋荷拉上了马才严厉道:“我们案件紧任务重,何苦因他人言语耽误时间,走了。”
秋荷抿了唇不服气道:“谁让他天天在朝上弹劾弹劾,张口不是“昭雪台”处事嚣张,就是“昭雪台”屈打成招,我看他每天张嘴第一句就是“臣要弹劾”。”
杜颜若听得好笑,沈浮舟最后看见的就是她翻身上马然后笑的灿若星辰。
“毫无规矩分寸可言。”他说。
“啊?大人说什么?”那个守卫没听清问。
“无事。你说难民营中从未有过陈福连?”
“确实并未在册中登记,沈大人您可记得此人样貌?”
难民营离陈福连家中不远,两人策马不足一刻钟便到了。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一幕,两个女孩在这个残破不堪的房子里到处翻。
天色太暗了。
“小姐,似乎要下雨了。”
杜颜若这才看了眼天空,正是这时,雷声轰鸣的一下,又扭头看了秋荷手中即将燃尽的灯盏。
“今日诸事不吉啊。”杜颜若刚说完,老天顺应似的直接降下瓢泼大雨。
……
这个四处漏风的屋子让她俩连躲都来不及躲。
“呸呸呸,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今日诸事大吉。”赶紧补充道,可惜于事无补,雨点狠狠的往地上砸,土壤翻飞起来,溅了裙摆一身泥。
“小姐,那里,那里可以躲雨。”秋荷指着后院的小草棚。
两人跑到草棚下,观察着这个小地方。她以为那是茅房,所以没去查。原来是个堆柴的草棚。
等等,堆柴,草棚。
“秋荷,你说走水,一般都是哪里先着火?”
“草棚和柴火堆啊。”
……
“啊!陈福连家中的走水不是意外,他家中主屋先着火,草棚和柴堆反而没事。是有人故意纵火。”
“纵火那个人,应该就是他自己。”杜颜若补充道。
“金蝉脱壳?”
“嗯,他应该是想在火中假死,因为此处偏僻,夜晚人已经睡了,救火的人是来不及的,随便丢一个尸体进去,大火之后“陈福连”就死了,只是他没想到酒肆的伙计没睡,带着人去救了火,还未来得及让他把“自己的蝉”放进去,火就灭了。他只能仓促逃跑。”
“他去哪里找到他的蝉呢?近日并无命案。”秋荷开口问道。
“杀一个活人难,刨一个死尸还难吗?”杜颜若开口。
!!!
“可是,先帝推行了新的丧葬制度。所有逝去的人都被埋在了南郊,东郊离南郊也太远了。”
“所以他先告假,为的是运送尸体,秋季降温,尸体不易发臭。他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在两地来回运送,所以”
“所以那具也许就被他埋在了附近!”秋荷开口道。
“嗯,昨晚人太多,他来不及将尸体带走,应该只能在附近匆匆掩埋,如今刚好降雨,若他埋的浅,一会就要浮现了。”
谁说这雨下的不及时的,这雨下的可太棒了。
“那我们?守株待兔?”
“嗯。”说着杜颜若拉着秋荷坐在了较矮的柴堆上,还比了个“嘘”的手势。
“有人来了?!”秋荷无声问道。
“还没有,这样坐着舒服。”杜颜若回答。
也不知过了多久,淅淅沥沥的雨下个没完,秋荷都靠着杜颜若睡着了,终于有个细小的脚步声传来。
秋荷立马睁开眼,望着雨帘道:“小姐,有人来了。”
“嗯,再等等。”杜颜若。
只见那人穿着黑色的斗笠,在夜幕中看不真切。随后他绕过房屋,慢慢逼近这个草棚,然后停在了草棚之外。
被发现了?
短暂的寂静过后,他开始掀开草棚外的稻草堆。
秋荷与杜颜若对视一眼,杜颜若点点头。
然后秋荷踏地而起,直接撞破了那草棚顶,转瞬间就飞至那人身后,雪亮的剑抵住了他的脖颈。
“你,你们……”那人哆嗦哆嗦的惶恐道。
“不是工部的人,不是酒楼的人。”杜颜若从草棚中出来说着,从怀中掏出沉木雕刻的“昭雪台”二字继续道:“昭雪台阁主,在此办案。”
“我我,我可没有杀人,这人本来就是死人,我没有杀人啊,你不能抓我!”那人继续开口。
“哦?不能抓你?那把你交给工部外郎赵良康怎么样?或是你们酒肆的老板?”杜颜若威胁道。
“不,不,我无罪,为何要抓我!放开我!”
“你选一个,被我抓走,我保你安然无恙,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被另外两个抓走,我怕你死无葬身之地。”
“跟谁走?”秋荷将剑逼近了他的脖颈,继续开口。
“跟,跟,跟你们走!”那人知道今日已经是在劫难逃,只能开口答应。
秋荷立马的从怀里掏出镣铐扣住他的两个手腕,然后继续道:“这具尸体是谁的?”
“我,我不知道,不是我杀的,我就是搬来用用。”
“知道你没那个胆子了,我问你挖的是何人的尸首,这你难道也不知道?”杜颜若厉声道。
“封安沈氏沈舟鹤之墓!”陈福连开口。
…………
我的老天,你真会挑人。
“你可知封安沈氏如今是何许人吗?”杜颜若发自内心的疑惑道。
陈福连吞了一口唾沫,缩着头才开口:“知道,如今刑部尚书,沈浮舟的堂兄。”
那你还挖?!
像是补充的一样,陈福连又开口道:“别人我都不认得,他活着时我见过,他身量与我最像。”越说声音越小。
“损坏官员遗身,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秋荷站在原地无语的说。
“左不过我都要死了,这样说不定还能活!”陈福连突然激动到。
秋荷当真被此人脸皮厚的无语了,干脆一掌劈晕了他。
“怎么办小姐?”
“先将他押进昭雪台牢狱中,找我们的人偷偷把沈舟鹤埋回去。”
“是。”
实在抱歉了,沈舟鹤,冒犯冒犯。
牢中陈福连被铐在木桩上,还未动刑。杜颜若和秋荷将在雨中淋的湿透衣服换掉,才又回了昭雪台。
因为昭雪台规划范围不大,牢狱只能建在地下。下完雨就更潮了,时不时还有滴答的雨声和火把燃烧得噼啪声。
陈福连不吃不喝被吊在这了半个时辰,此刻神经早已紧绷。
牢门突然被打开了,杜颜若穿着昭雪台的红袍绣梅服进来,红衣趁的她更似天仙,只是无人敢欣赏,更避她如阎罗。身边的女官送好凳子及刑具,还在旁边的桌案上为杜颜若备了热茶,秋荷就站在旁边。
杜颜若此刻可算明白为什么沈浮舟弹劾她屈打成招了,这架势看起来真是太像了。
那陈福连又哆嗦起来,铁链被抖的直响。
“我问,你说。”杜颜若开口。
陈福连见状吞了一口口水道:“是,我一定知无不言。”
“为何要逃?”
“小的发现了酒肆的秘密,那酒肆借向外售卖的由头送出大批酒坛,但是只有上面的酒坛里是酒,其余里面装的皆是金银。”
“你如何得知?”
“原本我只负责店内的生意,不负责外运,谁知那日老板说看我干的好,要给我个美差。就让我和另外两个伙计去送酒到外地,我搬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以为是有的装少了,也就没多想,谁知到了那处,我看见那人收了这酒,仆从搬运时不小心摔地上了,里面尽是碎银!”
“我当时以为自己没看真切,回去时将剩下的偷偷打开了一罐,真是碎银和珠宝!”
“于是你接着职务之便把那些财宝拿走了?”秋荷开口。
“我我,我,我哪敢啊!”
杜颜若不信的看着他,他要真没拿,岂有卷铺盖走人的勇气。
“好吧,拿了一些,我以为不会被发现的,谁知哪坛送到哪家,哪家能拿到什么,都是有数的。客人找到了我们,说我们酒的数目不对,我怕东窗事发,就称病不干了。”
“我本想回去给掌柜的坦白,谁知听到掌柜的说我留不得了,我就只能带着钱想着假死脱身。”
“那钱呢?”秋荷问。
“东郊沈舟鹤的墓中,挖都挖了,我想着放那肯定安全。”
…………
你有病吧,跟他的坟死磕个没完。
杜颜若皱眉道:“你不会还拿了人家的陪葬品了吧?”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他的陪葬品非富即贵,拿出去必然暴露。”
……
“下令去埋的人回来了吗?”杜颜若开口问道。
秋荷摇头道:“还没有。”
“再派人去,将……,将。”杜颜若真干不出来再刨一遍人家坟的事,终于还是没说出口,脸色无语至极,开口问道:“酒坛中是碎银?还有珠宝?”
陈福连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放过沈舟鹤吧,想来若真的是刻着官府的银锭,那陈福连也没胆子偷,于是杜颜若重新开口:“算了。”
“问完了,解了他的镣铐,关押在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不得用私刑。”
“诶!大人,我都老实交代了,不能放我走吗?”
杜颜若扭头道:“也可以。”如果你不怕死的话。
所以那酒楼确实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