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录》鄯月光

67、魂断少女圈 （7）

　　张老五规规矩矩走出理发店。“陈小华一起走！”小郑又喊了一声。张老五和陈小华跟着小郑走了几十米远，来到一辆卧车旁边，黄局亲自打开车门迎候，“请上车吧！”

　　原来天桃市公安局早就向三竹市公安局发出了协查通报，三竹市公安局方面考虑到小郑熟悉张老五便请小郑讯问他。陈小华则由天桃市公安局的专员讯问。

　　双方坐定后，浑身珠光宝气的陈小华扫了大家一眼，心里在紧张揣度：他们是哪儿来的？找我干什么？可表情依然若无其事。

　　“你叫陈小华？”黄局按惯例问。

　　陈小华描过的柳眉一扬，反应十分灵敏地说：“警官，你是云溪县人！”她不仅没像一般被讯问者那样回答黄局的提问，反而像社会的朋友一样对他说话，使在场的干警都感到诧异。

　　接着，她平平静静地解释说：“我在云溪一带照过像，我父母也在那一带摆过药摊子所以我熟悉那里的口音。”到这里话锋一转又直爽地说：“你们不是云溪的，是天桃市来的，为黄老师谢老二一家的事情来的是不是？”听这口气，简直像她在询问公安人员！

　　“噢。你知道黄老师家出了事？”

　　“早就知道！你们4月2号下云溪县里调查，我们也知道。你们来三竹市找我们，我们也早料到了。“

　　“好！女士。爽快！”黄局一拍手，把大拇指对她一翘。他见这女人豪爽泼辣心直口快，似乎毫无顾忌便有几分欣赏。认为她如果屁股上夹了屎，一定要遮遮掩掩，说话不会这么爽快……仔细打量她，也觉得她至少不会亲手作案。便决定主动缩短彼此间的距离，使之提供真实情况。他注意到她戴满金戒指的指头被烟熏得焦黄，知道是一个大瘾

　　客便掏出一包烟往她面前一丢：“抽吧！女士。交个朋友！”

　　陈小华一怔，接着微微一笑，果然毫不客气地抽出一支香烟点起来。黄局马上又泡了一盅萨茶亲切地递给她：“别以为公安人员是凶神恶煞！”

　　陈小华抬眼看看黄局，心想：这老男人水平高！

　　陈小华出身在云溪县城内小流水沟一个普通居民家庭。只因父亲不争气，犯了使家属子女丢脸的错误，只好长期外出当江湖医生。母亲带着几个孩子艰难挣扎，既无能使孩子们过上好日子，又无力管教好孩子。所以陈小华十五六岁便开始涉足社会底层，受人欺侮蹂躏，吃尽苦头，流尽眼泪。

　　大概2011年左右，在云溪县做石头生意的张老五虽然玩过不少女人但见到风流出众的陈小华，立即神迷心醉，倾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惜为她花去大把大把的票子。尽管他比她大十几岁，模样也差劲儿，她还是很瞧得起他。这不仅因为他有钱、有地位，又会体贴关心她更重要的是她认为他经受得起那么多“磨难”，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所以双方情投意合，来往不久正式结婚。

　　陈小华既风流漂亮，又聪明大胆，富有心计。她很快就跟他学会了鉴识石头和提尸水、增亮度等本领，完全可以取代张老五独立经营生意。而且她处理问题干净利落，比张老五下得手。她训练、笼络并牢牢控制了几个心腹，当做保镖、耳目还养了几匹甲。

　　这些人完全听她的，甚至可以按她的旨意去“医治”张老五。所以，现在陈小华已是□□上的一个女强人。

　　男人有了钱，不正经的便要玩女人；女人有了钱，为消遣往往去打牌。张老五尽管占有陈小华这个漂亮风流的女人，可还是千方百计钻空子出去玩女人。而陈小华耍钱也耍得厉害，输个几千上万是常事。有次输了十来万把张老五心痛得直跳。张老五斥责她赌钱，她说你要嫖，老子就要赌！两口子大干了一仗。

　　张老五怕她再赌设法把钱悄悄转移。因此陈小华撵到大同茶馆切他的血管……

　　张老五流了血，住了院，陈小华又复苏了女人的“糟粑”心肠，跑到医院巴心巴肝地护佑他。

　　2016年10月，陈小华带了两个心腹去武汉、南京一带吃石头。11月回三竹市，耳目告诉她：张老五又跟周周笑莉搞起了。

　　现年33岁的周周笑莉也是云溪县人，也是张老五前几年在云溪耍上的。陈小华曾经打上门去，把周周笑莉的父母骂得狗血淋头闹得云溪县满城风雨。她听了耳目的报告顿时旧怨新恨涌上心头，气得大发雷霆，扬言要请杀手“洗”张老五还要划周周笑莉的盘子（即破相）。张老五和周周笑莉知道这女人啥都干得出来赶快躲到外地去了。

　　后来耳目又告诉她，张老五卖了一瓣货拿给周笑莉保管着。她很想找到张老五拼一场可找不到他。她想了想即向法院起诉，要求离婚。法院传张老五于我2017年2月13日到庭判决。这一天，陈小华见了张老五，出乎意料地主动撤了诉，极和善地说看在儿子张鸥的份上，不离婚了。

　　张老五说你还对周笑莉……

　　算了，一笔勾销了！她把张老五领回家严加看管，不准他在外边过夜。张老五和周周笑莉以为风平浪静了，谁知2月23号，她突然带引云溪的公安人员直奔周周笑莉的住处端了那瓣货，周笑莉也被押回云溪关了起来。张老五慨叹道陈小华毒辣，比我高一着！

　　黄局又给陈小华点燃一支香烟，说现在黄德勋一家骨倒根绝，令人痛心！看在谢老二份上，你应该帮助我们弄清案情。

　　“她对得起我们两口子！当初若不是她拿些石头给我们吃，我们也不会发迹得那么快。人心不是狗肚肠！我即使花一万两万也要帮助你们把事情弄穿！”

　　“你懂得大义灭亲，也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你看张老五会不会……”

　　她哈哈笑道：“张老五才八十几斤，让人一把就能捏在手心里，他连我都打不赢还干得了一家之口？……你们不懂我们这号人为情为义可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却绝对不肯为一点货去抢劫杀人。因为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赚到比那多得多的钱。我们真想吃别人的货，也宁肯动动心思，使用敲诈手段来达到目的，这比杀人越货轻松得多，也无后顾之忧……被公安机关抓住丢老命那才划不来！你说的那种蠢事只有智障才会去干！

　　“张老五会不会叫他手下的人去干？或者他，也包括你，无意间透露了黄德勋家有值钱的少女圈，于是别人去干了？”

　　“这个，你让我想一想。”

　　“好，你回去吧，明天请再来一见。”